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天之后。
又是一個工作日的上午。
剛送走一個帶著小孩子從外地來找飛瑪斯合影的影迷,寵店里暫時沒什麼人。
一輛電自行車停在店門口。
正好牽著犬們從綠地里遛狗歸來的王乾和李坤紛紛打招呼,張子安聽到聲音也走出店外。
來的是吳電工,因為屋頂的防水工作還有一個尾沒弄完,如果不趕在下一場雨前刷完防水,之前就白干了,所以他時間自己過來把活兒干完。
吳電工是剛從醫院里回來順道過來的,給趙焊工送了箱牛和一兜蘋果,就算是再,探病人空著手也不好,更何況收到禮也能令趙焊工心舒暢。
張子安請吳電工進屋坐坐口氣再干活兒,反正不著急,而且大家都想知道趙焊工的最新狀況。
吳電工不累,畢竟是騎電車不費勁,說趙焊工手上纏著紗布,正在輸,自從院之后一直采取大劑量抗生素治療,目前已經安然度過染4時的危險期,狀態也不錯。
醫院給趙焊工化驗了,確診是創傷弧菌染,由于是該院收治的第一起該病例,引起上上下下的重視,趙焊工的病房里不停地有醫生進進出出,還包括正在帶實習學生的德高重老醫師,聽說本地電視臺還來醫院采訪了,不日將在電視臺播出,同時也借機提醒市民在海邊戲水以及生食海鮮時要注意安全。
趙焊工默默無聞了幾十年,一時之間了小名人,整天樂呵呵地接采訪,本地電視臺的采訪不過癮,哪怕是網絡自的采訪他也照單全收,因為大家都有常識,不會空著手來,小小的病房車水馬龍,禮堆得床頭柜都放不下了。
他倒是也看得開,反正都挨了一刀不能白挨,至也要彌補一下住院費。
今天來探病和采訪的人了很多,趙焊工就開始嚷嚷著要出院回家了,醫生勸他多觀察兩天,但他心疼住院費,最遲明天就要走。
當然,手掌纏著繃帶的趙焊工肯定暫時不能干重活兒了,所以吳電工今天自己來把工作收尾,反正也不剩多了。
張子安他們聽完,也算是放心了。
趙焊工是那家醫院收治的第一例創傷弧菌染的病人,但未必是濱海市出現的第一例病,也許之前就有人染然后因為耽誤病而不明不白地死了,如果趙焊工這次患病能讓更多人對創傷弧菌提高警惕,他這一刀也算是值回了票價。
經過這次的風波,趙焊工終于下定決心開始戒酒了,雖說很大程度是被家屬的,因此張子安那兩瓶酒也沒有送出去。
吳電工又轉達了趙焊工家屬對張子安的謝意,之后就去外面干活兒了。
張子安回到二樓,瞥見一只流浪貓從窗戶里跳出去跑掉了。
二樓還有一個更不安分的病號,弗拉基米爾也跟趙焊工一樣嚷嚷著要出院,再三強調不要把它當病號對待。
它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但仍然纏著紗布,他沒批準它的出院申請,因為如果是其他貓,所謂的出院也不過是從二樓轉移到一樓,但它所指的出院,顯然是指離開寵店自由活。
“今天外面好像很涼快,總可以出院了吧?喵了個咪的!整天待在屋子里,我都快憋死了,監獄也不如此吧!”它迫不及待地問道。
今天又是一個天,有涼風,一掃之前的暑熱。
張子安之前沒答應它出門活的就是天太熱,傷口容易染,現在涼快了,這個理由也站不住腳了。
“哪有條件這麼好的監獄,還能吹空調?如果你出院的話,打算去哪?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如果是找小白打架的話,那肯定不行。”他走到窗邊,看到那只流浪貓的影消失在街角。
世華依然在浴室里玩直播,對們各種吹噓的國旅行,還把張子安沿路拍到的照片當作自己的。這次的森林徒步意外的得到了網友們的好評,因為大家油鹽醬醋吃多了,反而很喜歡這樣的清淡口味。
π坐在電腦前專注地噼里啪啦地打字,無論是弗拉基米爾與流浪貓的談還是世華的聒噪都影響不了它。
一木斜靠在吊籃藤椅旁,就是張子安在紅木森林里給它削的那木,它舍不得扔掉它,因為這木寄托了它的勇氣,請他幫忙帶回濱海市。
他滿足了它的心愿,木很輕,又不是違品,只要裝作腳不方便的樣子拿它當拐杖就行,就是過海關和上飛機時面對地勤和空姐的目有些尷尬而已。
π不打字休息的時候,經常抱著木眺遠方,還不時地嗅一嗅木,仿佛能嗅到樹齡上千年的紅木清香。
弗拉基米爾蹲坐在窗臺上,一臉羨慕地也盯著那只流浪貓。
“我又不是傻瓜!”它說道:“現在是我最脆弱的時候,就算打架也不會選擇現在。”
“那你打算……”
“我要去找小白,但不是要跟它打架。”弗拉基米爾正說道,“恰恰相反,我打算和小白當面談談,你打我我打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幾天我認真評估了一下雙方實力,流浪貓和流浪狗誰也無法取得倒的優勢,與其打得兩敗俱傷,不如先把爭議放到一邊,以求同存異和平共為原則,建立面向新時代的關系!”
“我們并不是要化敵為友,而是濱海市這麼大,既能容得下流浪貓,也能容得下流浪狗,完全可以暫時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它怕張子安誤會,又補充道。
張子安:“……聽上去很有道理,你現在就要去?”
“越早越好!”它點頭,“再在屋子里待下去,我非得憋瘋不可!”
“好吧……那我開車送你過去吧,這麼多天沒見到小白,也不知道流浪狗那邊怎麼樣了,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他終于妥協了,答應了弗拉基米爾的出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