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衡玉溫聲道了句謝，側頭看了謝世玉一眼，眼里帶著些詢問。

謝世玉笑，不著痕跡扶住的手臂，“我們也出去吧，好端端遇到這種事，實在是有些掃興。”

“這也是沒法子的，估計鄭上尉他們也不希出這種事。”衡玉溫聲溫語回道。

兩人低聲聊著天，很快消失在鄭上尉他們的視線中。

他們并肩走出巷口，一直到拐了個彎，重新沒人流之中，謝世玉才松開虛扶著衡玉的手，朝拱手，“這次倒是多虧了季二小姐，雖然我不怕被人搜查，但誰知道那些人搜查時會不會手腳不干凈惹出些糟心事。”

衡玉輕笑，“謝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

“對你是舉手之勞。”謝世玉哈哈一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心下有些歉意利用了對方的善良單純，好在一切如他所料，十分順利。

“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謝公子請自便。”說完，衡玉提著藥轉離開。

系統突然冒出來，【零，我估計謝世玉已經認定你是個單純的大家閨秀了】

那爐火純青的演技，若不是系統清楚一切，怕也是要被忽悠過去。

衡玉笑了下。

謝世玉覺得是他利用了，但卻是主幫他的。

所以，還是技高一籌。

衡玉停下腳步買了糖葫蘆，愉快吃著糖葫蘆，坐上黃包車回家。

沒過兩天，就收到謝世玉派人送來的謝禮。

——是一支打磨細的累蝴蝶金簪。

雖然是金簪，但因為是累設計，拿在手里沒太大份量。而且細節設計很細，漂亮又大方。

“幫我多謝你們家主。”衡玉合上禮盒，對前來送禮的人道。

等送禮的人走后，季曼玉才湊過來，把玩著金簪，眉梢染上笑意，“我記得那位謝先生，相貌是極為俊秀的，而且家中尚未婚配。小妹，謝先生怎麼突然給你送禮了？”

“不是說了嗎，這是謝禮。”衡玉回道。

這副坦然的模樣，季曼玉頓時沒法再八卦下去了。

——

這件事過后不久，季斯年回了一趟家。

他到家時是下午，換下軍裝穿上常服，一家人就圍坐在一起聊天。

等到吃過晚飯，季斯年才找到機會和衡玉單獨相。

“那天他們有沒有冒犯你？”

衡玉搖頭，“沒有，他們一說要搜，我就把你搬出來了。還好里面有人認識我。”

季斯年點頭，眉間的厲消去了些，“那就好，以后再遇到他們，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好。”

“對了，那天跟在你邊的男人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我家小妹好事將近了？”季斯年略微拉長語調，語氣里含著些危險。

衡玉擺手，“是一個姓謝的商人，謝世玉。我和他見過兩面，當時又正好上，就一起離開了。”

解釋一句，衡玉換了個話題，“大哥，你加特務才兩年，居然就升到校了。”

季斯年正要問一句“是不是覺得很厲害”，卻聽到衡玉說:“要照顧好自己。”

季斯年沒有任何家庭背景，也不是軍校生，沒有背靠任何勢力。

但在北平還在那位大帥手里時，他是軍隊新貴。現在陣營變了果黨，他手里照樣抓著權勢。

但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權勢是怎麼來的。

只有比別人立下更多的功勞才可以。

槍林彈雨，勾心斗角。

這十年時間，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你啊，怎麼越想越多。”季斯年抬起手，作勢要在額頭上一敲。

但當溫熱的指節落在額頭時，已經沒有任何力道，輕若鴻羽。

衡玉仰頭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