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消息后，衡玉把手機合上。

走出客廳，溫庭坐在沙發上打游戲，溫爺爺在看D市晚報。

聽到開門關門的靜，溫爺爺抬頭看向衡玉，“城北的案子你是不是經手了？”

衡玉坐在溫爺爺邊，視線往報紙上一瞥，發現上面說的果然是今早的案子。

中午才知道這個游戲的名字，晚上報紙取的標題就已經是吸睛的“吸鬼殺人游戲”了。

再一看新聞容，原來是范局接了采訪，這個標題名字是從他那里出去的。

不過因為案子還沒破，范局只是簡單介紹了況，說著“警察正在全力偵查，一定會盡早給死者、給市民一個代”這種場面話，并沒有把其他容出去。

這個案子引起的社會輿論關注不比連環殺人案，兇手的手段太過腥，活生生放完死者的，讓死者失過多而亡，簡直駭人聽聞。

溫爺爺看完，腦海里想了想那個畫面，即使是以前當過警察，他也忍不住抖了抖。

溫庭耳尖，拋棄手頭的游戲，湊過來把報紙搶走。

“臥槽，這個兇手是變態嗎？姐，你看到現場的時候不怕嗎？”溫庭了手臂，試圖把自己冒出來的皮疙瘩全部沒。

說完之后，溫庭往微博一看，在微博熱搜里果然看到了有關這個命案的詞條。

“還上熱搜了，上面會不會要求你們盡快破案什麼的，你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案件細節不方便，衡玉干脆沒說話，轉移開話題，走去和溫庭一起打游戲。

第二天就是周一，衡玉照例六點睡醒，晨跑過后換好服，拎著車鑰匙下樓，開車到刑警大隊。

來得很早，走去取了昨天榮明他們走訪的記錄，待在辦公室里重新翻看一遍，還把錄音導出來，戴著耳機從頭開始聽。

當聽到年級主任提起“劉力”這個人名時，衡玉把有關劉力的資料翻找出來。

A4大小的紙張右上角著劉力的照片，留著一頭黃頭發。雖然照片只是一寸照，但看他脖子以上的部位也能判斷出他型很壯碩。

在六個人里，只有這個人有小小的嫌疑。

衡玉拿起筆，在他的照片旁邊打了個嘆號。

耳機里還在播放錄音，衡玉又聽了十分鐘，確定后面沒什麼重要容后點擊暫停鍵，在一個名為羅鵬的學生照片旁邊打了個句號。

這個羅鵬的人和劉力一樣，都是高二三班的學生。

據他們年級主任說，以前兩個人很不對付，但上個學期臨近期末那段時間，兩個人倒是經常待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關系變得融洽起來。

刑警大隊陸陸續續又來了人，榮明昨晚很聽話去做了一個小時鍛煉，累得倒頭就睡，也沒心思胡思想讓自己失眠。

今天在警局出現時，那一個神清氣爽。

衡玉拎著資料走出辦公室，把手里的資料遞給劉隊，“這個劉力的人最可疑，其次是羅鵬的，他們兩個是同班同學。”

聽到這話，劉隊眼前一亮。

工作量從走訪六個人減兩個，擱誰誰不高興啊。

劉隊手接過資料，也沒質疑衡玉的判斷。加刑警大隊只有一個多星期，但表現十分搶眼，足夠讓人信服。

“那辛建、牛豪平你們兩個去這個劉力的學生家里，魯俊、益云凌你們去羅鵬家里。”劉隊開始指派人。

“劉隊劉隊，讓我也去吧。”榮明積極道。

睡了一晚上，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發生的事他無法改變，那就像安姐說的那樣，以專業的態度解決這件事，抓住兇手安亡者。

劉隊看他一眼，點頭，“也行，你不嫌累就好。”

得到想要的結果，榮明看向衡玉，“安姐你要跟去嗎？”

手頭的案卷都不算很急，衡玉回道：“一起吧，我親自去看看羅鵬，對他進行甄別。”

榮明撓頭，他一邊想和安姐行，被大佬帶飛，一邊又想去劉力那里。

衡玉瞥他一眼，“聽說你的手是一支隊里最好的，去劉力那里吧，如果他真是兇手，就是個極端危險的人，要當心他暴后狗急跳墻。”

重新分配好人手，眾人開始行。

昨天榮明他們收集資料時，里面有劉力家的地址。警車一路拉響警笛，半個小時后，停在城中村某一棟樓前。

這時候是上工時間，警車開進城中村時，并沒有引起很多人注意。

劉力和羅鵬在網吧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戲。

他們玩的游戲都是那種追求刺激的腥殺人游戲，這種游戲能刺激人的腎上腺素，玩了幾局，羅鵬對于手殺人的惶恐就徹底消散了。

一直到早上八點，兩個人才從網吧離開，各回各家去補覺。

網吧距離城中村不遠，劉力一路晃晃悠悠，靠近他家樓下時，居然看到有一輛警車停在那里。

劉力作一僵，眼睛下意識瞪大。

該死，警察怎麼會到他家樓下？難道真讓他們查出什麼了？

劉力余再一掃，發現有警察在給他爺爺做筆錄，他站在旁邊，臉上帶著些惶恐。

劉力下意識想要轉離開。

“阿力，你是不是又在網吧通宵了，這個點才回來！”他余一掃，瞥見孫子悉的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艸！

