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如鶴說,“按這個進度,應該還有兩個月。”
書念沒聽懂:“什麼兩個月。”
謝如鶴自己也不太確定,都是聽康復醫師說的,語氣有點遲疑:“一直堅持訓練,兩個月后,可能就能像正常人那樣走路。”
“……”書念的腳步停住,“真的嗎?”
“嗯。”
書念的眼睛彎了彎,顯然很替他高興:“那你現在可以走路嗎?”
謝如鶴說:“撐著拐杖可以走一會兒。”
書念很驚訝,掰著手指算:“我好像也才…五天還是六天沒去找你,你怎麼進步的這麼快。”
謝如鶴的角勾了起來。
兩人走在前邊,方文承安靜地跟著他們兩個。
書念帶他們到小區的一片空地,就在住的那棟樓后面。這塊空地在小區的最邊緣,旁邊是一大片草地。因為位置偏,很人會過來,大多都是小孩過來這邊玩鬧。
路燈只有兩盞,掛在兩張小區椅上。
方文承把那箱煙花放在椅子上,而后,謝如鶴突然想起什麼,喊住他:“方文承,你去附近買點水。”
書念問:“買水做什麼?”
謝如鶴說:“放煙花,備點水以防萬一。”
“我家就在樓上。”書念建議道,“要不我直接上去提一桶,這附近的便利店有點遠,沒必要跑那麼遠。”
方文承很自覺:“那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書念遲疑地看向謝如鶴:“那你一個人在這嗎?”
“嗯。”
現在臨近十二點了,周圍安靜的可怕。
另一的路燈似乎還出了故障,隔幾秒就閃爍一次。
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書念不太放得下心,覺得自己的房子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猶豫著把鑰匙遞給方文承:“要不你去吧,我就住在二樓,只有一戶。你進去之后,直走第一間就是廁所,里面有桶的。”
方文承應了聲好:“那你們先玩。”
兩人在等方文承搬水過來,也沒急著點燃煙花。
書念翻了翻箱子,有不種類的煙花,有些也沒見過。的興致一下子就起來了,正想跟謝如鶴說點什麼。
突然聽到不遠的草叢里有點靜。
書念本以為是野貓跑過,到旁邊的樹叢發出的聲音。但隨后,又能聽到人極其細弱的嗚咽聲,像是在求饒。
的呼吸一滯,順著聲源看了過去。
黑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謝如鶴明顯也聽到了:“那邊……”
還沒等他說完,書念便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很輕:“那邊是不是有人?”
“……”謝如鶴不太肯定,“我不知道。”
“得過去看看。”書念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像是張過度,自顧自地低語,“我過去看看。”
剛剛聽了那個聲音的語氣,謝如鶴其實覺得那邊沒發生什麼大事。但書念的反應明顯過度,他擔憂地抓住的手腕,定定地看著:“我跟你一塊過去。”
只響了一聲,那邊沒再發出聲音,剛剛聽到的那點聲音似乎只是他們兩個的幻覺。書念垂下眼,輕聲道:“好像是聽錯了……”
謝如鶴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怎麼了?”
書念的臉發白,不只是他握著的手腕,似乎全都在發抖。的眼神茫然,不自然地扯起一個笑容:“沒什麼。”
與此同時,一個人從那片黑暗里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個手機,在耳邊,看起來是在接電話,眼里還掉著淚:“求你了,我不想分手……”
見到這邊有人,人迅速了眼淚,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書念看著人的背影,突然問:“我剛剛是不是說——”
的反應讓謝如鶴有些不知所措:“什麼?”
“我是不是說我聽錯了。”書念了,眼眶開始發紅,“可我明明聽到了聲音的,我太害怕了,我不敢過去……”
反反復復地說著話,比起說給他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書念。”謝如鶴的眉頭皺起,“你怎麼了。”
“……”書念回過神,聲音略顯沙啞,“我想回家。”
謝如鶴不知道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重新抓住的手腕,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安:“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想幫別人的前提是,你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
“你會害怕是正常的。”
書念卻沒聽進去,勉強地說:“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跟你一起放煙花。”
方文承恰好在此時回來,書念走過去跟他拿了鑰匙。
方文承的手上還提著一桶水,一頭霧水地走向謝如鶴:“爺,你們不放煙花了?”
謝如鶴盯著書念的方向,輕聲道:“你送回去,看到進家門了再回來。”
書念的緒不太對,方文承不好打擾,只能把那個桶放在的門口,隨后便開著車去接謝如鶴。
方文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多問。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黯淡而低沉。
謝如鶴安靜地坐在后座,盯著窗外,整個人陷在暗,影錯。他的心似乎也很差,剛剛明朗的模樣在一瞬消失不見。
良久,謝如鶴突然道:“我覺得不太對。”
“……什麼?”
“不太對勁。”
“啊?”
謝如鶴卻沒再出聲,他垂下眼,點亮手機。
方文承順著后視鏡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遲疑了幾秒后,還是果斷開了口:“爺,我剛剛去書念家,看到了點東西。”
“……”
“你千萬千萬別生氣,就是書柜,就放在走廊旁邊,我一眼就看到了,不是故意看的。”方文承著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本來以為書念是配音演員,書柜應該都是關于配音的書……”
謝如鶴抬眼:“不然是什麼。”
方文承覺得納悶:“心理方面的,大半個書柜全是關于心理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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