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穩穩停在大樓樓下。

溫凱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座上下來，還要跑到副駕駛，幫衡玉打開車門。

因為被要求充當司機這件事，溫凱覺得，他要轉變心態了。

他一開始進娛樂圈，是因為在和堂兄溫輝日常斗時，溫輝說了一句“你進公司，只會把很多事弄得一團糟。依我看，你也就是能憑著這張臉混口飯了”，溫凱一氣之下，就鬧著進娛樂圈了。

——不是說我只能憑臉混飯吃嗎，那我就憑臉混飯吃。不過我也不能只靠臉，還要走實力派路線，當個演員而不是流量明星。

一開始只是一種賭氣行為，他對進娛樂圈，一直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現在，溫凱是真的想紅了。

至要讓自己紅得請得起司機。他堂堂溫家小爺，怎麼能一直充當司機。

衡玉從副駕駛上下來。

現在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悶熱，衡玉只穿著一件薄長，兩手空空，率先走在前面。單看這氣勢，比溫凱更像是過來試鏡的。

兩人走到電梯間，瞧見電梯正準備合上，衡玉快步上前將電梯門按住。

當抬眸，看清電梯里站著的人時，眉梢微揚。

電梯里，一個扣著亞麻鴨舌帽、穿著藍麻長的年輕人，不是班茜又是誰。

而經紀人莊如南就站在班茜旁邊，正在和班茜小聲談。

衡玉表重新平靜下來，踏進電梯里。隨后一些的溫凱也跟著踏進電梯。

這還是莊如南和班茜第一次看到顧衡玉新簽下的藝人長相。

瞧清楚這副長相，們也算是知道，為什麼公司的人會說他擁有一副好相貌了。

這種外貌資源，的確是娛樂圈最為頂級的。

“顧姐。”班茜將鴨舌帽往上提了提，出一張春水芙蓉般生的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衡玉含笑打了聲招呼。

班茜又用那的聲音問道：“這是顧姐新簽約的藝人嗎？”

衡玉無所謂一點頭。

“不知道師弟是打算試鏡哪一個角，我是劇里的主角，也會參與到試鏡過程中。到時候看到師弟，肯定要關照一二的。”

一旁的溫凱忍不住蹙眉，這裝模作樣的語氣……好像是來者不善啊。

還喊他做“師弟”？是誰啊？

完全沒調查過衡玉、也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溫凱有些茫然，本沒認出班茜來。

衡玉偏頭看向班茜，勾輕笑，“這倒是不勞你費心了。如果有這心思，不如好好調整一下你自己的狀態。我聽說前段時間曝出來你拍文戲也很喜歡用替？你最近拍的那一部劇什麼來著，好像是《碧玉妝》吧。不知道一部劇的男主都喜歡用替拍戲，這會不會影響電視劇的收視率？”

班茜暗暗咬牙。

這一番話，倒是直掐命脈了。

以往，班茜拍戲都是兢兢業業的，除了累一些、難度高一些的打斗戲份用替上之外，其他時候都是自己親自上。但奈何，劇組里有一個念數字“123”和用替的男主演。

在和替演對手戲時，男主演就坐在一旁悠游自在休息，看得班茜一肚子火。

都是主演，憑什麼你能用替，我不能用替啊？班茜當時心里就起了這種念頭。

正好那天班茜的家人過來看，也沒想著和導演請假，直接就讓替幫拍戲，下午回到劇組，因為覺得太累了，就靠在一旁的搖椅上嗑瓜子休息。

結果有溜進劇組，恰好拍下了這一幕。

而更有意思的是，男主角也是上了替。

因為這張照片，網上一下都炸了。

尤其是班茜以往的人設就是“敬職敬業”，這一張照片曝出來，瞬間讓很多網友將直接定為“人設崩塌”。

即使班茜的團隊盡力澄清，但這件事對于正值上升期、野心的班茜來說，也是一個很致命的打擊。

班茜被這麼一句不不的話頂回來，頓時就沒了聲息。

恰好這時電梯到達試鏡所在的樓層，班茜率先走出電梯，但還沒走遠，就聽到后那個溫凱的男人在問“那個……是誰啊？”

踩著高跟鞋，走得腳底生風的班茜一個踉蹌，險些出丑。

一旁的莊如南連忙扶住班茜，冰冷的眼神往后看去，盯住溫凱。

衡玉也被溫凱的問話驚了一下，但抬眼，發現溫凱臉上帶著淡淡的疑和好奇。

很明顯，溫凱是真的不知道班茜是誰。

但對自視甚高的班茜來說，這句話就恰好打擊到了。

衡玉正準備和他簡單說一下班茜的況，卻注意到莊如南殺過來的眼神。

頓時腳步往旁邊一移，攔在電梯口的位置，雙手抱臂眼神冰冷，氣勢要比莊如南更為冷肅。

“看什麼呢？”還笑意盈盈問了一句。

莊如南道：“沒什麼，只是在看某人，以眼神勸好自為之。“”

