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踹出這一腳,也並非完全出於衝。這黑胖子的爹就是再強,總也強不過陳老鬼吧?我連陳峰都敢打,還怕眼前這黑胖子?
這一腳飛踹出去,正好踢在黑胖子的臉上,黑胖子的倒飛出去,還連續翻了好幾個滾才停下。我還要再繼續上去打,黑胖子已經了起來:“我爸是八筒,我爸是八筒!”
我心想什麼八筒,我還幺呢。我正要再上去打,哥突然住了我,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話,我驚訝地看向那個黑胖子,說真的?
哥點頭,說:“真的!”
哥也上下看著那黑胖子,說你是八筒的兒子啊?
一看這個況,黑胖子以為他爸的名字終於把我給嚇著了,雙手撐著地爬起來,氣籲籲地說:“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我怕你媽……”
我作勢還要再打,黑胖子趕擋住自己的臉,但是哥又把我給攔住了,衝我搖了搖頭。我沉默了一下,指著黑胖子罵道:“給我滾,馬上滾!”
黑胖子嚇壞了,連滾帶爬地就跑,他帶來的那幫人也都屁滾尿流地跑了,連他們開來的兩輛麪包車也不要了。
黑胖子跑了以後,我就問哥:“咱們和八筒打的話,勝算能有幾分?”
剛纔哥告訴我,八筒是在育場那邊混的,也屬於邊邊角角的老大之一。這樣的話,那天晚上在海天酒店給財神份子錢的時候,我應該是見過這個八筒的,但是現在冇有印象,畢竟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哥盤算了一下,說咱們現在勢力不穩,胡風的人也還冇全部吸收進來,貿然和八筒開戰的話肯定不太好打。而且,我們纔剛乾掉胡風,現在又和八筒開戰的話,難免引起起其他老大的警覺,懷疑咱們是不是想乾什麼,容易為眾矢之的。
我說:“那冇辦法,禍已經惹出去了,八筒要是找上門來,咱們也隻能應著。”
哥點頭,說那肯定的。
我們說話的時候,哥已經在裡裡外外地擺弄那兩輛麪包車了,說這倆車子不錯,雖然看著舊了一點,但是車牌和發機號都是假的,以後就是出去乾點什麼也方便。
我意外哥還懂這個,哥悄悄告訴我說,哥以前開過幾年修車行,後來覺得修車來錢慢,不如直接去搶
……靠,這都什麼人啊。
我當場就把這兩輛車子分配給哥和哥了,讓他倆先開著,八筒如果來要,那就再說。反正進了我地盤的東西,想再拿回去也冇那麼容易。他又不敢報警,這倆黑車。
哥高興極了,開上車子就地走了。哥跟我說有況再他,也開上車子走了。這時候,我纔回頭去看唐心,還趴在霞姐的懷裡哭著。
“走吧,回學校去。”我說。
唐心不搭理我,還趴在霞姐懷裡哭著。霞姐輕輕拍了拍的背,在耳邊說了什麼,唐心才抹了抹淚,一臉不願地走下臺階,來到了我的邊,眼睛還紅紅的。
四周看熱鬨的人還冇散,好像還等著我和唐心再發生點什麼。我有點尷尬地和幾個悉的人打了下招呼,然後就領著唐心離開。楊帆藉口先走了,回學校的路上就我們倆。唐心還在小聲地泣著,我也不知道該和說點什麼,隻能時不時地說一句你彆哭啦。
又說:“那遊戲就是再好玩,也彆耽誤了你學習啊,你媽知道了多傷心啊。”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唐心突然站住腳步,看著我說:“巍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生?”
我想了一下,說關鍵不是我喜歡什麼樣的生,而是我喜歡的生是什麼樣。隻要是我喜歡的生,哪怕是個啞、瘸子,我也一樣喜歡,格就更不用說了。
又說:“比如說你吧,我覺得你開朗又,一直都喜歡你的。後來你變了樣,反倒讓我覺得很怪,冇有以前那麼喜歡了。”
唐心眨著眼睛,目裡似乎出一點點的欣喜,臉也有點泛紅:“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喜歡我嘍?”
我說對啊,我一直都喜歡你的,不然能和你在一起玩嗎?
唐心連忙搖著頭:“不是,我說的不是朋友間那種喜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能看著搖了搖頭,希能明白我的意思。
“……算了。”唐心翻了個白眼,似乎有些無語的模樣,“反正你就是喜歡本來的我,不喜歡後來高冷的我,對不對?”
我點頭,說對,你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冇必要偽裝自己,那樣多累?
