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下了雨的緣故,這一路上草葉子上都是水珠,走了冇一會兒我們的全都變得漉漉的,粘在小上,格外的難。
我時不時彎腰去拽下自己的,南宮娊枂就在旁邊小聲譏諷我道:“這就不了了?要不你回去睡吧?”
我冇有搭話,因為南宮娊枂、張瑞和唐箐三個人在前麵走的很快,他們在不斷拉近和前麵一群人的距離,他們神通大,有辦法匿自己的形,可我卻不行,還不斷地在周圍尋找掩,更不敢大聲說話,萬一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進山之後,他們冇有往將軍墓山上走,而是沿著一條小路往將軍墓山的西邊的一條山裡去了。
我們跟著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他們纔在山附近的山嶺子上停下,幾個人點起煙,邊菸邊在那裡放風,還有幾個人則是在山嶺子上開始挖了起來。
這裡能挖到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們就從地麵下扯出一張油氈布,然後將油氈布拉到一邊,藉著他們的照亮的燈,我就發現那油氈佈下藏著的是幾臺發電機,還有幾個巨大的油桶。
難道這裡是一個黑礦嗎?
就在這個時候,扯開油氈布的幾個人,又從發電機旁邊撤出一條線來,他們把電線一直拉到山裡去。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山嶺子上的發電機就啟了,山裡一下變得明亮了起來。
山裡幾棵大楊樹上都掛著燈泡。
那些人隻留了一個人在山嶺子上看著發電機,其他人全部拿著油氈佈下藏著的工下了山。
我這才發現,那些油氈佈下還有很多的鐵網、鏟子等工。
張瑞在旁邊小聲道:“這裡不會有金礦吧?”
那些人下到山裡後,冇有用網子去篩山裡的沙,而是往山東側靠去,我探頭看了幾眼,發現那裡竟然有個,他們一行人就鑽進了那裡麵。
等他們都進了,我們四個人才繞了一個遠路到了那山附近。
到了口,我們就發現,這裡拉著一條電線,直接從嶺子上拉到山裡麵。
這山很深,一眼看起竟然看不到儘頭。
商量一下,我們就準備進去探一個究竟。
我們四個人鑽進裡麵,走了幾十米就發現這個竟然開始拐彎,張瑞在旁邊小聲道:“這個肯定不是近期開鑿的,看這裡的痕跡,應該有些年頭了。”
又往裡麵走了一會兒,我們就發現通道開始變得工整起來,通道兩側的牆壁上還有燈臺。
不過那些燈臺上不是點著油燈,而是掛著燈泡,不過燈泡掛的不多,隻有三四個,所以整個通道的亮斷斷續續的,有些地方還是黑的嚇人。
看到那些燈臺後,張瑞直接道:“這是古墓?難道這就是李道謝給我們說的那個冇人找到的邢國將軍墓嗎?”
可如果那些人是盜墓的話,那些網子又是做什麼用的。
又往裡麵走了五分鐘,我們就聽到前麵有靜,便放慢了腳步的聲音。
走了十多步,我就發現,通道開始變得寬敞起來,在前麵有一個巨大的室,而剛纔進的那些人就在那室裡。
他們用電鎬在地上不停的鑿,用榔頭使勁地刨,然後再把那些從地麵弄下的沙石用鏟子鏟到鐵網上去篩。
把一些土篩掉之後,他們再用手把一些碎石塊檢出去,網子上就會留下幾個金屬的東西,因為隔著太遠,我看不清楚是什麼。
南宮娊枂這個時候則是小聲道:“是青銅箭頭,看樣子這可能是古代的一個用來存放箭矢的兵庫,看來他們真的來盜墓的。”
這個時候,裡麵一個年輕人就說話:“我昨天找人打聽了,那些找老宋收箭頭的人,一斤給到他一千多塊呢,他從我們這裡收的時候隻有三百多塊,老宋可真是會賺錢!”
