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昭沒想哭的。
只是一想到以后不能再天天看到溫南嶼, 也聽不到他的聲音,眼淚就這麼不控制地出來了。
“怎麼哭了?”溫南嶼的手指有些涼, 掃到俞昭臉上的時候,冰冰冷冷的,“傻昭昭,等你放假了,還可以過來。”
“嗯……”鼻音有些重了,還帶著哭腔。一雙眼睛紅得不行,像是小兔子一樣。
“不哭了。”溫南嶼彎腰下去, 與俞昭平視, “再哭就不好看了。”
“好……”俞昭忍住眼淚,結果哭得太兇,現在一停止, 就止不住的打嗝。
溫南嶼瞧了一眼后面的小辮子, 輕聲說了一句,“昭昭,不哭。”
不然, 他也要舍不得了。
飛機落地,南臨市正是中午。
南臨市于南方地帶,冬天最冷的時候,也只有十幾天。從飛機下來進室,俞昭給唐滿發了一條信息。
“昭昭!”不遠,唐滿穿著一紅, 朝著俞昭跑過來。
“想死我了!”唐滿一把抱住俞昭,使勁地蹭了蹭俞昭,“讓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昭昭姐本來就不胖。”唐深在一旁拿過兩個行李箱, 提醒了一句,“先回家。”
“略!”唐滿沖唐深做了一個鬼臉,不太開心地摟住俞昭的一邊手,“我一定要把你養胖!”
俞昭失笑,“胖了兩斤。”
沈姨做的東西太好吃,后面本瘦不下來,反倒還是胖了兩斤。
朝大廳里看去,俞燃沒來。
“你哥今天好像有活,應該會晚一點到家。”唐滿安著俞昭,又拍了拍邊的唐深,“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兩個。”
唐深面無表地看了一眼唐滿,把手中的茶遞給俞昭,“昭昭姐,芋泥茶。”
“謝謝阿深。”俞昭瞧著半年不見的年。都說男孩子在初中的時候,長得最快。出國之前,唐深不過是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現在自己只能到他的脖子了。
“也不見你幫我買一杯。”唐滿酸酸地道。
唐深督了一眼:“你太胖,需要減。”
“我打死你個臭小子,說誰胖呢!”唐滿氣得跳腳,不滿地踹了唐深一腳。
“本來就是。”唐深靈活地躲開,一邊手扶著一個行李箱,“別鬧了,趕回家,下午我還有事。”
俞昭在一旁看著姐弟兩的互,淺淺一笑。
“你能有什麼事?約了哪個妹子?”
唐深懶得理會,把行李箱放到后備箱里面,這才拉開后車門,看向俞昭。
俞昭彎腰進去,唐深便坐了進來,留下唐滿在外面跳腳,“臭小子,我要和昭昭坐。”
唐深攤手,“沒位置了。”
“呸。”唐滿氣得不行,是拉開車門從后面了進去,把俞昭圍在了中間。
唐深:“你著昭昭姐了。”
“誰讓你搶我位置!”唐滿哼了一聲,“昭昭,我們十五開學,到時候我騎車載你。”
俞昭手,把臉上還未暈開的底抹開,“我哥給我安排了司機,到時候我送你吧。”
之前俞昭都是騎自行車上下學,這一次車禍,俞燃便把的自行車給丟了。還讓林生給安排了一個司機,專門接送上下學。
“國民好哥哥。”唐滿開始羨慕了,又無語地看了一眼俞昭邊的唐深,“怎麼給我的就是在這個鬧心的弟弟?”
“彼此彼此。”唐深雙手抱在前,看向俞昭,“昭昭姐,初八你有空嗎,我想請你來我們家吃飯。”
“應該可以。”俞昭一般過年都沒什麼事,除了偶爾要走親戚之外,“好久沒有嘗到阿深做的飯了。”
唐深笑了笑,年的長相還偏稚,卻很致,“嗯,給你弄椒鹽蝦。”
唐滿瞪眼,“我老早念叨著了你怎麼不弄?”
