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面無表。
心中滿是問號。
這又他嗎唱的是哪一出?
夏朝那邊,沖在最前面的人,乃是一個邋遢老者。
這老者本人有傷在,抱著一個斷臂青年。
青年除了斷臂以外,更遍鱗傷,傷得極重,昏迷不醒。
正是劍閣的溫六和解星芒!
跟在他們邊的夏朝武者,已經七零八落,個個凄慘無比。
后面的異族中人也不好過。
修哲之外,“鬼劍”郭寧龍不見蹤影,“金雕”慕容行則也帶著一個人。
不過,看那模樣,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尸更為恰當。
赫連喆的尸。
滿傷痕,模糊,慘不忍睹。
慕容行帶著赫連喆的尸首,修哲則紅著眼睛追殺前方的夏朝武者。
在他們后,老福、老壽、張天恒銜尾追殺。
陳再看遠方,就見天邊,由四條蛟龍馱起的宮殿,也正徐徐向這邊飛來。
石鏡、聶華看見溫六和解星芒,趕一同迎上去。
蕭云天等人意圖阻攔。
結果劍閣二人寧肯拼著些傷,也要沖過去先接應溫六與解星芒。
速度最快的聶華從溫六懷里接過解星芒,然后當先領頭突圍。
修為實力最強的石鏡則當仁不讓殿后掩護。
李泰也連忙跟上。
不料黑帝修哲不再管劍閣中人,直接就沖這位夏朝六殿下殺來。
“左賢王?”石鏡、李泰仔細看去,竟然瞅見修哲手里提著一人首級。
分明就是蕭公公!
黑帝修哲竟然倒戈相向。
夏朝眾人全都大驚。
“赫連喆和四師兄上的傷勢相似,不像被人打傷,倒像是翻滾摔傷。”石鏡不失冷靜,目一掃:“左賢王,這中間是否有誤會?”
修哲連連咳嗽,本不答話,只是劈手就將那首級砸向李泰。
“教主?”蕭云天看向陳。
陳其實很想說一句到此為止,窮寇莫追。
但眼下大好局面如果自己白白放過,未免太過反常,完全反常的過了頭。
“當然是兩邊都解決,誰先誰后,你們自己拿主意。”
他淡淡吩咐道。
“謹遵教主諭令,教主稍事休息,我等立馬解決敵人。”魔教眾人齊聲應道。
敵人已經徹底訌,彼此攻擊,邊打邊逃,呈潰敗之勢。
魔教只要跟在后面追殺撿就行。
像驅趕羊群的狼群一樣。
獵最終自己就會支持不住。
這比預想中還要更加順利。
“天恒留下,其他人去吧。”陳頷首。
張天恒著修哲、石鏡、李泰等人,覺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還是依吩咐來到自家教主面前。
“怎麼回事?”陳問道。
他所指,自然是原本聯手的兩家敵人,為何訌起來。
赫連喆與解星芒,怎麼會弄到一死一傷的結果。
“稟教主,其實是歪打正著。”張天恒咧咧:“我依您吩咐,將劍閣姓解那小子料理了后,派人將他同修哲那個小白臉一起運去山谷。”
“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山谷里藏他們的帳篷,其實是假的,用來迷蒙蔽來犯之敵,真正藏人的地方嘛……”
張天恒稍微頓了一下后說道:“青青姑娘所乘的小轎,準備了兩頂,我阿蛇們,把那兩條咸魚塞到第二個空轎子里去了。”
于是,山谷中看似藏人的帳篷,是空的。
帳篷旁邊看似是應青青坐的小轎,里面其實藏了赫連喆與解星芒。
“青青姑娘呢?”
陳腳尖輕點下方蛟龍。
蛟龍長聲中,飛向靠近的皇輦大殿。
自有金剛連忙迎出來,接陳上了皇輦,然后將那兩條蛟龍也重新安置到皇輦下。
六龍一起騰空,宮殿飛天,前進速度頓時快了不。
張天恒隨陳一起登上六龍皇輦,邊走邊說道:“稟教主,青青姑娘沒進山谷,在谷口換了另一批本教弟子抬轎,轉到另一邊山巖下蔽,原先第一批抬轎的弟子進了山谷,跟那兩條咸魚在一起。”
他笑道:“我想著,青青姑娘的份量該比那兩條咸魚重要。”
“然后呢?”陳不置可否。
“你意思是,夏朝的人誤以為山谷中的轎子仍然是青青姑娘在里面,然后襲擊了轎子?”
張天恒臉上笑容有點古怪:“稟教主,山谷里老壽跟劍閣溫六手后,修哲三人就被驚了,我、老福還有金剛跟他們打打停停,都去了山谷那里。
他們奈何不了我們,連那個空帳篷都沖不過去,又怕您返回,所以越來越急。
我猜他們其實只是想借攻擊青青姑娘,引我們分心救援,然后趁機靠近帳篷救人。
但您知道,小轎里本不是青青姑娘,而是那兩條咸魚。
我們哪管他倆死活啊……”
魔教中人猜陳這個教主的心思,覺得應青青比解星芒、赫連喆二人更重要。
但在李泰、蕭公公等人眼里,解星芒與赫連喆分別代表了劍閣和修哲的人,而廢了昊天劍氣的應青青,則無關要了。
“…………”陳聽得一陣無語。
你可真他釀的是個天才!
他不知道該吐糟張天恒還是該給其點個贊。
“劍閣姓解那小子的右手是我早先砍斷的,不過其他傷勢嘛,都是那個老太監所為。”張天恒嘿然道:“他打塌了轎子旁那片山崖,結果修哲養的小白臉當場一命嗚呼,姓解那小子命大,還剩半條命。”
好吧,確實是歪打正著,造化弄人。
幾乎可以想到蕭總管哀嚎的場面:“誤會!真的是誤會!”
陳心里哭笑不得。
難怪修哲一路暴走,連李泰都想干掉。
當然,等他冷靜下來,這筆帳肯定主要還是會記在魔教頭上。
不過這刺從此就算是在夏朝、劍閣和修哲心頭扎下了。
哪怕就這麼讓他們跑了,他們也很難再合作。
何況現在這局面,他們很難跑得掉。
“教主,您是沒看見當時修哲、溫六還有老太監幾個人的表,實在太彩了。”張天恒笑道:“我回頭找畫師,給您還原畫下來,保證栩栩如生。”
陳面上無所謂的表,不置可否。
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與悲傷之上好像不太好。
但如果是敵人的痛苦與悲傷,那好像可以另當別論…………
他微微搖頭,把雜念排出腦海。
“青青姑娘呢?”
陳淡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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