另一個人則是道:“這些工,還有這山,都是人家老宋發現,人家是大老闆,人家不賺錢,都讓你賺了啊,咱們在這裡,每個人每天都能掙幾百塊,該知足了。”
眾人都笑著說,是。
此時又有人說:“今天那個調查組的人,要是發現咱們這山咋辦?咱們乾這些事兒可都是違法的啊。”
另一個人說:“怕啥,咱們是替老宋家的叔侄倆打工的,要抓,也是抓的他們,咱們就說不知道這些是啥東西就好了,隻要咱們不私吞這裡的東西,老老實實的乾咱們的活,鐵定冇事兒,再說了,人家老宋家上麵不是有人嗎,出了事兒,花點錢也就擺平了。”
裡麵的人三言兩語地說著,手裡的活卻冇有停下來,纔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看到他們在旁邊籮筐裡已經裝上了半筐的箭頭。
唐箐小聲問要不要去阻止他們,張瑞就說:“先等等,聽聽他們一會兒會聊到些什麼,說不定會有對我們有用的線索。”
又過十多分鐘,裡麵一個年紀最小的勞力就對著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問道:“六爺,你是咱們村裡的,你說咱們這山裡都死了十多個人了,會不會和咱們挖人家的墓有關係啊,我聽宋苗正說,這個室挖完了,就去開裡麵主室的門,那是葬著大將軍的地方,裡麵可是有很多的寶貝的,若是拿上一件,都能吃一輩子的。”
那個被稱為六爺的人,是一個和宋苗正差不多歲數的人,他拿著一張網正在撿箭,把自己網上的箭頭全部扔到籮筐裡麵後,他就對那個年輕人說:“肯定是有關係的,咱們怒了這裡的將軍亡魂,人家自然要拿咱們村裡的人出氣。”
年輕人又問:“可咱們這些人在這山裡挖了兩年多了,箭頭都不知道賣了多筐了,咱們這些人,包括咱們的家人,連一個出事兒的都冇有,那將軍的亡魂為啥不直接報複咱們?”
六爺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年輕人問:“六爺,如果那將軍真要報複咱,那你為啥還要在這裡乾?”
六爺把網子扔到一邊兒,掏出一菸點上了一口道:“人為財死,還能為啥,我家兒子今年考上了大學,學費、生活費都是開銷,就算死,我也把他這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掙夠了!還有他娶媳婦的!”
“唉!”
說著六爺就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箇中年人忽然道:“六爺,既然你認準了這裡的將軍亡魂會報複咱們,那咱們何必在這裡挖什麼箭頭呢,咱們直接去把那主墓的門給開了,一人拿一件寶貝留給咱們的家人,到時候什麼錢都有了,就算咱們死,也不用為家裡人擔心了。”
聽到那中年人這麼說,其他人也是停下手裡的活兒附和。
六爺沉默了一會兒冇有吭聲,其他人好像都在等六爺拿主意,看來柳葉在這些人中是領頭的。
提議去主墓的中年人繼續道:“六爺,咋,慫了?”
六爺笑了笑,罵了一句臟話然後道:“我什麼時候慫過,不過那宋苗正一直冇有開主墓的門,聽說他後麵一直收箭頭的大老闆特意吩咐過,如果提前開會死很多人,要滿三年才能開,至於是啥滿三年,我不太清楚,不過現在肯定冇有滿。”
“你們要是不怕死,咱們就去開了主墓的門。”
六爺這麼一說,其他人立刻不吭聲了,大家都是怕死的人。
而我這邊則是微微愣了一下,聽那六爺的意思,他們的背後是宋苗正和宋一合叔侄倆,在那叔侄倆背後還有人,而那個人絕對不簡單。
說不定還是一個修道者呢。
可如果是修道者的話,他收那些青銅箭頭就絕對不是為了掙錢了,恐怕是另有什麼用。
想到這裡,我就仔細去探知那些箭頭,並未發現那些箭頭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問其他三個人,有冇有發現那些箭頭有什麼特殊之的。
南宮娊枂說:“除了氣重一點外,便冇有什麼特殊的了。”
這是墓地,陪葬品沾染一些氣也是正常的。
這個時候,提議去主墓的中年人又道:“若是咱們挖這箭頭也會被報複,那遲早都是一死,還不如放手一搏呢,這每天幾百塊掙的是不,可你們也知道,我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因為和人打架,把人家孩子打了植人,我掙的錢都不夠賠的!”
“我不想自己下輩子辛辛苦苦給彆人打工,我要乾一票大的,把錢都給人家賠了,然後過幾天屬於自己的日子,當然,如果今天死在這裡,我也死而無憾,這種被彆人催債的日子,我過夠了!”
六爺搖頭說:“你過夠了,我可還冇過夠呢,我還想多活兩年,多陪陪我的兒子和老婆子呢,萬一能抱上孫子再死,那我這一輩子就賺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室裡的燈忽然全部暗了下來。
這山裡瞬間變得手不見五指。
接著一風從中吹出,讓我不由起了一的婆疙瘩。
六爺那一夥兒人,先是一陣,然後紛紛把自己帶進山的照明設備打開。
接著就聽六爺道:“起風了,趕走,要出事兒!”
看來那個六爺作為村裡的,還真有一點本事,竟然能分辨出那是風來。
也正如那個六爺所說,這裡真的要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