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最近組織拍攝一組紀錄片，主題是聚焦民國時期一眾風流人。

為此，國家選出幾位中青代紀錄片導演，把這個任務給他們。至于要拍攝哪些風流人，就由導演自己去挑選。

聞瓦是挑選出來的四個導演中最年輕的，剛從央影畢業沒幾年。

不過他雖然年輕，但前兩年拍攝過一部食紀錄片，拿下了一個不錯的獎項，這一次才會被列挑選的名單之一。

在接到任務后，聞瓦就一直在思考要挑選民國時期哪一位風流人作為紀錄片的主角。

民國時期杰出人輩出，從政界到軍界再到商界、文壇，都有很多令后世如雷貫耳的名字，但細究到他們的事跡，聞瓦也說不上來。

一時之間，他還真犯了選擇恐懼癥。

思考無果，聞瓦干脆跑去市圖書館借閱書籍，看看圖書館里有什麼民國文人傳記。

好在時間還很寬裕，聞瓦也不介意多花些時間在敲定人選上。

市圖書館很大，有關民國文人傳記的書籍擺滿整整一個書架。

聞瓦從外面慢慢往里走，目來回穿梭，不停尋找著自己興趣的書籍。

很快，他注意到一本名為《我與鄧先生相識的四十年》的書籍。

鄧先生？

這是哪位名人？

一邊在腦海里思考著“鄧先生”的真實份，一邊抬手從書架上把這本書出來。

看到封面“鄧謙文”三個字，聞瓦頓時恍然。

他本人不太了解民國，但鄧謙文先生和他的妻子關雅先生相濡以沫的事跡在后世可謂流傳甚廣。在民國，很多著名文人都有過拋棄結發妻子、轉而另娶新歡的事跡，與他們相比，鄧謙文先生的深與溫頓時被襯托了出來。

聞瓦上高中時，語文老師上課講到鄧先生和關先生的故事，還讓班上不孩子深。

聞瓦把這本書拿在手里，繼續挑選其他書來。

很快，聞瓦又看到兩本書，分別講述民國文壇的著名作家季曼玉和的丈夫莊子鶴。

再往里走一些，他看到一本名字很有意思的書——《基建狂魔季衡玉》。

要說“季衡玉”這個名字，后世人絕不會陌生。

無論是“基建狂魔”的外號，還是出眾的臉，都為增添了幾分神彩。

聞瓦將這本書出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快拿不下了。

他沒有再找下去，抱著這幾本書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按照順序開始翻閱下來。

他看的第一本書是講鄧謙文的。

看著看著，聞瓦就看到一個眼的名字——季衡玉。

書上附的是鄧謙文生前所寫的最后一篇散文，介紹的是他病沉時和季衡玉的一場對話。

這篇散文一直沒有面世，是在關雅出版這本書時，才首次與讀者見面。

聞瓦起了些興趣，認真讀下去。

但讀著讀著，閱讀理解能力不錯的聞瓦就覺得一句話頗有深意——“以前我待這個孩子，既是把當學生，又是把當孫，但聊完天后，我才發現象征著希。”

季衡玉象征著希？什麼希？

聞瓦用瀏覽搜索這句話，卻發現像他一樣注意到這句話的人很，寥寥注意到的人也沒討論出正確答案。

他把疑留在心里，繼續閱讀下去。

這本書接近結尾時，記載有一件事，是華夏山河收復后季衡玉陪著關雅去掃墓。關雅在書中說——

“當時看著這個孩子給鄧先生斟酒，里說出與鄧先生待到山河復要一同飲酒的約定，我突然理解了鄧先生病中為何焦慮，但在病逝前幾日，卻能放下所有焦慮，每日都樂呵呵的原因”。

聞瓦：？？？

一頭霧水。

但關雅這句話明顯是能和“希”聯系在一起。

聞瓦繼續翻閱下去，很快看到介紹季曼玉、莊子鶴的書。

這兩本書的編寫過程中有去找他們的后人征求意見，所以上面的事跡都是比較可信的，而且這本書里還刊登有不兩人從未面世的日記。

日記里也經常提到季衡玉。

聞瓦沒辦法再按順序翻閱下去了，他直接將最后一本《基建狂魔季衡玉》出來。

當看到書籍開篇那張黑白照片，即使是見多現代人的聞瓦都忍不住被照片上的容貌所沖擊，呆愣了好幾秒。

他緩了緩，這才輕輕往后翻閱書籍，了解起有關季衡玉的事跡。

這本書真的很薄，完全沒記載有什麼容，當聞瓦翻到最后一頁時他都不愣了愣。

聞瓦把桌面上這些書都放回原，開始在書架上搜尋起有關季衡玉的書籍。

往后的幾天，他都在翻閱有關季衡玉的書，就連網上的報道都沒有放過，但不管他怎麼了解怎麼拼湊，他發現有關季衡玉的事跡上存在著大片空白——

比如，時期一直弱多病，一年到頭幾乎沒出過幾趟家門，在這種況下是如何創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再比如，是如何在病中也能窺見天下事，幾次在國家陷迷茫時給國家寫信提出自己的建議？

季衡玉被后世人稱為“基建狂魔”“民國著名實業家”“民國才”。

但為導演的直覺讓聞瓦深信，在這些空白里，肯定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傳奇。

決定了，就是季衡玉！

他的紀錄片要拍攝的人就是季衡玉！

將空白補上，讓世人重新去認識這位英雄，還能有比這更好的想法嗎？

聞瓦直接找上相關部門，請求他們提供幫助。

兩天之后，相關部門的人把謝世玉先生的聯系方式轉給他，

“謝世玉先生和季衡玉先生是故，他后天上午出院，那時你可以去拜訪他，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

