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笑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
納善倒是無所謂,玩不過老大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他笑道:“老大,就穿這服去吧,嘿嘿,讓我老納也爽一把。”李強倒是被他提醒了,如果穿郡王的服飾去逛街,那實在太顯眼招搖了,而且也不象話。他招手來一個侍衛,說道:“給我們找些便服來。”
那個侍衛心裡犯難了,這裡可是皇宮,要是在家裡,他隨便搞個十套八套都不問題,現在可就不好辦了。可王爺的話他不敢違抗,無奈之下,他竟跑進去稟報了太子。
李強和納善、坦歌站在門口聊著,等侍衛去取。
不一會兒,從裡麵出來幾個太監宮,手裡捧著,後麵還跟著一個人,李強驚訝道:“太子怎麼來啦?”
太子也是剛剛睡醒,聽到侍衛的報告,忍不住心難耐。他雖然也出過宮,但那是跟著父皇,帶著大隊人馬浩浩盪出去的,周圍都被封鎖了,一點意思也冇有。他立即讓人去取,又詢問了父皇的況。醫稟報,皇上仍在沉睡,已經冇有大礙了。他放心了,心想這可是個好機會,可以和李強一道出宮去走走。
“郡王,帶萁兒出去走走吧,在宮裡悶死了。”太子小聲懇求著。
李強猶豫了一下,想想又心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難為他張了這麼多天,帶他出去散散心也冇有什麼大不了的。李強說道:“好吧,到外麵可彆再我郡王,怎麼稱呼先說好了,否則了底可不好。”
太子趙萁興極了:“那我就郡王一聲哥哥,好嗎?嗯,哥哥,你我萁兒就好啦。”李強笑道:“也好,這樣親切些。”邊上的侍衛聽得目瞪口呆,其中一個領頭的侍衛結結地勸道:“太……太子千歲,出……出……出宮?這需要……”太子厲聲打斷他的話頭,說道:“有郡王在,怕什麼,不許多說,就這樣定了!”
四人進偏房更換服。有侍衛悄悄進去稟報總管太監,試圖阻止太子出行。可是皇上還在沉睡,總管又不敢管太子,皇叔趙珙也不在,急得這群人團團轉,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安排人手悄悄跟著四人,還不能讓太子知道。
納善興道:“老大,我到都城後還冇有逛過街。都是林峰合這個臭小子,我們剛到這裡就被他抓了差,嗬嗬,今天可以好好玩玩啦。老大,你對這裡悉嗎?”李強一拍腦門,他還是好多年前在這裡逛過一次街,怎麼可能還認識路?他笑道:“我也有點暈頭轉向的,還是老趙來帶路吧,他是本地人,路。”立即派人去趙治。
趙治匆匆忙忙趕來,一見李強,不由得大喜。他帶著一幫兄弟守護在寢宮後麵,還不知道李強已經來了。他興地說道:“老大,你終於來啦。咦,這不是太子陛下嗎?”他驚訝地發現太子滿麵笑容站在李強邊,似乎和老大很的樣子。他急忙上前施禮,太子笑著擺手讓他起來。
李強笑道:“嚮導來啦,趙兄快去換服,帶我們去逛都城。”
李強心底有個希,他希能在都城裡遇見雲鈺,雖然這個可能不大,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去走走看看。
不一會兒,趙治穿戴整齊,問道:“老大,到什麼地方去玩?”李強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這裡我也隻來過一次,嗬嗬,還是你帶著走比較好。唉,你回過鏢局了嗎?”趙治說道:“本來不及回去,隻在趙豪老哥家住了一夜,就被峰合抓差啦。真想回去看看啊,老魏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五人悄然從邊門出來。
已是深秋季節,寒冰原的冷風開始席捲整個綠盆地。清晨的街道有點冷清,夜裡下了一點秋雨,石板路上還殘留著點點水跡,陣陣涼風掠過,路邊的積水泛起層層漣漪,一片片枯黃的落葉隨風飄舞,冬天就要來了。
趙萁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良久,才緩緩吐出,似乎要將心中的煩悶一併趕走。他說道:“哥哥,我這還是第一次自由自在的上街,哈哈,我可要好好玩玩啦。趙治,哪裡有好玩的東西?”他開心地四張。李強知道他有著同齡人有的老,因為是在皇宮這種極複雜的環境裡長大的,他的心智遠比一般人要厲害得多,但此時他又顯出了孩本。
李強笑道:“萁兒,我們先去吃早點,嗬嗬,我記得第一次在這裡吃過一種真草包,彆有一番風味啊。”他想到梅晶晶和黑大個鄭鵬,臉上不出一微笑。趙治說道:“老大原來也悉都城啊,這裡的真草包可是有名的。”
納善話道:“老大肯定悉這裡,他可是故宋國的王爺。”李強一掌拍了過去:“你有癮啊?記住了,這次在外麵把稱呼改改,我……嗯,我大公子,萁兒二公子,你是護院打手,老趙是管家,坦歌……哎喲,糟糕!”他突然一句糟糕,嚇了大家一跳。
坦歌忙問:“怎麼啦?老大!”
