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還穿了一白的西裝，如今西裝吸滿他上流出來的，白一塊紅一塊，在夜下那紅更像是黑，讓人覺得猙獰。

湊近了一些，除了腥味之外，衡玉還聞到一很濃的酒味——這就是警方判定他是酒駕的原因。

這麼濃的酒味，對方喝的酒絕對嚴重超標了。

陸楠從側翻的車子里爬出來，臉上蹭到一些跡，也沒在意，繼續查看著現場。

衡玉瞧了幾眼，扭頭詢問其他同事，“你們調到車禍發生的視頻了嗎？”

三分鐘后，衡玉順利從警大隊那里拿到車禍發生那段時間的視屏。

——夜晚十一點鐘，車流量相對不算多。迎面有大卡車開過來，宋詠歌開著他的豪車，車子行進路線十分歪斜。兩輛車子很快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卡車司機醉駕的原因，他的卡車失控，越到宋詠歌所開的那個車道。

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宋詠歌卻沒辦法避開卡車，直直往卡車撞過去。

小車撞上載滿貨的卡車，很快翻飛出去，后來更是形連環追尾。

“卡車司機呢？”衡玉抬頭問道。

在看視頻的時候，榮明在和邊其他人打聽況。

聽到衡玉的問題，榮明開口道：“還有口氣，送去醫院搶救了，但他也一樣是酒駕。”

衡玉把手機收進口袋里，視線隨意打量四周，目又一次落在宋詠歌上。

他那張俊秀到有些妖異的臉上全是污，沒有了之前在警局的輕浮與不屑，無聲無息躺在那里。

“你們通知宋詠歌的經紀人了嗎？”衡玉扭頭問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警戒線外有些吵鬧聲。

這附近沒什麼好看的，衡玉走過去，就看到警戒線外，宋詠歌的經紀人于一禾站在外面，正在與警察通，“警察同志，我是死者的經紀人，后是死者的律師，不知道你能不能讓我們進去。”

話才剛說完，另一邊就有人把宋詠歌的尸搬了過來。

瞧見宋詠歌那滿是污的尸，于一禾險些暈過去，臉上的恐懼更加深了。

恐懼？

這種恐懼不像是因為看到尸的慘狀而產生的，更像是因為恐懼某個人。

心里走神想著事，衡玉把目移到于一禾后那個律師上，眼睛頓時瞇起——

于一禾帶來的這個律師不是前段時間跟著去警局帶走宋詠歌那個，這位律師的英范更重一些，戴著一副金眼鏡框，模樣顯得溫文爾雅。

的速記能力很好，對于這種長得有特的印象就更加深刻一些。

知道這個律師是什麼人——祁氏集團律師團隊的一員。

像祁氏集團這種大集團，聘用的律師團隊很會接私活，但今晚他卻跟著于一禾過來命案現場理宋詠歌的事。

宋詠歌難道和祁氏集團有什麼牽連嗎？

還在命案現場不方便查，衡玉直接召喚腦海里的系統，“系統，你幫我查一下宋詠歌所在的經紀公司的況。尤其注意一下這個經紀公司和祁氏集團的關系。”

很快，系統那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這個經紀公司是去年才立的，背后有祁氏集團的投資。我查了下，之前有新聞說祁氏集團想要進軍娛樂圈，但這家經紀公司開了后簽的明星卻不多，最火的就是宋詠歌一個人，大半資源都砸在他上。】

衡玉眉梢一揚。

這個描述，就好像對方開這家經紀公司不是為了賺錢，只是單純為了捧宋詠歌這個人一樣。

突然，衡玉心中一，想起前段時間溫爸爸和說過的一件事——祁氏集團董事長祁華茂有一個還算寵的私生子，難道就是宋詠歌？

這麼一來，那天在刑警大隊里，宋詠歌和于一禾的對話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當時宋詠歌說：“你可得幫我把事擺平，也別把這件事告訴我爸。”

而于一禾聽完他的話后，臉卻是徹底黑下來，好像很忌憚宋詠歌在公眾場合提到他爸一樣，呵斥著道：“你給我老實點，別什麼話都放在外面說。”

目又在于一禾上停留了一會兒，衡玉轉往陸楠那里走過去，把手套戴好，走到宋詠歌那被撞得變形的豪車面前，彎下腰開始檢查豪車的況。

陸楠看到的作，不由一怔，“你發現什麼況了嗎？”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說完之后，衡玉繼續鉆進去檢查。

宋詠歌份特殊，偏偏行事張狂，他爸爸祁華茂肯定不會對他手，頂多訓斥他幾句就好。

但一個利益集團可不是只有祁華茂一個人。

如果有人要對宋詠歌出手，在車上做手腳，讓車禍看著像是意外，就能解決掉患，還不會出什麼首尾。

這個出事手法，真像當年親生父母出事時候的手法。

衡玉對車子還悉的，穿梭了那麼多個世界，接近漫長的時間里，對某一方面的知識就算不夠深了解，也不會一竅不通。

索了很久還是沒有發現，衡玉從車子里鉆出來，繞著車子周圍轉，同時回想著車禍發生時的錄像。

對了，在豪車和卡車接近時，明明卡車已經越過車道，宋詠歌的車子卻還是直直往卡車撞過去，就好像他想要尋死一樣。

如果他當時是想往旁邊打轉方向盤，讓車子和卡車拉開些距離，偏偏方向盤被了手腳呢。

想到這一點，衡玉重新鉆進車子，開始檢查方向盤。

劉隊趕到有半個小時了，但從他到車禍現場開始，衡玉就一直在檢查車子。

已經準備收隊了，劉隊抬手看了眼手表，拍了拍榮明的肩膀，“安姐在做什麼。”

榮明懵搖頭。

兩人的流剛結束，衡玉從車子里鉆出來。

看向劉隊，暗夜里目明亮，“劉隊，這不是一起普通的酒駕車禍，而是一起命案。”

“死者的方向盤被人了手腳，我懷疑卡車司機也是被人雇傭行事的。”

現場已經接近收尾，黑夜里安靜得很，衡玉的聲音不算大，卻如驚雷一般炸開。

說完這句話，衡玉把手套摘下來，麻煩白真幫把染上灰塵和污的臉和頭發用紙巾一。

時間已經不早，現場打掃得差不多了。

劉隊低頭看了眼時間，高聲招呼眾人收隊回刑警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