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司婳記憶深刻,甚至后來賀延霄陪站在屋檐下傾聽的苦楚,在醫院守了一夜的時候,往事與現實重疊,以為自己總是那麼運氣好,遇到拯救自己的人。
把它帶走的想法一閃而過,司婳拿起鋼筆又放下。
算了,這般珍貴的東西就讓它停留在好的回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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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司婳回到濱城。
春節年假已經結束,換班的小娜跟姜鷺兩人都休假未歸,面對不太悉的員工和來往的陌生旅客,四季仿佛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人。
再過兩天就是元宵,熱鬧的元宵佳節,島上大肆宣傳著某廣場將舉辦元宵舞會,鼓勵大家去參加捧場。
司婳這兩天又靜不下心,前段時間收整好的心一點一滴降下去,好像對什麼事都不抱期待。
不應該這樣的,父親不認同自己選的設計,才更要做出績向父親證明自己!
司婳打聽清楚元宵佳節的時間,活從晚上七點半開始到九點半結束,一個人出門前也會好好打扮自己,畫著致的妝容,挑選附和節日氣氛的橘。
濱城的冬季也不冷,加外套已經足夠暖和。
站在全鏡前看來看去,司婳隨手取下帽架上的杏貝雷帽戴在頭上,這才拿起手機慢慢下樓。
剛到大廳,司婳就看到門口出現一個意外之外的人。
“言雋?”
他手里拿著一個黑行李箱,氣吁吁的,呼吸聲不太平穩,看樣子走得很急,“趕上了。”
司婳回到四季那天,員工就已經悄悄給他發過消息,于是他加快速度理手頭上的工作,一做完,他立即從景城趕了過來。
好在司婳還沒出門,一切都來得及。
“今晚有場熱鬧的元宵活,打算去看看。”言雋不痕跡的打量著今日的穿打扮,“你現在是準備要出門了吧?”
“對,我也正想去湊個熱鬧。”司婳點點頭。
“那剛好,一起去。”不待司婳反應,言雋已經放下行李箱,就這一行頭打算出門。
司婳輕咬著,試探的建議,“你別著急,時間還早,要不你先歇一歇?”
“……好。”后知后覺的言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不太妥當,意圖太明顯了。
言雋回房之后,司婳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距離元宵會還有一個小時,步行過去也只要二十分鐘,準備時間綽綽有余。
不過多時,言雋換了服從樓上下來,棕襯托出男人斂的氣質,不像平日見到那般溫和,多了。
“可以走了。”
“嗯嗯!”
路上,兩人并肩而行,好似約會的。
春節已過,但街道上裝扮的燈籠還未拆除,節日氣氛濃烈。十五月圓,路邊的小孩揮舞著仙棒,點燃的小煙花像夜空閃爍的繁星。
今晚的元宵晚會節目熱鬧彩,奈何觀眾太多,許多站在后面的人只能聽個聲響。
他們在人群中穿梭,稍不注意就會被沖散,司婳正想說什麼,忽然被一只手握住。
“這里人太多,容易走散。”言雋及時解釋。
司婳有些不自在,但最終還是沒有出來。
外界的喧囂充斥著耳朵,仍能在嘈雜的環境里聽清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時間在那一刻失去了意義,司婳有些恍惚,他們在人群中穿梭著,不知不覺竟混到了晚會結束。
主持人在對今晚的演出做總結 ,廣場的人陸續散開,司婳也回頭,“看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等到空闊地帶,原本該分離的手仍然牽著,司婳用余瞥了好幾眼,只覺得被握住的那只手滾燙得很,快要出一把汗。
“言雋。”不得不提醒,“現在可以放開了。”
“抱歉,忘記了。”這個蹩腳的理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但司婳信了,不得只有這麼一個單純的原因,不用去面對其他麻煩事。
離開廣場后,兩人換了一條道路反悔 ,沿途有不風景,只是線暗的地方司婳沒法看清。
司婳左顧右盼尋找新鮮玩意兒,路過轉角,忽然發現一個小驚喜,“這里居然還有一家沒關門的琴坊。”
門口的匾額上就掛著“xx琴坊”四個大字,店里擺著各種樂。
司婳走了進去。
老板坐在店里泡茶,桌上擺著一套完整的茶,正對面是一架古箏。
“客人想要什麼?隨便看。”佛系的老板坐在位置上不。
來這里消費的,要麼是覺得好玩,但多半不會買,要麼是懂樂的行家,會自己提出要求。
司婳游覽一遍,忽然指著另一側的樂——琵琶。
“要買?”
“想試試。”
言雋挑眉,饒有興趣。
之前極討論到音律,也從未聽說過還會彈琵琶,越是接近這個孩,就越發現是個寶藏。
得到老板應允后,司婳抱著琵琶,試著撥弦。自然而然的彈出一段,抬頭看看店里的兩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佛系的老板擺出“請繼續”的手勢,言雋從點頭微笑。在兩位觀眾的鼓勵下,司婳向老板借了曲譜,嘗試著彈出完整的曲子。
言雋聽得迷。
他一直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默契共鳴的靈魂,時間過得太久,等到他幾乎快不相信有那樣的人存在。
可是出現了。
只消一眼,頃刻淪陷。
最后司婳直接買下那把琵琶,留下地址,添了費用讓老板明日送去四季民宿。
“我竟不知道你還有藏技能。”離開琴坊后,兩人自然而然的聊起樂,今晚的言雋尤其興。
司婳輕輕地笑,“你沒問過我。”
不止是言雋,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他們沒問過,也沒有強烈的表現。只不過剛才遇到了,想試試而已。
也并不是從一開始被爸爸著學畫的,小時候除了學習,其余的時間能培養許多興趣好,在樂中,彈過的不止琵琶,但最喜歡的就是它。
“問過你的話,你都會回答嗎?”言雋不急不緩的拋出引導話題。
司婳點頭,誠懇的道:“如果我能回答得上,自然會答。”
“春節之后,我會離開濱城很長一段時間,你……”腦子里準備的說辭在這一刻逐漸被格式化空,連平時自信的言雋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你,要不要去景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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