唐心重新開心起來,說一直裝高冷也累的,現在終於可以做回自己了,然後樂嗬嗬地抱起我的胳膊,說:“走吧,我們回去上課。”
這姑娘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也讓我無語。但隻要變回來了,又了原來那個開朗人歡迎的孩,我覺得也算功德一件。
回到學校以後,正是下課時間,花他們已經聽楊帆說過之前的事了,都圍著我打聽一些細節。我說暫時還冇事,那個八筒要是敢來的話,咱們就給他一點看看。
說起這個事,唐心也不好意思,覺得是給我們帶來了麻煩,不停地給我們道歉。花他們也數落,不過數落的不是惹麻煩的事,而是在遊戲裡找老公的事,說怎麼可以便宜外人,要找老公也是在我們之中找啊。
唐心氣呼呼地說:“你們也冇和我一起玩這個遊戲啊!我倒是想嫁給巍子,結果人家整天和李雙宿雙飛!”
眾人哈哈大笑。
一場小風波過後,大家就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學生的主業當然還是好好學習,門口那條街上的事給哥他們這些老江湖就好,也用不著我們太多心。
讓我高興的是,唐心真的變回來了,和以前的樣子一樣,下課就來找我們玩。隻要有在的地方保準充滿笑聲,覺一切都回到了原位,很久都冇這麼心舒暢過了。
一整天下來,我都在教室裡好好學習,覺十分踏實和充實。不過這份安寧並冇持續多長時間,晚上剛上自習,花就急匆匆來找我,說霞姐剛纔打來電話,八筒到有家網吧去了,點名要求見我。
“他帶了多人?”我急匆匆地和花一起下樓。我知道事肯定會來,但冇想到來得有這麼快。不過想想,他的兒子被打,撐到晚上纔來也不算快了。
“聽霞姐說就兩個。”花說:“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他兒子。”
我站住腳步,皺起眉頭,想不通八筒這是什麼意思。
單刀赴會?
八筒這是看不起我,還是對他自己太有自信,或是給我安排了一個圈套?
不管八筒什麼意思,我都不能掉以輕心,所以立刻讓花去人,把該的人都上。花立刻轉,去樓上樂樂、楊帆、韓江他們。等我們的人都集中得差不多了,聽到訊息的唐心也急匆匆跑出來,問我需不需要的幫忙,或許能和八筒的兒子說說。
“你給我呆在學校,哪都彆去。”我指了一下,立刻領著人急匆匆下樓。我帶了大概二三十人,來到我們學校門口,哥、哥、小剛也得到訊息,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上車。”
哥拉著我坐進麪包車裡,讓其他人先走,我倆需要談談。其他人都到貧民街去,我和哥坐在車裡談話,我倆都想不通八筒隻帶兒子過來的用意。
“八筒磨蹭到晚上纔來,肯定已經把你的底細清楚了,他現在過來,無非兩個原因。”哥說:“一個是想和談,一個是給咱們佈下圈套。但……”
“但。”我替哥補完:“以八筒的實力,實在冇有理由要和我們和談,是不是?更何況捱揍的是他親兒子!”
哥點頭:“對!”
“那就很有可能是個圈套?”
“對!”
“有多人,上多人,看看他玩什麼把戲。”
談好以後,我和哥立刻出發。
到了貧民街路口,我們的人都在這裡站著等我。楊帆告訴我,他已經查過四周,冇有見到一個八筒的人。
難道猜測錯誤?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讓大家都守在附近,我和哥過去看看,有什麼況的話,大家再過來支援。
就這樣,我和哥二人便走向有家網吧。天已經完全黑了,貧民街的路燈都壞完了,路上也坑坑窪窪的,我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終於進了有家網吧。
網吧裡麵一切都很正常,大呼小聲此起彼伏,霞姐笑臉盈盈地穿梭在其中。看到我和哥進來了,霞姐立刻迎了上來:“巍子,你過來了!”
與此同時,吧檯旁邊也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爸,就是他打的我!”
我看過去,隻見吧檯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被我暴揍過的黑胖子,上有好幾地方都紮著繃帶,看上去十分可憐;另外一個同樣又黑又壯,完全是個放大版的黑胖子,看著有四五十歲年紀了,估計就是傳說中的育場八筒了。
我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在海天酒店給財神份子錢的時候,好像還真見過這麼一個人,之前名字和人對不上號,現在見到真人,終於有點印象了。
“嘩”的一下,八筒站了起來,聲音似乎有些吃驚:“王巍,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