滿頭華發、再也不復青年時期俊秀的謝世玉聽到聞瓦述說他的來意，忍不住輕嘆口氣。

聞瓦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謝先生，是我的問題有什麼不妥嗎？”

“這倒不是。”謝世玉溫和笑了笑，他戴上一旁的老花鏡，才娓娓說道，“我只是有些慨，等了這些年，終于有人把關注的目放在上了。”

謝世玉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悵惘，“當年故人尚在，很多事都不方便公之于眾，如今故人幾乎都已逝去，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想，也是時候將在世人眼中的空白都補上了。”

聽到那句“故人幾乎都已逝去，只留下我一個人”時，聞瓦也忍不住一陣傷。但在聽到謝世玉最后一句話，他立馬神一振。

他聯系上相關部門，親自來拜訪謝先生，所為的不就是更深的了解季衡玉嗎？

確定攝像機、錄音筆都開著后，聞瓦就開始和謝世玉聊天。

當然，大多數時候是謝世玉在說，他坐在旁邊默默傾聽。

謝世玉上了年紀，敘述的順序有些跳躍。

他說：“我第一次和見面，是在季家。當時是1929年西北大旱災，父親季老先生是北平商會的副會長，負責組織旱災捐款，我聽說這件事后上門去商量捐款的事，當時恰好和見了一面。”

似乎是回想起當時那一幕，謝世玉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我啊，第一眼看到，就覺得這是個很順乖巧的大家閨秀。”

“不對，我記錯了，我后來了解到很多事，才知道和的第一次見面，其實是在上海百樂門。”

上海百樂門？

那不就是十里洋場有名的銷金窖、天上人間嗎？

聞瓦還沒來得及細問，謝世玉就擺擺手，接著往下講。

很快，他講到自己在一次傳輸報中被特務抓捕，結果上季衡玉。靠著季衡玉護送他離開。

“那時候我還覺得是自己利用了，頗有些慚愧，但后來才發現，明明是發現了我的份，故意護送我離開的。”

聞瓦本來就端著的坐姿越發直。

他察覺到重點了！！！

季衡玉是如何發現謝世玉潛伏份的？！

謝世玉本就沒為他解，只是繼續說下去——他奄奄一息倒在窄巷里時，已經做好了犧牲的心理準備，誰想卻被人救了，而救了他的人正是季衡玉。

聞瓦還想繼續說下去，謝世玉卻話音一轉，“對了，我忘記和你介紹一件事了。”

“哎，真是老了，記憶都不好了。這件事不介紹清楚，后面的事也沒法好好解釋清楚。”

謝世玉推了推眼鏡，“這件事的保程度很高，其實如果不是時間推移，這件事本來是不可以搬到臺面上講的。像你一樣追尋上的人不，但全部都鎩羽而歸，只有你剛好趕了一個巧啊。”

“曾經說過一句讓我記憶尤深的話：豈曰無聲？青史為證，河山即名。有這浩青史、偌大山河銘刻下的傳奇即可。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希世人能夠了解到的全貌。”

聞瓦……聞瓦那一個激啊！

謝老先生這番話，擺明了是說季衡玉先生在暗地里有很多份！

接著，謝世玉開始給聞瓦介紹“搖”，介紹“北斗七星師門”。當然，很多事他都沒有細講，而是點到為止，但即使只是了一些口風，也足夠讓聞瓦為之癡狂。

那些瑰麗的、令人心曳神馳的、被時所掩埋的傳奇，在聞瓦面前一點點揭開。

聽到后面，聞瓦忍不住激道：“您是說，北斗七星師門，只有一個代號為北斗的季衡玉出現過！不對，天璇也出現過，但在那之后，他卻一直是以季衡玉的下屬份出現在人前的。有沒有可能……”

有沒有可能季衡玉就是那個神而強大的搖？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冒充了一整個師門？

聞瓦沒有問，卻以一種極為激的眼神盯著謝世玉，想要從他口中得到證實。

謝世玉失笑，“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就算是國家檔案局里，有關這件事也是一個未知的。”

聞瓦那已經冒到嚨的激盡數咽下。

所有的緒都寫在臉上，他滿是失，“這件事為什麼會是個呢？”

即使聞瓦已經是個年人，但在歷經風雨的謝世玉面前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輩。他以一種和煦的目看向聞瓦，“因為只有知道事的真相，只有想承認這一切，這一切才能有一個答案。”

對上謝世玉的目，反應了好幾秒，聞瓦終于恍然。

——就算沒有“北斗”的份和貢獻在，單是季衡玉在國家初建時，往基礎設施建設里砸下的一筆筆能掀起驚濤駭浪的錢，就足以讓國家的人不去追究很多事。

“可是，可是……”此時的聞瓦，就像個距離正確答案只有一步之遙的學生，不滿足于得不到最后的結果，“如果我想要繼續了解下去，您有什麼建議嗎？”

謝世玉笑了笑，“那只能去聯系季家后人，也許能有幸尋到的筆記本，從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聞瓦連忙道謝。

兩人的談話到這里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但在離開前，聞瓦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在您心目中，季衡玉是一個怎樣的人？”

謝世玉愣了愣，幾乎沒有思索就口而出，“是位英雄。”

僅此五字。

聞瓦也跟著一愣，連忙點頭，“是的，是位英雄，您也是！”

謝世玉臉上浮現笑意。

離開謝家后，聞瓦連忙聯系上相關部門，請求他們幫忙聯系上季家。

等季家后人給了回復后，聞瓦馬不停蹄趕往季家老宅。

要說季家，絕對是帝都名門之一，傳承源遠。

軍政商三界開花，甚至是文學界也都有人。

當然，這麼一想想，好像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