劉力暗罵一句。

這個時候還轉就走，那就是坐實自己心里有鬼了。

劉力生生停下腳步，冷著臉面無表往他走過去。

同事在做筆錄，榮明站在旁邊。

聽到老人的喊聲，知道目標人已經出現，榮明下意識抬頭左顧右盼，很快把目鎖定在劉力上。

材高大，比同齡人要壯一些。符合側寫。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劉力迎面走過來，榮明覺得他有些眼。

對了，昨天下午在學校門口，他看到過劉力和一個男生勾肩搭背走著，這兩個人的外貌都符合側寫。

這一點可以說是巧合。

但種種巧合都在一起，就直指真相了。

榮明從兜里掏出一包煙，往前走幾步給另一個同事遞煙，還出手在同事肩膀上拍了拍，輕輕了一下，“抓。”

同事克制自己抬眼看榮明的舉，把煙別在耳朵上。

榮明往旁邊退開，卻正好和同事形呼應。

此時，劉力已經走到他邊，眼神都沒多給三個警察一眼，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這些警察同志怎麼到我們家了。”

“聽說是在查一個什麼命案。”老人家搖頭，“反正周圍的人都被問了一遍。”

劉力搭在邊的手下意識了口袋，臉上卻沒出異樣，咧沖榮明笑了一下，“警察同志，我是不是也要留下來做筆錄，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戲，現在太困了。”

語氣帶著些吊兒郎當。

榮明搖頭，“你可以上去了。”他就站在樓梯前，往旁邊退開兩步，把位置讓出來，方便劉力上樓。

劉力點頭，卻沒馬上走，而是把手進子口袋，作勢從里面掏東西。

榮明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可他的同事在看到劉力要從子里掏東西時，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異常打算掏出兇，下意識擺出一個防姿勢。

余瞥見同事的作，榮明心里暗一聲遭。

劉力那不過是個假作，他在正面看得一清二楚，同事那個位置卻很容易被迷。

快過大腦，榮明作敏捷，一把朝劉力撲過去。

劉力從另一只口袋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銳利的刀在下折出刺眼的芒來。

他沒有毫猶豫，猛地朝離他最近、正在做筆錄的警察刺去。

周圍尖聲頓起！

一切都只發生在眨眼之間，刀即將刺進時，榮明一腳狠狠踢在劉力手腕上。

手腕被重力襲擊，軍刀瞬間手，劉力捂著手慘一聲。

榮明趁勢近，抬腳就朝劉力上招呼過去，一腳比一腳狠。另一個差點被捅的警察后怕地拍了拍口，在旁邊趁機補上幾腳。

等到劉力失去掙扎的力度，榮明才半跪而下，利落的拿出手銬往他手上一銬。

“還敢刀，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榮明低聲音，惡狠狠道。

剛剛那幾腳踢得夠爽，他此時此刻郁氣全消，心暢快！

劉力的爺爺都上了年紀，他們眼睜睜看著劉力掏出一把刀往警察刺過去，又眼睜睜看著警察把孫子揍個半死還戴上了手銬……

“造孽啊！”劉爺爺哀嚎一聲，只覺得眼前發黑。

劉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另外兩個警察沒來得及歡呼罪犯落網，瞧見老人有些站不穩，連忙過去把人扶住。

“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好端端一個孩子，怎麼突然就對警察刀了呢！”劉被人扶著坐到椅子上，抬起手狠狠錘自己口，不明白好端端的，孫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劉爺爺坐在旁邊，里大口氣，抬起手扶著額頭，眼淚直掉。

他看著那個險些被捅的警察，巍巍起，想要朝他跪下來，“警察同志，我給你賠罪了！力兒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媽媽不了苦，跟著人跑了。是我沒有教好孫子，你能不能放過他，別怪他，要多錢我們都可以給你。他還這麼年輕，不能坐牢啊，不然就讓我這把老骨頭代替他吧，啊！”

榮明連忙上前把劉爺爺扶住，不讓他往下跪，“爺爺，我們要先把你孫子帶回警局，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

他只能這麼干安，讓老人家先冷靜下來。

等兩位老人的緒冷靜了一些，周圍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有不老人都和劉爺爺他們認識，拜托他們照顧兩位老人后，榮明他們押著劉力回警察局。

上了警車，被一頓猛揍揍得懵的劉力才緩過神。

剛睜開眼睛，上又被招呼了一下。

榮明冷笑道：“玩游戲追求刺激是吧，敢拔刀子是吧，先把你揍個半死再說！”

多招呼幾下，見劉力已經痛到臉變形了，榮明才慢慢坐好，捋了捋頭發，裝模作樣對其他的同事道：“好了，按照規定不得對疑犯用私刑，就這樣吧。”

你要問疑犯上的傷是哪來的？

那當然都是他拔刀要捅警察時被揍的。

榮明一腳就把刀踢掉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打這麼久？

笑話，不讓疑犯失去戰斗力，萬一他原地一個起跳又掏出一把刀怎麼辦！

別問，問就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