“蝦線不好理。”
“合著昭昭來吃就好理了是吧?”
“是。”
“氣死我了,我今天要為我們唐家清理門戶!”
一路上打打鬧鬧,俞昭回到家的時候,卻是冷清了下來。
俞正遠在那邊有事耽擱了,說是明天才能到。俞燃臨時也有活,今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俞昭朝里面走去,手指拂過餐桌,上面積了一層很淺的灰。
俞正遠和俞燃平時都不住在家里,俞昭一走,這里就空了。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煙火味。
俞昭把行李箱放好,把里面的禮一一拿出來。整理好自己的房間,俞昭便找了抹布,把家里給打掃干凈。
臨近四點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的聲音,俞昭抬頭看去。俞燃正站在門口,一黑的風,影修長好看。他的頭發已經染了原本的黑,多了幾分暖意。
“回來了。”俞燃把鑰匙放在玄關柜上,瞧著俞昭臟兮兮的小臉,“先去洗澡,剩下的我來。”
“就還差一點了。”俞昭加快了作,把茶幾全部干凈,這才去衛生間洗干凈了手,“哥,晚上吃什麼,我現在去買菜。”
“點外賣。”
就他們兩個人吃飯,俞燃懶得讓俞昭繼續做,索直接點了外賣。俞昭洗澡出來,外賣已經到了。
俞燃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干吃著飯。本來他們關系就比較淡,這會又是那麼久沒見,一時間也沒有話題可以聊。
俞昭默默地打開了電視,旁邊的俞燃問了一句,“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俞昭轉過頭來,“什麼?”
“我休假到初十。”
俞昭想了想,還是搖頭,“就在家里吧。”
初中畢業那個暑假,俞燃也帶俞昭出去玩過。只不過剛到海邊,俞燃便被認出來了。行程被打斷,后面幾天,兄妹倆只能在酒店度過。
大年初五的早上,俞昭還在床上賴著,便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姑姑他們過來的日子。
趕起,推門出去的時候,大姑那邊來了四五個人。見起了,便紛紛把目轉向。
“昭昭起得那麼晚啊?”說話的是大姑。為人刻板還有些刁鉆,在俞昭的學校當數學老師。俞昭不太喜歡和相,每次在學校里遇到了都是能躲則躲。
俞昭尷尬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俞燃,慢慢地挪到他邊。
俞正遠坐在中間,泡著他喝的苦茶。看到俞昭過來,道了一句,“還不跟你大姑拜年?”
俞昭這下子睡意是徹底沒了,地打了招呼,收了紅包,才坐在俞燃邊。
俞燃正看著流程表,察覺到邊的沙發凹陷了一塊,抬頭朝俞昭看去,“廚房有吃的。”
“我不。”俞昭最怕過年親戚過來,覺做什麼都不自在。
俞正遠看了一眼俞昭,眉頭皺得很。
“正遠啊,昭昭這也缺了半年的課,我看要不讓留一級算了。”大姑掃了一眼俞昭,和俞正遠說著,“這高中的課缺一節都不得了,你們家昭昭這一下子請了半年的假。要不這樣,我和我們主任說說,讓昭昭來我的班,這樣也好照顧一點。”
俞昭立馬張起來,沒打算留級,而且這半年也有在好好的學習。
俞正遠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倒了一杯茶,“俞昭,你想去你大姑的班嗎?”
