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呆呆地看著那個著青石板的坑,我用手電筒照過去,坑裡黝黑,什麼也看不到。Nangya提高了唸誦經咒的聲音,這時看到石頭又往前走幾步,蹲下來,把臉對準那個坑,開始嗚嗚嗚地哭。
麻五夫妻互相看看,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但我猜肯定是驚愕加害怕無疑。石頭說:“沒有吃,沒有吃,怎麼辦。”
Nangya盤坐在那個坑的旁邊,經咒在繼續著,出右手,掌心對準坑。石頭忽然爬過去,好像是想往坑裡鑽,我連忙拉住他,Nangya向我和老謝招招手,又指著坑。老謝低聲告訴麻五,讓他快去多幾個人來把坑挖開。
麻五轉剛要走,Nangya說:“帶一隻活。”我連忙把這話告訴麻五,讓他快去愉回。Nangya用手按住石頭的腦門,暫時讓他安靜,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遠傳來約的說話聲,看到麻五帶了七八個男人,都手持鐵鍬、砍刀和尖鎬等工,而且村長也跟來了,手裡拎著一隻活公。我們走出來讓到旁邊,這些人將雜草砍倒,再用工去挖那個坑。先以尖鎬撬開青石,我在旁邊看著,好幾支手電筒照進去,能清楚地看到裡面有一口深紅的棺木。可能是因爲雲南多雨,裡面積了很多水。
轉眼坑已經被完全擴開,麻五問村長是不是要把棺材弄出來。村長說:“沒聽說過村裡誰家把墳選在這裡啊!”另外幾名村民也都搖搖頭。突然,石頭鑽出人羣,縱跳進坑裡。在大家的驚呼中,看見石頭爬上那口棺材,直直地平躺在棺蓋上。麻五老婆很著急,對麻五說你快把石頭拉出來,不然就要鬼上了。
正在麻五也想下坑時,Nangya卻攔住他,坐在坑邊又開始唸誦經咒。麻五急得不行,我和老謝把他攔住,讓他等等。Nangya摘下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淺灰骨珠,雙手繃直,唸誦經咒的聲音加快。
躺在棺材上的小石頭出左臂,說了句“我要吃”的話,Nangya向村長擡了擡手,我從他手裡接過那隻活,順著坑扔進去。說來也怪,那隻掉進坑中之後,居然撲著翅膀跳到躺在棺材蓋的石頭上。石頭左臂迅速而準確地抓住這隻的脖子,就用咬。發出咯咯的聲,鮮濺出,灑了石頭滿滿臉,棺材上也有。
我們這些人都看傻了眼,麻五夫妻更是邊看邊咧,估計從沒見過小兒子有這麼殘忍。那隻起初還在撲棱翅膀喚,後來就漸漸不了。這時Nangya又換了種經咒,石頭左手一扔,把甩到旁邊,那隻已經不怎麼,偶爾一。石頭裡和臉上全是和,看起來很詭異。
Nangya停止唸誦經咒,又朝我們擺了擺手,我連忙告訴麻五下去,他用手扶著坑邊,下到裡面,把兒子抱起來送上坑,外面有兩個人接應,將石頭提出來。他地癱在地上,一也不。等麻五上來之後,村長擔憂地問我這坑和棺材要怎麼理纔對。
“打開棺木。”Nangya說。
村長指揮兩三個人跳進去,幾個男人面難,中國無論什麼民族,都對死人和棺材這類東西心生敬畏和害怕,苗族也一樣。在村長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還是著頭皮下了。用尖鎬撬開棺蓋,老謝提醒他們用布捂住鼻子,打開棺蓋的時候要轉過頭,以免聞到棺中多年的怏氣。
棺蓋被撬開,手電筒照過去,裡面有很多污泥,躺著一枯骨,勉強能看出穿的是深藍的葬服,頭上還包著疑似頭巾的藍布,前有個項圈。
麻五說:“是個人,因爲只有才能戴這種細項圈,男人戴的要很多。”村長讓底下的人在棺材中仔細,果然,這枯骨只有左臂骨而無右臂。
Nangya繼續唸誦經咒加持,幾分鐘後,說:“要找到死者的家人。”
村長頓時犯了難,在場的這些人都不知道誰家的墳在這裡。我問Nangya能不能明天白天再理此事,Nangya想了想之後點點頭,說盡量不要拖得太久。
我們先回到村裡休息,次日清晨,村長派人把這消息傳給全村的村民,讓大家提供線索。後來有一位已經有八十來歲的老村民,在家人的攙扶下向村長報告,稱他還只有十幾歲的時候,聽爸爸說村裡有戶人家的兒子在雲南當上了什麼師長,有勢力的,那家有個老太太,似乎就是獨臂,死後被葬在後山,那時的場面還很風,但後來因爲戰,緬甸遠征軍把戰火燒到騰衝,很多村民死的死、逃的逃,到了解放後,也就沒幾個人記得這事。
老謝撓著腦袋:“這可怎麼辦,看來那老太太的家人要麼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離開本地,要麼就死了。”
“其實,想要平息死者的怨氣也簡單,”我說,“那座墳應該是被連日的大雨給沖垮,才出墓坑。而石頭無意中追兔子,才誤打誤撞來到墳邊,老太太估計是生前最喜歡吃,所以才把靈附在石頭上。他又沒惹老太太,不會有太大問題吧?是不是可以試試用供品來重新超度?”
最後這句話我是對Nangya說的,點了點頭說可以。麻五連忙問要怎麼做,老謝說原墳已經被雨水衝開,可以在附近找個地勢高的地方重新安葬,再用供品拜祭就行。
在村長的安排下,大家將那口棺木從坑裡起出來,在附近的一山丘坡間挖了墓坑。爲保持原樣,原墓坑中搭的那些青石板也被弄出,儘量按原樣重新搭的。這可是力氣活,村裡幾十名男丁足足幹了三天才完工。
棺木重新下葬,除了香燭供果等之外,在Nangya的指導下,村長讓村民湊了十隻活,在拜祭時全部殺掉,當供品放在墳前。不得不說,這個村子雖然窮,但人心是真齊。就我來的這幾趟,無論哪家出了什麼事,全村人都出工出力,努力解決,而且毫無怨言,這恐怕也是中國南方與北方農村的差別。
拜祭儀式結束之後,石頭的怪病就不治而愈,我囑咐麻五夫妻還是得把孩子看管好,雲南的深山裡有太多未知事,別再衝撞到什麼。兩人連連答應,對Nangya也是非常激。從這之後,村民對我們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不再怨恨我們。
將洪班的骨灰正式下葬到後山的洪霞墳前,兩姐弟也算是相聚了。老謝哭得不行,後悔地說當初要不是他勸洪班去泰國,也就不會有今天。其實我心裡怎麼也想不通,洪家世代巫醫,行善積德,可爲什麼從洪老伯到洪霞、洪班和妻,都無一例外地意外而亡。難道真像俗話說的那樣: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骸?
在洪家呆了也有好幾天,我們準備回去了。村長和一些村民抹著眼淚把我們送到村口,不過我知道他們不是捨不得我們,而是又想起了洪班師父。由村長協調,僱了三車載我們到騰衝縣城。再長途駛到昆明,乘飛機到廣州轉機回曼谷。
這趟折騰得我和老謝都心俱疲,主要是心裡的傷痛更難過。在騰衝縣城的時候,好不容易有手機信號,我開機整理信息,看到七八條短信提醒,和幾十條手機QQ信息。有姐夫發的,有王的,還有很多新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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