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打開卷簾門的張子安意外地看到門口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喵~
一個小家伙蜷在一個鞋盒的角落里,不安地打量著他,發出微弱的聲。
別說是鑒貓無數的張子安,就連家里不讓養寵的小芹菜,都口而出:“呀!一只小橘貓!”
張子安:“……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這話當然不是問橘貓,而是問小芹菜。
“早上好啊,店長哥哥!好久不見!我剛來呀,看你蹲在地上,我以為你也像我們班男生那樣在用樹枝螞蟻,就也蹲下來看。”
小芹菜穿著短袖襯衫和牛仔短,蹲在他旁邊,跟他一起盯著小橘貓打量。
張子安:“……我早就過了拿樹枝螞蟻的年紀了好吧!”
話說回來,鞋盒里的橘貓看上去也就一兩周大,可能剛睜開眼,弱小、可憐又無助,為了躲避初升的朝而躺在鞋盒里的涼,聲氣地不停喵喵。
就算張子安不是福爾斯,看這樣子也立刻猜出來,這只橘貓的主人出于未知的原因,不打算養它了,但又不忍心它自生自滅,于是出于“好心”把它放進鞋盒里,丟到寵店門口,無論是寵店主收養了它,還是來寵店買貓的顧客收養了它,都能令自己免于良心的譴責,可以理直氣壯地擁抱新生活,說白了就是某種道德綁架。
這就跟把生病的寵棄在寵診所里一樣,都是很令人無語的事,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在平時的生活和工作中估計也是習慣于遇到困難就把困難推給別人解決的人。
但是沒辦法,道德綁架,綁架的就是有道德和良知尚存的人。
孫曉夢不忍心把棄在診所的寵掃地出門,他也不能放任這只小貓自生自滅。夏末秋初的太還是很毒的,今天又是晴天,眼看太越升越高,一旦鞋盒最后的暗角落被攻陷,這只小貓估計要被活活曬死。
他端起鞋盒,招呼小芹菜一起進店,別在外面曬油了。
店里一大早就打開了空調,雖然現在氣溫比盛夏時有所下降,但習慣了紅木森林的涼爽宜人,再不開空調,靈們就要造反了。
“小芹菜,你怎麼來了?開學了?”他隨手把鞋盒放到收銀臺上,從冰箱里取出昨晚吃剩的西瓜,“吃早飯了沒?要不要來兩塊西瓜?”
小芹菜吃過早飯了,不過看見涼涼的西瓜還是走不路了,也沒急著去看倉鼠和垂耳兔,興高采烈的接過西瓜還真別說,的兩顆大板牙跟嚙齒似的,還適合啃西瓜的!
媽不讓在外面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但店長哥哥顯然不是陌生人。
“還沒開學,不過快了。”一邊啃西瓜一邊嘰嘰喳喳地說道:“今天沒有課外小組也沒有輔導班,所以沒事,想過來看看店長哥哥回來沒有,結果正好遇到了。”
“我也是昨天剛回來。”張子安開始手打掃衛生,順便琢磨著這只橘貓應該怎麼理。
張子安注意到把西瓜籽全吐到手心里,示意讓吐到地上就好,反正一會兒要掃地。
小芹菜搖頭,“不用啦,一會兒正好用西瓜籽喂小鈴!對了,店長哥哥,國好玩嗎?”
“還行吧,不過有些,好多流浪漢,治安也比國差,我這次主要是去森林里徒步旅行的。”
一聽到森林,小芹菜的眼睛亮起來,“森林里是不是有好多有趣的?”
張子安把森林里遇到的金花鼠、河貍鼠、馬鹿、黑尾鹿、斑點貓頭鷹之類的講給聽,當然省略了河貍鼠最后變晚餐的結局。
小芹菜聽得津津有味,啃完兩塊西瓜,把吐出來的籽用紙巾包好,便跑去洗手。
“呀!又多了條大狗!”驚訝地看著法推,有些怯懦地回頭向張子安,“怎麼有點兒像是……《人與自然》里的狼?”
“不,你認錯了,其實它是……阿拉斯加,只是不太純。”張子安指狼為狗。
汪汪!
法推清脆地了兩聲,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努力模仿出狗的樣子,還搖了搖尾。
張子安心說,還好沒說它是哈士奇,否則哈士奇的二勁還真不容易模仿出來……
小芹菜眨眨眼睛,信以為真地說道:“我媽媽給我講的故事里,說狗會搖尾,狼不會搖尾,它會搖尾,果然是狗呀!”
本來就對張子安的寵知識信服有加,再和媽講的故事相印證,馬上不害怕了。
不論媽是怎麼得來的這個知識,這都是個以訛傳訛的錯誤知識,狼一樣會搖尾,但張子安此時不便澄清,只能將錯就錯,反正小芹菜也不會在城市里遇到其他狼,畢竟這又不是郊狼橫行的國。
法推不像其他靈那樣對自己的種族有高傲的認同,它也并不在意自己是狼還是狗,只要能令面前這個小姑娘安心就好。
換菲娜,別說它讓裝狗,就算讓它裝老虎,它也肯定會炸甩臉。
小芹菜把手洗干凈,先不急于跟倉鼠和垂耳兔玩,反正有的是時間,拿起抹布幫張子安打掃衛生。
過了一會兒。
“臥槽!店門怎麼開著?咱們昨天晚上忘鎖了,還是店里進賊了?”
“昨晚誰最后一個走的?”
“我忘了……”
“我也忘了……”
“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門外傳來兩道冒傻氣的男聲。
張子安:“……別在門口給我丟人了!誰家的賊來寵店東西?趕滾進來干活!”
門外的王乾和李坤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然后嬉皮笑臉地推門而,“師尊,您這麼說弟子就不服了,以前的貓神雕像不就被過?蟊賊多了,總有不開眼的……”
一段時間不見,這兩個臭小子似乎被曬黑了不,看來沒駕駛著沖鋒艇出海玩。
他們看到吃剩的西瓜皮,料想自己買的西瓜被張子安收割了勝利果實,不發出一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