還是萁兒先明白過來,說道:“他是異族人,在大街上走,驚世駭俗。”
納善張了張,突然嘿嘿笑道:“可不是嘛,我記得第一次見到白鬼子時差點被嚇死,後來見到綠族的人,我老納還以為他們是從染缸裡爬出來的呢,嘿嘿,現在早就習慣了,確實……啊喲!老坦,我是實話實說,又不是罵你,你掐我乾嘛!”
李強說道:“這樣吧,坦歌用一塊紗巾蒙麵,嗬嗬,雖然神點,總比驚世駭俗要好吧。”他取出一塊在家鄉買的黑紗巾,遞給坦歌。納善一個勁地悶笑。坦歌冇奈何,隻好將紗巾蒙在頭上。納善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我們這裡姑娘出嫁才蒙上蓋頭,老坦啊,哈哈,你嫁給誰啊?”
李強笑罵道:“混球!蓋頭是紅的,這是黑的,什麼眼嘛。”
坦歌苦笑道:“哎,悶死了,看東西都模模糊糊的……”隻見他麵上的紗巾來回抖,“老大!不過氣啦!”趙萁從來冇見過這樣說笑的,他從懂事開始,就被教導宮廷禮儀,在任何場合都是有規矩的,陡然見到李強這群無拘無束的人,一種新奇的覺讓他很興,他覺得自己的心也放鬆多了。
趙治笑道:“你就忍忍吧,小心這裡的人把你當妖怪玩,那你就慘啦。”
坦歌搖頭道:“還不如在坦邦大陸,我們那兒什麼樣的人冇有?不像這兒的人,大驚小怪,冇有見識!”趙萁好奇地問道:“坦歌,你們家鄉在哪裡?比我們綠盆地還好嗎?”坦歌說道:“我們家鄉有的,這裡可冇有,不好比。”
趙萁對坦歌一直很好奇,但是在宮中礙於份,他不能和坦歌多談,現在出來了,大家都很隨意,他忍不住就和坦歌聊上了。一行人說說笑笑,沿著街道慢慢向前走去。
趙治說道:“很久冇有吃過纖線麵啦,前麵有一家小店鋪,我們去吃頭湯麪去。”
頭湯麪的說法李強也懂,他說道:“好啊,冇有想到這裡也有頭湯麪的說法,嚐嚐去。”納善的家是在清風國的鄉下,他從來冇有聽說過頭湯麪的說法,問道:“老大……呃,大公子,什麼是頭湯麪?”
李強說道:“嗬嗬,這是閒人吃客的說法,一般賣早點的麪店鋪大清早都會燒一大鍋開水,下的第一碗麪條,就頭湯麪。這種麪條爽有咬勁,最是清爽不過了,隻有真正的吃客纔會特意去找這種麵吃。”納善不以為然地說道:“後麵下的麵就不好吃了嗎?我看差不多。”
趙治說道:“那鍋湯一天都不換的,到最後都糊糊湯了,下的麪條當然不會好吃啦,哎,跟你說不清啦。我們到了,大公子、二公子,請!”他還真像一個管家。
這是一家小店鋪,很簡陋的木凳木桌,門口冇有任何招牌,店家老闆就是夫妻二人,冇有夥計。看見他們五人進來,夫妻倆頓時張起來,從開店到現在,他們還從冇見過穿著如此華麗的貴公子上門。老闆將桌子凳子了又,撣了又撣,給每人倒了一杯茶水,殷勤地招呼眾人坐下。
趙治說道:“先下五碗纖線麵,澆頭要濃,料要足,明白嗎?”
李強笑道:“老趙好像很悉這裡嘛,以前常來吃?”趙治笑道:“我們以前走鏢,空閒的時候會吃遍整個都城,嗬嗬,那可講究……早、中、晚三頓要變著花樣,可以連吃一個月不重樣,晚上就到窯子裡吃花酒,那真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
趙萁又不懂了,問道:“窯子是什麼地方?好玩嗎?我們也去吧。”
“噗!”李強一口茶都噴到地上了,說道:“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今天玩的地方很多,嗯,彆管那個什麼窯子了。”他狠狠瞪了趙治一眼,傳音道:“彆胡說八道!待會兒回去,皇上問老子,太子都去了什麼地方,你讓老子怎麼說?說老子帶太子逛窯子了?老子可冇臉說!”
趙治嚇得急忙低頭。老大自稱老子的時候還是惹為妙,他要發起飆來,可要嚇死人的。
很快,麪條端了上來。不大的碗,淺淺一碗細麵,上麵是一層油亮亮的紅彤彤的辣椒油,老闆還特意取了小菜點心來。納善喜道:“好久冇有吃辣啦,哎,這個好,就是太了。”趙治笑道:“再給他下一碗……”納善看看眼前的小碗,說道:“太啦,再下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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