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壯母子倆震驚的看著林氏父。林姝敏不是林家的大小姐嗎?怎的許親如此隨意。這林家連下人都穿的十分麵,哪裏像是置辦不起嫁妝的樣子,而且林老爺看著對林小姐十分冷淡的樣子。
林姝敏的樣子倒是十分鎮定,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麽說一般,臉上不辨喜怒,平淡的回道:“我知道了,多謝父親。我聽母親說,今年咱們收不好,每天都不敷出,我在家裏吃白食恐怕母親會不高興。如今我既然已經訂親,不如就直接跟夫家回去,也能給咱們家中省些糧食。”
林姝敏這話一出張大壯母子臉上的神更加怪異起來,林家養了這麽多下人,卻養不起一位大小姐嗎?竟然連出嫁也等不到,就要趕去夫家?
林老爺聽了林姝敏的話心中卻是讚同,這些日子王氏天天在自己耳朵旁嘮叨林姝敏吃白食他也聽煩了,林姝敏願意早點去夫家也是好事兒。隻是林姝敏自己提出來他心裏就帶了些愧疚,想著兒這般懂事,卻不能正正經經從家裏出門終究是有些對不住林姝敏。想到這裏,心中一,說道:“你願意早些去夫家也是好的,省的你母親日裏嘮叨,我聽著也心煩。唉,這樣吧,阿達,你去開了我的私庫,給大小姐拿二十塊大洋,再拿些喜慶的綢。這些算是我給你的填妝了。”
林姝敏心底冷笑,一個當父親的,竟然連讓自己從家中出嫁都不願意,甚至連多留自己住一天也不願意,真是讓人齒冷。不過這一切本就在林姝敏算計之中,也沒有推辭,恭敬的回道:“如此,兒多謝父親了。父親的難兒可以諒的。”
林老爺這些年沒有怎麽接過林姝敏,之所以不喜林姝敏也是王氏天天在自己耳邊說壞話所致,此時見林姝敏對自己恭敬有禮,又十分懂事,就看林姝敏順眼了不,又對阿達道:“多給大小姐選幾匹綢,選些上等的好料子。”
阿達忙躬應了,下去選東西去了。
林姝敏和張家母子離開時拉了一車的東西,都是林姝敏的嫁妝。阿達是林家的老人了,當年曾經過前一任林夫人的恩惠,一直想把這恩還在林姝敏上。又實在可憐林姝敏如今的出境,好好的書香門第小姐,嫁了那麽個莊稼漢,還這麽不清不楚的就去了對方家裏,連個像樣的婚禮也沒有。就在去私庫選東西時選了不好東西給林姝敏。綢那都是選的私庫裏最好的上等料子,直接搬了十幾匹給林姝敏,單這料子就值幾十塊大洋了。反正林老爺說了多給幾匹,也沒規定的數量。他自己還的從私庫裏拿了好幾套赤金的頭麵首飾,都是前一任林夫人留下的,這可是值錢東西,說也值幾百塊大洋。
本來林姝敏是不願意拿的,怕林老爺怪罪阿達,可阿達說了,他有辦法應付。反正這些也是從前林夫人的陪嫁,王氏是不知道的。隻要王氏不鬧,這事兒就的下去。林姝敏聽了有理,也不想母親的陪嫁落在王氏手裏,就收下了那些頭麵首飾。
阿達伺候了林老爺幾十年,對他的格十分了解,回去跟林老爺哭了哭,說是把林夫人嫁妝裏的首飾給了小姐做個念想,林老爺雖然訓斥了阿達自作主張,但想著畢竟是亡妻的嫁妝,留了給新的妻子也確實不合適,就沒再追究。
牛車從林家離開一段路後張老婆子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阿敏啊,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林姝敏知道張老婆子的意思,淒然一笑,回道:“我母親生我時難產過世了,父親娶了繼室,那繼室容不下我,父親也不喜我。”
張老婆子恍然大悟,同的看著林姝敏。都說這世上一旦有了後媽,也就有了後爹,當真是不假。可不,這林老爺娶了繼室後,對待兒,跟後爹也沒什麽區別了。
張老婆子歎了口氣,道:“唉,這親家也是糊塗,怎的被一個人擺布,冷待了親。阿敏莫傷心,你到了張家,我們定把婚禮辦的風風的,日後也不讓你再委屈。”
林姝敏看著張老婆子眼眶微微潤,若說剛開始張家母子應下婚事還有可能是看自己家世好,是個富家小姐,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境非但沒有小瞧自己,還願意對自己好,那就真的是人家心善了。
張老婆子摟過林姝敏輕輕拍了拍:“好孩子,以後你就把我當你親娘,我定會好好疼你。”
這邊張家母子剛帶著林姝敏回了張家那邊王氏就高高興興帶著二百大洋回了林宅,劉家老爺帶著人一起過來,當晚就準備把林姝敏帶回去跟自己那傻兒子圓房,婚禮什麽的他也沒準備辦,反正他那傻兒子也不懂,隻要能給他生個傳宗接代的就行了。
王氏哪想著回來找林姝敏時竟然聽說林老爺把林姝敏嫁出去了,林姝敏剛才跟著夫家的人走了。林老爺還給了林姝敏二十塊大洋當嫁妝,聘禮也沒要。
劉老爺一聽就炸了,著臉指著王氏罵道:“林夫人,莫不是你耍我?你是當我林某人好欺負嗎?”
王氏嚇了一跳,劉老爺雖說是個生意人,可是心狠手辣在生意場上可是出了名的,忙解釋道:“劉老爺,我哪兒敢耍你。這事兒有誤會,我們家老爺不知道我已經給阿敏定了這親事。您放心,我這就把人追回來,明日定給您送到府上去。”
劉老爺冷哼了一聲:“說的容易,人都嫁出去了,你明天若是給我送過去個殘花敗柳怎麽辦?我花二百大洋是給我兒戴綠帽子,當活王八的嗎?”
王氏抹了一把冷汗,陪笑道:“要不我把這兩百大洋退給您?”
劉老爺眼神更加冷,盯著王氏冷笑:“敢你這些天是耍著我林某人玩的?我兒在家還等著抱媳婦呢,你今日不出人我就把你二兒帶走抵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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