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厲瑾星的公司有事。所以,他一早便去了公司。
自從厲瑾星到了霍家之后,霍烈就已經很久沒有管公司的事了。
如今,厲瑾星出門去了,他這才覺到一個人有些無聊。老爺子也是一個人,可是,他又不想去老爺子那里氣。
因為,一旦他去見老爺子,不管他如何表現,他都會被自己的父親數落一頓。
霍烈在花園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和霍銘揚這個兒子談心了。
于是,他便去了霍銘揚的別墅,準備和他好好聊一聊。畢竟,他已經決定,不久之后,就把自己名下的財產全都給厲瑾星。
還沒走進客廳,霍烈便過窗戶看見江淑如和霍銘揚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肅穆地說著些什麼。
見他們二人的臉都很嚴肅,霍烈便不打算驚他們,就站在客廳外,打算聽聽他們究竟在談些什麼。
“銘揚,你說的,不會都是真的吧?厲瑾星他,他……”江淑如一臉詫異地看著霍銘揚,有些震驚地問道。
見霍銘揚和江淑如說的事和厲瑾星有關,霍烈心中好奇,于是豎起耳朵,想要一字不落地聽清楚他們說的話。
“gay圈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你認為,這事還有假嗎?”霍銘揚悠悠地說道。
“厲瑾星他真是是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他這副模樣,我完全沒有料到。”
江淑如擔心霍烈不知道gay是什麼意思,還特地把「同」這三個字重重地說了一遍,讓霍烈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哎呀,這厲瑾星是同,那你和霍銘莘,豈不是危險了——你們傳你爸爸,模樣長得這麼俊,他不會……”
聞言,霍銘揚看著江淑如,有些好笑地說道:“媽,你真是想多了。大家都是兄弟,就算厲瑾星他是同,他也不可能會對我和霍銘莘下手吧!”
聽見霍銘揚這一句「大家都是兄弟」,霍烈有些欣地笑了笑。
霍烈本來還擔心,因為自己最近對瑾星的偏而忽略了霍銘揚,他會對厲瑾星這個兄長而有所不滿。沒想到,在他心中,他還是把瑾星當做自己的哥哥。
可是,霍烈轉念一想,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重點——他最喜歡、最在意的兒子,竟然是一個同!
哎,真是家門不幸啊,好端端的,瑾星他怎麼變了同?
要是這件事被傳了出去,霍家的臉面、他的臉面可往哪里擱啊?
不對,瑾星是他兒子的事,外人還不知道。就算這事被外人知道了,也不會對霍家產生不好的影響。
霍烈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不過,他轉念一想,便覺得厲瑾星變同的事,和他自己不了干系。
當年,如果自己沒有和厲秋玫分開。那麼,瑾星他就不會這麼多年的苦,不會小小年紀就看了許多事。
或許,瑾星他就是以為自己對秋玫始終棄,所以才不會相信,最終變了同。
霍烈越想下去,便越覺得厲瑾星會變同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所以,他心中對同的厭惡,以及對厲瑾星的失,最終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無盡的懊悔與自責。
霍烈正想走進客廳,卻又聽到霍銘揚對江淑如說道:“厲瑾星是同,這是他自己的取向,我們不能說他有什麼不對。可是,他到霍家來,卻是不懷好意——爸爸還這麼信任他,我擔心,有朝一日,爸爸知道了真相,會接不了事實。”
霍烈聽到這件事不僅和厲瑾星有關,還和自己有關。所以,他便又繼續站在門外,仔細聽著里面的靜,神帶著一嚴肅。
“銘揚,你這話怎麼說?厲瑾星他到霍家,是因為不懷好意?你這是在開玩笑吧——如果他看中了霍家的家產。當初,你爸說要把名下的財產給他時,他就不應該婉拒,而是欣然接啊!”江淑如裝作震驚的模樣,對霍銘揚說道。
“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裝模作樣呢?”霍銘揚悠悠地說道。
“裝模作樣?銘揚,你可不要信口胡謅啊——要是這話被你爸聽到了,說不定他還以為是我們母子二人故意中傷厲瑾星,到時候,你爸一定會不高興的!更何況,咱們做事必須明磊落,不能隨意誣陷他人,這是做人的準則。”
江淑如語重心長地對霍銘揚說的,儼然一副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的模樣。
“自然是有證據讓他坐實了這件事。否則,我又怎麼可能會當著你的面說這些?”霍銘揚看著江淑如,緩緩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江淑如有些好奇地追問道。
“厲瑾星喜歡的那個男人,正好喜歡我的一個朋友,厲瑾星帶著目的來霍家,也是那個男人告訴我朋友的,有錄音為證。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讓你聽聽錄音。”霍銘揚說罷,于是便從兜里拿出手機,播放了一則錄音。
“聽說,你的前男友是厲瑾星,那個游戲公司的CEO?”一個男人懶洋洋地說道。
“不算前男友,畢竟,我和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分手。”另一個男人笑著回答道,聲音中略顯娘氣。
“那他應該不知道你在外面胡來吧?”男人調笑道。
“要是讓他知道了,他就真的變我的前任了。”男人也笑著答道。
“不過,你還真是厲害啊,能攀上厲瑾星這樣的有錢人——你和他在一起,他應該沒送你東西吧!”