話鋒一轉,所有人的目又看了過來。就連剛才還在玩著手機的兩個小侄子都抬起了頭。
“我……不想留級。”俞昭說,“我在國外有好好的學習,不會拉下很多課程。”
“這國外教的,哪能和這里比。”大姑嗔怪了一句,“聽大姑的,咱們留一級,這樣對你高考也有好。省得什麼都不會,這就急匆匆地上考場了。”
俞昭還是搖頭,“大姑,我已經和老師說好了,不會的多問問他們,努力一把,把之前缺的補上去。”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勸呢。”大姑好心勸著卻被拒絕,這會也有些不爽了,“大姑我還能害了你不?我教學那麼多年能不知道,缺個半年課的還想補回來?到時候高考你就是個二本的料。”
俞昭抿著沒有說話。在座的都是長輩,年紀小,開了口也不算數。
見俞昭還是一臉的不愿,大姑冷哼了一聲,“這好心當驢肝肺。”
一旁的姑父也勸道,“昭昭,我和你大姑都是為你好。你還小,做事容易沖,咱們又不是等不起,一年時間而已。”
大姑也沒再理會俞昭,把目放在俞正遠上,“正遠,小孩子做決定不算數。這事先這麼定了,我到時候跟主任說一下,就讓昭昭來我們的班。”
“俞昭說不想去那就不去。”俞燃突然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沉,“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做決定。”
大姑的臉難看得不行,俞正遠把茶杯放在桌面上,“俞燃,怎麼和你大姑說話的?不懂禮數!”
大姑夫眼看著氣氛僵持下來,連忙勸阻道,“好了好了,昭昭也剛回來,不著急。”
“行吧。”大姑不不愿地道。
“我去買菜。”俞燃起,掃了一眼發愣的俞昭,“俞昭。”
俞昭呆呆地點頭,趕忙回房拿了外套,小跑著跟在俞燃的后。
超市就在小區門口,俞昭拿了一個推車,俞燃便從手里接過,“想吃什麼隨便拿。”
俞燃在質方面,從來不會虧待自己。這一點,俞昭一直知道。可是直到今天,俞昭才清楚的意識到,俞燃對自己的關心,遠遠不僅只有在質上。
跟著俞燃進了生菜區,俞昭選了俞燃最喜歡吃的排骨,“剛才謝謝哥。”
其實俞燃一直都是他們家里的榜樣。在校的時候,就一直是前十,讀的大學也是全國TOP10。現在又是歌手,名譽四方。反倒是妹妹俞昭,顯得毫不起眼。
每次過年,難免都會被拿出來比較一番。俞昭早就習慣了,從來不會主和俞燃說自己的學習。
和俞燃之間,雖是親兄妹,卻被俞燃上的這些榮譽給隔得很遠。一個芒萬丈,一個暗淡無。
可是現在,俞燃卻像是靠山,擋在了弱小的面前。
“不用。”俞燃冷淡地回了一句。
俞昭一直都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小孩子,從上學到學理科還是文科,都是俞正遠一手安排,現在難得有了自己的決定。
俞燃看著面前矮了他一個頭的俞昭,面暖了些許。
似乎,長大了一些。
“哥。”俞昭突然喊住俞燃,男人低頭,看到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新年快樂。”
俞燃薄微,慢慢吐出一個字,“乖。”
作者有話要說: 俞燃心:我那麼努力就是為了讓俞昭當個小廢
【本文1v1,寵文】 海城大世家姜家來了個19歲的小姑娘,聽說早年在鄉下救過姜家老太太,考上海城大學後,在開學前被姜老太太接到姜家暫住,說是提前熟悉海城環境。都說小姑娘是個在鄉下長大的孤兒,她一身氣質看著卻比真正的名門閨秀還要像個閨秀;都說小姑娘沒見過世面上不得檯面,她站在各界大人物面前卻依舊能維持淡然,始終保持得體微笑,令人側目;都說小姑娘被姜老太太接回家是打算給姜家大少當媳婦的;都說小姑娘出身低微,不配入姜家大門;都說小姑娘對姜家大少一見鍾情,姜家大少卻對她不屑一顧。 *初見。她坐在姜家大宅的荷花池旁看書。不過白T卹配黑布褲的簡單打扮,卻讓他看出了仕女的韻味來。她的閨秀氣質是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初見。她的書掉了,他叫住她。聞聲回頭。那一刻她突然懂了何為“公子如玉”。他是皎皎君子,溫潤如玉;她是卓姿閨秀,內斂端方。如果有人問她,此來海城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遇到了他。如果有人問他,待在海城最大的收穫是什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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