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手裡提著皮水囊,夥計們的眼睛都盯著看。王老一屁坐在篝火前,沙啞著聲音說道:“水瓢拿來。”六個夥計同時出手來,每人手上都拿著一隻葫蘆做的水瓢,作絕對整齊劃一,看得李強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老小心翼翼地給每人倒了半瓢水,他問道:“小兄弟,你有冇有盛水的東西?”李強手在背後一撈,悄悄從手鐲裡取出一隻不鏽鋼的茶杯,說道:“我有!”他自己都不明白,湊什麼熱鬨啊。
細伢驚訝地說道:“哎喲,這種亮晶晶的東西真好看。”王老給李強倒了大半杯的水,說道:“大家省著點喝,還有六七天的行程,中途冇有水源,現在我們多了一個人,你們也看見了,這位兄弟……哦,對了,你什麼名字?”李強笑道:“我姓李,李強,大家多關照。”
王老說道:“李兄弟剛纔卸貨你們都看見了,有一把好氣力。細伢,你的水和食要多減一點,今天的活都是李兄弟乾的。媽的!你彆皺眉頭,駝隊向來都是先保證能乾的,去!把乾麪餅拿來。”細伢苦著臉,不敢分辯。在駝隊都是當家的說了算,哪個夥計不聽話,下場會很慘,最厲害的罰是被丟在戈壁灘上不管。
細伢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瓢裡的水,他的都乾裂出了。王老含了一口水,半晌才嚥下去,似乎很捨不得的樣子。李強從來也不曾想到,一瓢水竟會如此珍貴。細伢從袋子裡取出一疊乾麪餅,一隻手小心地端著水瓢,一隻手托著乾麪餅,剛說了一句:“麪餅拿來了……哎呀!”腳下踩到碎石,一跤跌了下去。
那瓢水“嘩”地潑在地上,迅速滲進沙石地裡。細伢頓時呆了,他一屁坐在地上,啜泣起來。王老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笨蛋啊,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他媽的,都像你這樣,怎麼走出戈壁灘,乾脆挖個坑把自己埋掉……倒省心了。”其他夥計一個都不敢吱聲,聽著王老發脾氣。
李強看不下去了,他走到細伢邊,將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說道:“小兄弟,給你,彆哭了……”細伢難以置信地著李強,他從來冇見過這樣和善的人。王老歎氣道:“李兄弟,算了,你給他了,你喝什麼?細伢過來,大叔再給你一瓢,唉……”其實,王老還是很心的,要不然也不會收留李強了。
其餘幾個夥計都看著李強,他的舉太特彆了,把自己的水給彆人,這在戈壁灘上意味著自殺不想活了,這樣的傻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不過,他的舉也贏得這些夥計的好。細伢將茶杯還給李強:“大哥,謝謝你,我不能喝你的這份水。”
王老在地上撿起乾麪餅拍拍上麵的灰土,每人給了兩張。李強接在手上一看,是小鍋蓋大的麪餅,有兩指厚,得像磚頭。細伢又取了一把醃蘿蔔條,分給大家。李強抓著麪餅,心裡好笑,自己是不需要吃這些東西的,而且很快就要走了,也不需要瞞什麼,何必再和他們這些苦人搶食吃。
細伢說道:“大哥,你吃啊,不然明天會的。”李強剛纔遞水給他,細伢覺得他是個好人。李強悄悄將水倒給細伢,輕輕晃手指,示意他不要拒絕。細伢驚訝之餘,掉下了眼淚,他實在是太了。
王老說道:“晚上守夜還是老規矩,這次到你們三個,李兄弟從明天開始。”李強笑道:“今天我來守夜吧,嗬嗬,你們隻管休息。”王老搖頭道:“不行,不能壞了規矩。”李強笑笑,不再要求。
篝火漸漸黯淡下來,夜深了。
看看眾人已經睡,李強準備離開。他剛剛站起來,邊的細伢就醒了,問道:“大哥,你乾什麼去?”李強說道:“你怎麼不睡?明天可冇有力趕牲口,快睡吧。”細伢說道:“我睡不著了,大哥,你是哪裡人?為什麼會到戈壁灘來?”李強知道這下走不了,他隻好坐下問道:“細伢,你多大了?”岔開了話題。
細伢說道:“馬上就十六歲了。”李強說道:“你還是孩子啊,怎麼跑到駝隊來乾苦力。”細伢臉上流出苦的神,說道:“家裡遭了火災,冇人了,王大叔可憐我,才帶我到駝隊來混口飯吃。”他,又說道:“就是路上乾得難,其他還好,麪餅管飽。”
李強取出那隻不鏽鋼茶杯,放進兩個在坦邦大陸買的固水球,在手掌心裡一頓,“嘩”一聲響,滿杯的清水,他遞給細伢說道:“喝吧。”
細伢簡直不敢相信,他覺得李強這是在耍戲法。他喝了一口,這水清澈甘甜,一異味也冇有。他用崇拜的眼看著李強,激地說道:“大哥,這是怎麼弄的,變的嗎?教教我好嗎?”李強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是變不出來的,快喝了睡覺去吧。”細伢抱著茶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一陣風颳過,李強聽到悶悶的雷響,聲音很弱。他奇道:“怎麼會有雷聲,這裡不會下雨吧。”細伢說道:“雷聲?不可能的……這裡從來也冇有下過一滴雨。”他把茶杯還給李強,李強說道:“我不會聽錯的,一定是雷聲。嗯,這個就送給你了。”細伢開心地說道:“送給我?哎!謝謝大哥。”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風颳來,比剛纔要猛烈多了,颳得地上碎石塵土四起。已經可以清楚地聽見沉悶的震聲,駝馬也大聲嘶吼起來。王老翻坐起,他側耳傾聽。李強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老咒罵了一句,大聲起夥計,宿營地頓時作一團。李強若有所思地盯著雷聲響起的方向,王老道:“李兄弟,快過來搭把手,沙暴要來了。”李強急忙過去。幾個人在王老的指揮下,將駝馬圍小圈,又把貨圍在外層。一陣忙後,這支由七個小隊組的駝馬隊分七組,圍了七個圓圈。
王老這個小隊因為有李強幫忙,最先完。他張地說道:“沙暴過來的時候,大家把子在袍子裡,不要起,不要跑,知道了嗎?”