“當然了,他出手闊綽,前不久還送了我一套價值幾千萬的別墅——和霍家的家產相比,這幾千萬,簡直就是九牛一,不值一提。”男人的聲音中帶著一得意。
“霍家?這厲瑾星和霍家又有什麼關系?”
“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整個上流社會里,除了霍家部人員,估計沒人知道這件事——
厲瑾星他可是霍烈和初的孩子,雖然是私生子。不過,霍烈屋及烏,對他非常好,甚至打算把名下的財產都留給他。”
“既然霍烈這麼喜歡厲瑾星這個兒子,為什麼他沒有對外公布厲瑾星的份呢?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沒有騙你。之所以沒有對外公布,主要原因還是在厲瑾星上——他并不希外人知道他是霍烈的兒子。”
“這是為什麼?既然不愿意認祖歸宗,那他為什麼還要去霍家?”
“他之所以回去,只是為了報復霍家的人而已。”
“報復?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假意對霍烈很好,由此讓霍烈冷落霍銘揚。然后,他再編造謊言,說他母親是被霍銘揚的母親害死。
依著霍烈對他母親的與愧疚,霍烈一定會把霍銘揚母子二人趕出霍家。這樣一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功讓霍銘揚父子反目。”
“就這樣?”
“當然不止——霍烈本來就因為霍銘揚母子的事,已經讓那霍老爺子完全失了。
如今,掌管霍家的人,又是霍烈最不喜歡的兒子霍銘莘。
到時候,一旦霍銘揚和霍烈反目,厲瑾星他再離開霍家,這霍烈,最后就了孤家寡人,而霍銘揚母子二人,也都會失去往日輝煌的一切——
當然,在他離開霍家之前,他會把霍烈名下的財產全都搞到手。
不過,他不喜歡和霍家有關的東西,我想,只要我再努力努力,他可能就會把那些財產全送給我了!”
“豪門啊豪門,呵……”
……
霍銘揚關上手機,對江淑如說道:“這錄音里的說話之人,一個是我的那個朋友,而另一個,就是厲瑾星如今的「朋友」——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霍烈站在門外,整個人神思恍惚,本就聽不到江淑如和霍銘揚正在客廳里說些什麼。
他一臉衰敗之,整個人籠罩在一巨大的震驚與無言的憂傷之中。
瑾星對他這麼好,他還以為,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所以才會多出個這麼優秀、這麼的兒子。
他實在是沒有料到,他最喜歡的兒子,他最在乎的兒子,竟然會是因為這樣的目的來到他邊。
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敢相信。那些好的日子,都只是瑾星編造的一個個謊言。
霍烈想要走到霍銘揚的面前,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在背后中傷瑾星?
他也想問問,錄音中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要見見那個男人,他要親口問問那個男人,問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邁出腳步。他站在原地,維護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唯一尊嚴。
因為,如果此時他真的出現在了霍銘揚的面前,霍銘揚就能看見他這張失敗、頹廢的臉。
他站在原地,無聲地嘆息著——他心里還是想知道,這錄音中的男人究竟是誰。
因為,他想知道,那個男人說的這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是,他都不敢出現在霍銘揚的面前,自然就更不敢去質問他這件事的真實。
“不過,這個男人是誰啊?他不會是牛郎吧?”江淑如對霍銘揚說道。
“以前是,不過現在不是了——畢竟,傍上了厲瑾星,他也不敢再在外面胡來。據說他以前在fityou里工作,是會所的前頭牌。”霍銘揚答道。
他的語速很慢,聲音也洪亮,就算霍烈耳背,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霍烈打聽到了這個男人的一信息后,也沒了心思再和霍銘揚聊天談心。
他徑直便朝別墅外走去——他倒要去查查,這個牛郎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讓他發現,這個男人在說假話。那麼,他一定會讓這個男人后悔自己在背后抹黑瑾星。可是,如果是真的,霍烈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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