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一切發展，都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裘曼寒還記得自己看過一則有關簡衡玉的采訪。在這個采訪節目上，簡衡玉出劇組踩高捧低是常態，知道陳導不喜歡這個沒有演技的花瓶，其他人對的態度也很差，所以和《問鼎》劇組的人相得不是很愉快。

那個采訪出來后，簡衡玉還因為過分耿直被封殺了好幾個通告。

但現在，在劇組里明顯混得很不錯。一切都和記憶不一樣了。

“簡衡玉是重生？還是被人借尸還魂了？或者也拿到了什麼金手指？”裘曼寒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

【系統正在重新檢測簡衡玉上的異常，請宿主耐心等待。】

演技系統的聲音在裘曼寒心底響起，反而讓的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裘曼寒蹲下子，頭小心埋在膝蓋上，保證自己的妝不會花，“你別說話，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知道答案！”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主角環只在我上，簡衡玉再怎麼和前世不一樣，也是注定當配為墊腳石般的存在！”

這樣自欺欺人的言論……演技系統是想找那種心有瑕疵的宿主，讓宿主完全依賴它來走上人生巔峰。這樣它得到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但這種連現實都不愿意認清，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宿主，就算擁有了它，難道就能順順利利到達娛樂圈最頂端嗎？

演技系統心吐，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偏偏兩人現在綁定在一起，暫時離不了，它只好依照裘曼寒剛剛所說沉寂下去。

“你是在想剛剛那場戲的表現嗎？”

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裘曼寒抬起頭，愣愣看著沈清越。

“明眸善睞”技能依舊在使用，沈清越看著這雙如同秋水瀲滟的眼睛，再看看此時一副無助的表現，心底莫名發。

“沒關系的，你很有天賦，多磨礪上一段時間演技肯定會更進一步。”

沈清越上流出憐惜，這種久違的憐惜讓裘曼寒心尖微，心一點點變得平靜下來。

剛要開口說話，沈清越又道:“我已經很久沒遇到你這麼有天賦的新人了。”

所以他的憐惜，最開始是建立在的“演技表現”上對吧？

裘曼寒心底冷下來，臉上卻笑道:“我知道了，沈前輩。”

等沈清越走遠，裘曼寒重新把系統拉出來，“我可不可以先和你賒欠積分？我在這部劇里表現越出，以后的路越好走，越容易賺取積分。”

【……系統不提供賒欠業務！】

裘曼寒心中不滿，“我是宿主不是嗎？你和我綁定，不就應該好好輔助我嗎？只要我功名就，你想要多積分我都不會虧欠你的。”

【系統不提供賒欠業務。】演技系統依舊在古板重復剛剛的話。

裘曼寒更為不滿，偏偏這時候有人過來找，說的下一幕戲要開拍了。裘曼寒只好先把這件事放下，跑去拍接下來的戲份。

——

為了給自己的演技進步尋一個好理由，在陳導不忙的時候，衡玉都會去找他聊戲，平常沒有戲份時也會在劇組里刷經典電影做總結反思。

只要衡玉想要和一個人相談甚歡，很難不功。

陳導所興趣的所有話題，好像也都很悉，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甚至各種很冷門的知識都能隨口道來。就連執導拍電視劇，居然也有自己的一番獨到見解。

陳導對衡玉越發欣賞，尤其是看著的演技一天天進步，更是有就。

但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沒有衡玉和裘曼寒的對手戲。而沒有裘曼寒試圖戲搶鏡的作出現，衡玉的表現只是保持在水平線上，沒有特別的驚艷。

陳導都笑，“是不是有力才有力。”

“陳導太低估我的心理承能力了，那還不算力。”衡玉抱著個熱水袋暖手，笑道，“新人剛出道就想上位很正常，但我不喜歡為被踩的那個啊。”

的確，裘曼寒野心想要上位，陳導這個老江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但劇組整表現都不錯，陳導不打算刪減某個角的戲份，自然也不會刻意去增加某個角的戲份。