衡玉攤手，“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到我眼神里的勸誡了嗎？”

以前怎麼從不知道顧衡玉牙尖利。

莊如南微微蹙起眉，“我們家班茜是主角，你手底下這位，連試鏡都還沒開始試鏡呢。”

“怎麼，你們要來黑幕？隨時歡迎。”

多大的黑幕，能比得上溫老爺子的黑幕。

如果莊如南敢黑幕，那事就簡單了，直接讓溫凱給溫老爺子打一通電話就好。

從那一份合約，衡玉就知道溫老爺子是個怎麼樣的人了——極其護短。

自己家的孩子，只有自己能給委屈。

系統：【？？？我以為你會霸氣側的說，如果莊如南敢黑幕，你就要在圈子里封殺】

目送著莊如南扶著班茜氣勢洶洶離開，衡玉懶洋洋走出電梯，邊在心里回系統，“我在業的地位還沒高，說出來不是讓笑話嗎？讓莊如南連自己是怎麼輸的都不知道，沒有比這更嚴重的打擊了。”

系統神一振，甚至都開始期待著黑幕的出現了。

到時候絕對是啪啪啪打臉現場。

但很可惜的是，并沒有。

這部電視劇的制片人和衡玉私很好，兩人還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師兄師妹。班茜只是咖位還不特別大的一號，背后又沒有什麼資本撐腰，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一個演員刷下去。

溫凱在外面，原本還想追問衡玉有關班茜的事，但被衡玉拿劇本一拍臉，丟出一句“準備得差不多了？”

他整個人頓時就安靜如了。

“18號溫凱，你進去吧。”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終于到溫凱進去了。

衡玉倚在墻邊等待。

掃了一圈來試鏡的演員，從對方的臉上也看不出他們準備得怎麼樣。

有一說一，溫凱的演技是真的不好，但提前準備一個星期，反反復復揣那幾個片段，試鏡的表現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十分鐘后，溫凱出來了。

大門推開時，不道打量的目都落在溫凱上。尤其是那些同樣競爭男四號的，只覺得以溫凱的值，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了。

溫凱兩手兜，完全沒在意那些打量的目，徑直走到衡玉邊，還一個勁催促，“走吧走吧，反正結果是電話聯系的。”

衡玉站直，跟著溫凱往電梯間走。

進電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時，溫凱臉上的高冷神才破功。

他激得把打游戲時的話都喊了出來，“顧姐牛！顧姐賽高！”

衡玉一笑，“試鏡的片段我都對了？”

“五個片段三個來演，這五個片段你居然全都猜對了，一個都沒有拉下。”溫凱眼睛發亮，盯著衡玉。

他的經紀人也太牛了些！

“對了，你現在可以和我說，那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見溫凱還沒掠過這一茬，衡玉點頭，簡單把和班茜的關系告訴溫凱。

溫凱角一撇，深深懷疑班茜眼神不好。

居然放棄了這麼優秀的經紀人，轉投另一個水平一般的經紀人。

這種棄明投暗的做法，讓溫凱很是懷疑——這班茜的腦子是不是不太清醒。

陷自己緒里的溫凱，毫沒注意到，一旁的衡玉正以一種關智障兒的眼神盯著他。

——

試鏡結果在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

溫凱得到的角——是男五號林倦。

這是劇中的敵國大將軍一角，心中只有家國大義。

別看戲份沒有男四號多，但敵國大將軍林倦這個角，在原著里可是被無數書奉為男神。

只因為他的每一次出場，都帶著一些傳奇彩，戰無不勝。而且就像史書中的蘭陵王一般，因為容貌太過俊，林倦上陣殺敵時素來喜歡戴著羅剎面。

最后，他死于朝廷傾碾，不知道引得多書哭著說要給作者寄刀片。

這個角戲份不多，但若是演得好，話題程度甚至可以直男二號、男主。

制片人給衡玉發來大段消息，【衡玉，你這不地道啊，我一直在苦惱到底要找誰演林倦，這個角對值低和氣質的要求很高，我試鏡了很久都沒個結果，也是巧了，那天看到溫凱走進來，我就心了】

【衡玉：他試鏡的片段是男四號的戲份吧？】

制片人那邊很快回道：【哈哈哈哈這倒沒錯，我發現他演技一般，不過準備得很用心，是個很不錯的苗子，當場就拍板由他來飾演男五號了】

對此，衡玉還能說什麼呢？

安排得好好的，奈何……制片人不會配合。

這時候往好里想，至林倦出場時，有一小半劇都是戴著猙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