老道士怒道:“你胡說什麽?我是怕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男人冷哼了一聲:“不該惹的人?我能惹什麽不該惹的人?又要說你那套勸我向善的說辭?現在想教導我,會不會太晚了點?早幹嘛去了?拋棄我們母子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我以後會向善還是向惡?”
老道士聞言臉變了幾變,最終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當初是我的不是,我為了學藝出家為道,拋下了你們母子。可是我如今是真的後悔了,也是真的為你好的,你為何就不肯聽呢?”
男人冷笑了數聲,臉上帶著刻骨的恨意:“你後悔了娘就能回來了嗎?你後悔了我就有家了嗎?我什麽都沒有!我依舊是那個日日被人打,被人罵的野孩子,沒有爹的野孩子!我娘也被人欺淩致死!我向善了,我娘可以好好的回來嗎?我向善了,我的那些苦可以消失嗎?你說啊!你說啊!你不是說因果循環,好人就會有好報嗎?那娘每日裏吃齋念佛,一心向善,為什麽你不要了,為什麽會被人欺淩致死!蒼天無眼啊!既然向善沒有好結果,我為什麽要向善?你說啊!你說啊......”
說著說著,那男人已是淚流滿麵,盡管他臉上的表兇狠莫名,但是眸子裏是一就碎的脆弱。
老道士聽著男人一聲聲的責問如同一把利刃一刀刀的在心上,痛徹心扉,蒼老的眼中布滿了悔恨,早知如此,他無論如何都不該拋下這母子。
老道士從小就喜歡聽神話故事,聽到故事裏那些修道仙的人羨慕不已。總想著有一日自己也可以修道仙。二十年前,老道士意外結識了一個道士,那道士展示了幾手道法,看的老道士眼中異彩連連,二話不說就拜了那道士為師,承諾跟著道士去雲遊學藝。回家之後他就給才結婚不久的新婚妻子寫了一封休書,說自己出家修道了,讓妻子自己改嫁吧。留下休書後不理妻子的痛苦挽留,毅然跟著道士離開了生他養他的家。
可是讓老道士沒有想到的是妻子那時候已經懷孕了,他走之後妻子哭暈了過去,婆母請來大夫給妻子看診,發現妻子竟然懷孕了。婆母本來聽說兒子出家傷心絕,這時候乍然聽聞兒媳婦竟然懷孕了,驚喜非常,謝老天爺給們家留了香火,當下撕了休書,不許兒媳婦再改嫁,把兒媳婦留了下來。
兒媳婦林氏是個心善的人,本來也不舍得好好的孩子打掉,就順從的留了下來,打算和婆母一起養大這個孩子。十個月後,孩子落地,是個長相討喜的男孩兒。林氏和婆母欣喜萬分,都盼著這孩子將來能有出息,們二人也算有了指。就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希,意思這個孩子是們所有的希。
希是個聰明孝順的孩子,對自己的母親和百依百順,才四五歲大就幫著母親做家務,照顧,林氏和婆母都十分喜歡希,看著健康孝順的希都覺得們也算苦盡甘來,老有所依了。林氏甚至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吃齋念佛,謝上天送給的這個寶貝麟兒。
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林氏有一日出門做針線活兒賺取家用,被村裏的一個惡霸看上了。那惡霸見林氏生的貌,家裏又沒有男人撐腰,就想把林氏娶回家給自己當媳婦。林氏還有希這個兒子,哪裏肯,直接拒絕了惡霸。
那惡霸失了麵子,就在村子裏散播謠言,說林氏的丈夫是在外麵犯了事,死在外麵了。村裏的人一聽林氏的丈夫是犯了事的犯人,都唾棄起他們一家。希在外邊總被別的孩子毆打,那些孩子都罵他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村裏麵的流氓看林氏貌,也常常趁著沒人時調戲林氏,占的便宜。
長時間的迫讓希的格漸漸扭曲起來,他問林氏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真的犯了事死在外麵。林氏看到希赤紅著眼,要崩潰的樣子,終於說了實話,告訴他,他的父親因為想修仙,所以寫了休書拋棄妻子,跟著一個道士出家學藝去了。
希聞言恨了他那個從未謀麵的父親,你既然要出家修道那當初為何要娶親,為何要生下他。既然已經了親,有了家為什麽還要拋棄妻子?你的母親把你養了這麽大,你不該孝順母親,不該養著妻子和孩子嗎?你一走了之,餘下這一大家子怎麽活?
日子就在希刻骨的恨意下一天天過去,希回家後上的傷一天比一天重,子也一天比一天沉,直到有一天,積蓄已久的恨意徹底發了出來。
那一日,林氏和婆母一起出門賣針線活,卻在村子附近的林子裏被一群流氓堵住了去路,那群流氓從前都是占點小便宜,可林氏的不敢反抗縱大了他們的心,他們約好了這一日一起過來,好好玩一玩林氏。
林氏的婆母哪裏忍得了這些流氓欺負自己的兒媳婦,當下指著那些流氓就要打上去,那些流氓哪裏把一個老太太看在眼裏,幾個人抓著老太太,剩下幾個就上去林氏的服。待希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群流氓匆匆離去,林子裏留下的隻有額頭流已經咽氣的和上不蔽,奄奄一息的母親。
希大吼一聲衝了過去,扶起自己的母親就要往郎中那裏送,母親卻含淚搖了搖頭,了希的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眼眸中還充斥著濃濃的不舍。死後眼睛依舊不肯閉上。希知道,那死不瞑目。
那一日後,村子東頭的石峰山上多了一個土匪,村子裏了一戶人家。兩年以後,那土匪帶著一群人衝進村子裏屠了整個村子,犬不留。村子裏的那群流氓死後被分,死狀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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