時隔一個多星期，終于又有了裘曼寒和衡玉的對手戲。

雍帝壽宴將至，任初過來找容韶，與商量在壽宴上獻藝的事。

雍朝子生自江南水鄉，多令他國神往，貴更是多才多藝，每次有重大宴席，皇室總會邀請一些貴獻藝。

這一次因為有其他國家使者來賀禮，皇后選定獻藝的貴是雍朝最有名的容韶和任初。

窗邊，容韶正拿著一把剪刀，小心剪去不必要的枝杈。

作輕，神溫和，就像是一幅靜止的水墨畫。

“容韶。”任初站在窗外，輕聲喊的名字。

聽到悉的聲音，容韶抬眼去，視線落在任初上。眉眼冷淡，帶著萬不放在心上的淡漠。

一瞬間，這幅水墨畫便活了起來。

裘曼寒心中一震，這樣冷淡而又高高在上的姿態，當真是讓……極為厭惡！

那些不堪的過往就在簡衡玉看著的眼神之中，一點點浮上裘曼寒心頭。

下一刻，裘曼寒回過神，臉不由微變。發現自己居然被影響忘詞了。

“陛下壽宴將至，我與你要共同獻藝，我今日過來是為……”裘曼寒連忙出聲補救，但語速一急起來，就破壞了上的溫婉。

“停停停。你剛剛說臺詞的時候慢了。”陳導在鏡頭后面喊了一聲，示意兩人重來。

“陳導不好意思，我有些張忘詞了。”裘曼寒連忙道歉。

陳導點頭，劇組進度不錯，NG一兩次沒什麼問題，他比了個手勢示意機位擺正，重新拍攝一遍。

裘曼寒不斷調整心理狀態，但當簡衡玉轉過頭，用那種屬于容韶的，高高在上不把萬放于心間的眼神盯著時，裘曼寒總是會不自覺回憶起自己那些不堪的過往。

心神了，等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剛剛停頓得太久，這一幕戲又NG了。

“重拍。”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連著NG六次，陳導的耐心快要到了盡頭，他懶得開口說話，抬手揮了揮示意再來拍一次。

容韶的氣質就是矜貴雍容，眉間永遠清冷，帶著一種萬不放在心間的淡漠。陳導能看出來，是衡玉影響了裘曼寒的狀態。

但總不能因為簡衡玉把容韶演活了，他為了過戲就讓別演得這麼好吧。

萬一他這麼一提，簡衡玉的好狀態全都沒了，陳導更加得吐。

攝像機重新就位，同一幕戲再次開拍。

連著NG這麼多次，陳導和劇組的工作人員臉上都掛著不耐，衡玉依舊是一副平靜從容的模樣。

裘曼寒的演技功底到底如何，衡玉才是整個劇組里最清楚的人。

兌換的技能難道就能面面俱到嗎？難道就能讓裘曼寒每一場戲都順利通過嗎？

顯然不能。

尤其是對上，裘曼寒的心態失衡，更容易出現紕，畢竟演技系統真不是什麼萬能的金手指。

所以衡玉一直很平靜，讓重拍就重拍，NG的時候就安靜站在旁邊等待。

可衡玉越是這副姿態，裘曼寒就越發不能平靜。

又連著NG了兩次，陳導的耐心終于到了盡頭。

他卷起手上的劇本，在手心敲打，不耐煩道：“裘曼寒你怎麼回事，我是讓你溫婉大氣，不是讓你瑟瑟！”

“任初和容韶是好友，是名字并列的兩位貴，你自己過來看看回放，不知道的還得以為你是容韶的婢呢，你為什麼要怕？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這又是什麼表？厭惡？你厭惡一個和你名氣并列的人，是想讓觀眾覺得你演的角是個小肚腸的人嗎！”

裘曼寒臉慘白。

陳導看到這模樣，想起還是個新人，還是把后面更過分的話咽了下去。

“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后重新拍。”陳導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