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代了如此重要的證據，劉隊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榮明去各辦公室招呼人的時候，劉隊也準備離開。

他轉了個，視線掃到張海麗、徐永安這對母子時作一頓：拿到徐振海的口供太過激，他都把這對母子忘了。

張海麗眼睛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的。

徐永安這麼個年輕男孩的背脊微彎，臉上是故作的平靜。但他不知道，這樣的偽裝在劉隊他們看來，一就破。

但沒有人會破。

劉隊看向還站在一旁的衡玉，苦惱道：“安姐，那什麼，這里給你嗎，等會兒我要親自帶隊行。”

衡玉父親臥底在KTS里，但對父母下手的卻是私人會所販毒集團的人。

聯想到這一點，這麼請求的時候，劉隊臉上有幾分尷尬。

衡玉沒多說什麼，點頭答應下來。

——想的沒劉隊這麼復雜，也不至于去遷怒他人。

“坐吧，還要再喝些水嗎？”衡玉看向徐永安。

徐永安搖頭，角微抿。雖然坐立不安，卻沒有給人造困擾，而是聽的話在沙發上坐下。

走廊上時不時傳來腳步聲，穿戴好的一支隊警察紛紛往樓下跑去。

一開始，徐永安著虛空發呆，但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走神，徐永安扭頭看向榮明他們，眼神蒼涼。

衡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介意聽我說幾句話嗎？”

的話很明顯是對自己說的，徐永安看向，眼睛里流出幾分疑。

其實他現在很累，渾上下累得慌。嚨也堵得慌，很想要干嘔，比快跑五公里還要讓他難。

但徐永安只要想想他的父親是個毒販，他所到的生活都是建立在其他家庭的痛苦上，徐永安就覺得……他沒有了像以往那樣任的資格。

“我無意揣測你心里的想法，更無意探究犯人家屬在不知的況下，犯人犯罪而得來的錢財，當他們得知真相時要如何自這個問題。”

“但前路漫長，你的人生也還很長。”

衡玉站起來，把放在桌面的一次紙杯塞進他手里，“當不了警察，那就換個志向吧。”

紙杯里的水還帶著熱量。

這溫熱從指尖一路往上蔓延。

徐永安閉上眼睛。

強撐的堅強崩潰得猝不及防，他的眼角有眼淚下來，一點點將他的鬢角打。

然后由無聲，變放聲噎。

張海麗坐在旁邊，自顧自哭了很久的母親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

的丈夫是個毒販，這對的打擊很大。但在這件事里，到傷害最深的是的孩子。

還沒干涸的淚水終于停下。

張海麗走過去，輕輕抱住徐永安，像他剛剛做的那樣，輕拍打他的背，無聲安。

徐永安靠在張海麗的肩膀上，抓著的袖子，終于嚎啕大哭。

——

晚上八點多，剛安靜下來不久的刑警大隊再次熱鬧起來。

一支隊滿載而歸，從徐振海所代的一棟老居民樓里搜出不證據，還在那里抓到一個中年人——

如果說徐振海主要負責私人會所的運營和制毒，那這個人就是負責販毒，在全國范圍組建起一個龐大的販毒集團網絡。

這個中年人是祁華茂的遠房親戚，能力和手腕都非常出眾。

陳青音在潛伏探查況時，就是被先發現了蹤跡，也是模仿吉慶的殺人手法，親自對陳青音痛下殺手。

把人抓回警局后，這個人的同樣很。但劉隊他們手上已經掌握有極為關鍵的證據，甚至從人的書架上搜出不販毒下線的名單。

劉隊一個電話過去，毒大隊的林隊就領著人過來了。

雙方接完資料后，毒大隊那些已經下班回家的警察紛紛被一通電話過來，開始熬夜忙碌。

——這時候拼的就是效率，免得走了風聲，以至于讓已經待在法網里的魚跳出網逃跑。

再晚一些時，祁華茂、祁修平都被抓來刑警大隊。

這一次就算是祁氏集團的律師團隊全都過來也不管用，警方手里的證據足以把祁華茂、祁華安這對兄弟釘死。

而祁修平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進制毒販毒，但他是祁氏集團的繼承人，對于他爸他叔叔做的事都一清二楚，本撇不開干系。

辦公室外面的靜太大了。

衡玉功側寫出手上的案子，把筆擱在桌面上，站起走出去。

祁修平正被手銬拷著，那日在警局所見的從容雅致已經尋不見蹤跡。

過慣了順風順水生活的大爺，面對即將到來的牢獄之災，臉上還是添了幾分憔悴。

衡玉沒繼續走過去，就靠在走廊上，靜靜看著拷著祁修平的榮明不耐煩一拽手銬，祁修平就踉蹌幾步，臉難看卻得著脾氣不發作。

【嘖，在原劇里，男主好像不是一個多能忍的人吧】原劇里，誰敢惹他，敢惹他所珍視的人，男主是分分鐘就報復回去的。

而祁修平在原劇里的家世地位，也讓他有底氣這麼做。

衡玉別了別鬢角碎發，“因為他現在不是什麼祁氏集團未來繼承人，只是一個即將迎來牢獄之災的犯人，自然不敢在警局里猖狂。”

【……話說在原劇里，主可是個警察，他們兩個湊一對真沒啥問題嗎？】系統吐槽一句，想了想，自己回答自己，【也對，反正就主那智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現得了祁氏集團暗地里的易】

衡玉笑了笑，低頭看一眼手表，打算開車回家。

到了樓下，才發現剛放晴不久的天又重新飄起了大雪，落在衡玉的頭上肩上，被上的溫所化掉，化為一灘水。

原來在忙著這起通天案子時，已是了深冬，春節將近。

——

毒大隊的人順著販毒網絡一路深挖下去，從核心販毒人員到外圍販毒人員，至挖出來上千人。

他們的足跡遍布全國上下，經手的毒品高達幾百噸，可見這個販毒集團對華國的毒害之深！

另一邊，劉隊他們也在抓捕審訊祁華茂、祁華安等人，不斷挖他們的罪行，絕不讓他們的罪行還被埋在黑暗里。

此外，這些年為了販毒集團，祁華茂他們不知道做了多起“意外”，導致了多人死亡。

劉隊等人順著深挖下去，為衡玉的父母、為陳青音、為宋詠歌，還有不擋了祁氏集團路而冤死的亡靈洗刷冤，使他們得以安息。

一直忙活到大年二十六，除夕前幾天，這個通天大案才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刑警大隊眾人方才能從一堆事務中休息。

衡玉也有了假期，趁著還沒過年，和溫家人一起去墓園祭拜的父母，絮絮說著這半年多的見聞。

一直到天黑了下來，他們才一起離開。

離開墓園的時候，天上再次飄起雪來，新的一年將臨。

而為犯罪側寫師，在新的一年還要直面更多的案子，站在打擊罪犯的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