在忙中,天漸漸泛白,遠的雷聲卻漸漸小了下去,風也悄然停息,四週一片寂靜。
李強突然說道:“這不是沙暴!”
王老疑道:“是有點不對,奇怪!”夥計們也議論紛紛。細伢道:“大家看!哇!好漂亮啊!”王老道:“大家快趴下,那是仙人鬥法!”李強早就發現是兩撥修真者在鬥劍,他問道:“你們經常能看見?”王老說道:“我都看見兩次了,上次是兩個大仙在天上打,可把我們嚇壞了,還好他們冇有理會我們。”
李強心裡暗暗吃驚,不知道天庭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這麼多修真者在爭鬥,難道是神要出世了?他抬頭看去,隻見七八個修真者正在圍攻兩個修真姑娘,可以看出那兩個姑娘修為不低,但是對手人數太多,有點防不勝防。打鬥的修真者漸漸飛臨駝隊的上空,狂暴的霹靂聲在空曠的戈壁灘上迴盪著。
細伢膽寒地驚道:“他們會打雷呀!他們會打雷呀!”王老一把捂住他的,輕聲嗬斥:“你不要命啦,不許出聲!”李強突然發現了一個人,竟然是潛傑星的雷天笑,那個曾經追得自己團團轉的傢夥,他依舊穿著天宇戰甲,一支碧綠的飛劍上下竄。李強不由得張起來。
戰中,一道雷擊在駝馬群中,隨著一聲轟然響,駝馬頓時橫飛。王老聲道:“老天!是齊坨子的駝馬隊……哎呀……”他看見一道青的雷正向自己的駝隊飛來,忍不住大聲驚起來。李強咒罵道:“混蛋東西!”他抬手一道滅魔神雷打出,準準地撞在雷上,半空中這聲巨響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李強揚手穿上瀾蘊戰甲戴上炫環,縱跳到空中大喝道:“混蛋!冇看見下麵有人嗎?”他這一突然發作把王老魂都嚇飛了,他一個勁地唸叨著:“罪過啊,罪過!我竟讓大仙乾活……罪過!”細伢更是激,他總覺得李強不是普通人,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他抱著李強給他的茶杯,裡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雷天笑猛地一眼看見李強,差點冇有認出他來,聽到他的喝罵聲才醒悟過來,他森森地說道:“我還以為是誰,臭小子,你很風嘛,這次看你怎麼逃!”他哪裡知道,現在的李強可不是初天庭星的雛兒了,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李強淡淡一笑,說道:“這次逃的不一定就是老子!”他上流出極度的自信和強大的威勢。雷天笑心裡一驚,覺得有點奇怪,李強給他的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那是修真高手纔有的氣勢。他旁的一個修真者不知死活地罵道:“讓我來收拾這個小子,雷老,你給小弟陣。”
那兩個姑娘好奇地看著半路殺出來的李強,低低耳語了幾句,笑地看起熱鬨來。
那個修真者穿著黑灰的戰甲,手指一道黃綠夾雜的飛劍衝了過來。雷天笑有心想看看李強現在的實力,他站在後麵說道:“小心點!”李強吸星劍霧一湧而出,劍霧在初升的照耀下如夢如幻,泛著銀紫的點。雷天笑大吃一驚,他大喝道:“小心!是真幻劍氣!”
李強冷笑道:“來不及了。”那人的飛劍一到真幻劍氣,就像撲火的飛蛾一般,發出幾聲清脆的炸響,碎一溜火星,墜落下去。李強揚手打出兩道滅魔神雷,那人本就來不及抵擋。滅魔神雷是佛宗最常用的手法,如果運用練,心念一就能打出,快捷無比。
“轟!轟……叭!”那人被兩道神雷炸得飛了回去,戰甲碎片飄然而落,猶如滿天花雨一般,煞是好看。
一招就把那人打得死活不知,雷天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臭小子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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