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饒是顧西棠散漫無忌的子，也呆怔了好一會。

“你幫我打下流域？為何？”

花三娘目斜睨，“老孃看你順眼，送你一片江山。”

片刻後，顧西棠笑開，“大人，你可真大方。不過，你行嗎？。”

“哼，在這流域裡，隻有老孃不想的，冇有老孃不行的。”花三娘轉眸看向遠天際，聲轉幽幽，“就當還老孃一個心願了。我兒要是還活著，應該也像你這般……不過，長得比你漂亮多了。”

至於像哪般，花三娘冇有細說，顧西棠也冇有追問。

有些事在彼此心裡，其實已經心照不宣。

跟花三娘手的時候，故意使了花家刀法，就是冇打算對瞞什麼。

此時見花三娘黯然，故作疑道，“你有兒？”

“有兩個，一個親的，一個認的。親那個五歲的時候死了，認那個十七歲的時候被天收了。”

“……”顧西棠聽出來了。

十七歲被天收那個，大抵說的是。

不過，老人臉大啊。可從來冇給自己認過勞什子乾孃。

“你什麼名字？”轉往山下走的時候，花三娘冷不丁開口問。

“顧西棠。”

“怎麼又是姓顧？家裡人對你好嗎？”

“極好。”

“那就好。回頭咱倆再練練，我花家刀法，你一個小丫頭居然使得比我還湛。”想起在巖時跟小丫頭過招，自己居然不敵，花三娘頗不痛快，所以，得給那丫頭也找找不痛快，“你眼睛怎麼長得跟狗似的，一點氣勢都冇有，誰給你整的容？”

顧西棠，“……”還是把寨子掀了吧，煩了。

不過，有花三娘罩著，好像在流域也算有了一個據點了？

“大人，你這裡能不能收到境信件？”問。

“自是能的。黑虎灘跟境也有生意來往，互通書信是常有的事。”

聞言，顧西棠拉著大人就飛快往山下跑，陡崎嶇峭山路跑起來跟平地似的。

花三娘本來還想斥一句危險，見心急又欣喜模樣，最後把到口的嗬斥嚥了回去。

以前，從未在壞丫頭上見過這種緒。

掛念，依……

丫頭自己或許冇有察覺，但是看得分明。

那個家在心裡，已經占據了極重要的一席位置。

花三娘眼裡流過極為複雜的緒。

壞丫頭……在上有太多匪夷所思，但是確定，此丫頭即彼丫頭。

甚好，萬幸。

黑虎灘有異心的幫眾已經被清理掉了，如今幫派一派和諧。

就算有人暗地裡還有什麼不甘的小心思，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表現出來。

因此，對於老大花三娘邊突然多了個小丫頭，並且還是胡彪畫像上的小丫頭，冇有人敢提出疑。

對於花三娘突然野心萬丈，說要一統流域，更冇人提出異議，並且對此求之不得。

誰有生之年還冇點野心呢。

黑虎灘勢力開始往外滲。

在此期間顧西棠花了點時間瞭解流域裡流傳的那個傳說，證實花三娘所言不假。

流域裡各派勢力，對於域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皆極為警惕提防。

想要通行無阻到達月靈國，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弄出的那麼個傳說。

……

九月二十，大越上京三年一度的會試開始。

十月中放榜，袁淮生高中會元，揚名上京，風靡一時。

殿試時間定在一個月後。

這期間，他苦等的淮城來信依舊冇來，倒是等來了上京高達貴邀約無數。

袁淮生無法拒絕。

殿試不管他能不能得中狀元，都會踏仕途。

在朝為，不能孤高和寡，跟朝臣之間的關係需得經營，就必須要應酬。

他一個寒門學子，尚未有清高的資格。

況且，他也需要清朝中各派係之間的關係。

“袁哥哥，殿試還有一個月時間，這期間各家遞來的邀請柬你斷不能拒了。”趙府大廳裡，趙之筠對袁淮生殷殷叮囑，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傾慕，“爹爹說他會在飯局上替你照應，隻是去喝喝酒聊聊天，不用想那麼多。眼下是彆人想拉攏你，你且麵上虛應著，至於之後如何選擇陣營，回頭再慢慢考慮不急。”

袁淮生看著手邊厚厚一遝緻請柬，沉默不語，也冇有抬頭看向盛裝打扮的貌。

他這種態度，讓趙之筠眼裡閃過不悅，隻是轉而又被了下去。

當日爹爹說過看好袁淮生，如今證明爹爹的眼冇錯。

袁淮生既能高中解元、會元，他日金鑾大殿上，也必定能高中狀元。

一個前途無量又專的狀元，可比京中那些高門紈絝要好太多了。

看著垂眸不語的清雋男子，眸閃了閃，“袁哥哥，你可是還在想著你家中的事？”

袁淮生眉頭皺了下。

他確是擔心。

不知道家中究竟有冇有收到他的信。

為什麼遲遲不見迴音。

他不在的時候，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如果說一開始托趙之筠寄出的兩封信他有所懷疑，可是當日在驛站他又當場書信一封，並且親自到了信使手上。

家裡不可能依舊收不到纔對。

如今會試已過，榜也放了，這麼長時間，總夠得一封回信到他手上了吧？

不知為何，他心頭得很，總覺得有什麼自己無法控製的事，已經發生了。

隻是這些，他冇有打算跟趙之筠說。

那是他的私事，不需要跟不相關的人提及。

“袁哥哥高中會元，這等好訊息不出幾日便會天下皆知，到時候也勢必會傳到你家裡人耳中。你那些信不管你家裡有冇有收到，知道你在上京高中，們便也知道你安全無恙了不是？我想，們定在家中歡欣雀躍，等著迎接你來年春錦還鄉呢。”

袁淮生抿。

不得不說，趙之筠這番話確實說到了他心裡。

眼下他無法立即趕回去，但是高中的訊息一定會傳回橋鎮。

娘跟芙兒應該很快就會收到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