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子安早就想舊地重游霧山，但冬天太冷山路積雪結冰，夏天要麼烈日灼灼要麼暴雨傾盆，春天很短暫而且山上的樹還是禿禿的，說來說去只有秋時最合適。

才不是因為這里消費高。

最關鍵是的他太忙了，要麼忙店里的事，要麼忙其他事，要麼出國或者去外地，閑下來的時間太，就算閑下來的時候考慮集出游，也要照顧大家的想法，最好是選擇能讓大家都接的地點。

今天因為只有老茶和法推，所以他才提議來這里，大家都來的話，錢包君就狗帶了……

能令他留下這麼濃重心理影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霧山了。

算上夢里，來過兩次。

雙重心理影。

牽狗登山的人不是沒有，周圍攤販們看見他牽著一條大狗，也沒太過吃驚，在他走過的時候殷勤地問他要不要買水，說山上的水太貴，要在山下買好了再上山，好多游客不聽勸告，都是里得快冒煙，一邊罵街一邊下山的。

聽到這話，他就知道霧茶樓還沒倒閉。

事實上不僅沒倒閉，在點評類app上霧茶樓的評分還高得令人咋舌，儼然了高檔網紅打卡地點，各種茶水和點心的圖令人垂涎滴，文采飛揚的評論文字堪比散文詩……張子安懂的，畢竟花了這麼多錢，就算難吃也要裝作好吃，否則不就人傻錢多了？

偶爾有人因為價格太高而給出一星差評，其他曾經到訪過這里的人也只會評論貴不是人家的缺點，是你的缺點，消費前不先看看價格麼？

茶樓主人從來沒有回應過這些評論，這種高冷的態度反而收獲了不擁躉。

張子安心里很糾結，一方面茶樓主人跟老茶頗有淵源，另一方面他是真心希這茶樓趕倒閉，那樣他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上山了。

踏上山路，一級臺階一級臺階往上走，一開始不覺得有什麼，時間稍長就顯得有些枯燥，隨著視野的升高，映眼簾的都只是普通的景，缺乏奇峰險壑、流泉飛瀑等錦上添花的點綴，這決定了霧山無法為熱門景點，也不值得開辟纜車。

樹葉都只是微微泛黃，離漫山紅葉還早得很。

走在山路上，他想起兩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人外加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就是小雪和莊曉蝶。

在他離開紅木森林之后，也向幫他報警的小雪發信息道謝了，如果不是和梅母親的努力，事的結局也許會產生微妙的變化。

小雪現在還留在國，不過可能也快回國了，說是等暑意完全消退再回來，在國期間也做了不次戶外直播，基本上把舊金山以及灣區周邊景點都玩遍了。

想起是因為他第一次登山時就遇到了，而想起莊曉蝶的原因也類似，山路旁側的樹林里有蝴蝶不時起落，著深秋到來前不多的愜意時。

“對了，法推，你看見我后或者頭頂有蝴蝶在飛舞沒有？”他問道。

法推一直在欣賞周圍的景，聞言走到他后看了看，“蝴蝶？沒看到啊。”

“那就好。”

張子安由衷地松了一口氣，之前總是若若現的蝴蝶令他疑神疑鬼。

“蝴蝶怎麼了？有蝴蝶不是很正常嗎？”法推看他的樣子似有，便追問道。

“說來話長……”

張子安苦笑，反正上山的路也很無聊，就把莊曉蝶的事簡單地講了講。

“還有這種事……”

法推聽得神，聽完之后又驚詫不已。它愈發認為自己來到東方尋找自己的路是正確的選擇，否則不可能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竟然有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令人沉睡并把人困在自的夢境之中，這簡直駭人聽聞。

“問題是，事結束之后，我本以為就此消失了，但靈們經常說，能看到忽忽現的蝴蝶縈繞在我周圍，而我自己又看不見……”他嘆息道。

法推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是不是很困擾你？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向神祈禱，請神暫時賜予我一雙特殊的眼睛，可以看到眼看不到的一切東西，如果只是藏起來了，也許通過這雙特殊的眼睛可以看到。”

它說的當然是全知全視之眼，但若非生死攸關的要時刻，它并不想為無關要的瑣事而大費周章，只有經過自我犧牲和不懈努力之后依然面臨絕的困境時，才可以向神來求援，所以它想知道是否有必要。

“呃……要說很困擾嘛，倒也不算，一開始不太習慣，所以總是如芒在背，后來習慣了……就經常忘了這事，畢竟后來再也沒在我的夢里出現過。”張子安故作輕松地說道，“不用費事了。”

他看出它神鄭重，猜到這雙特殊的眼睛可能非同小可，忽忽現的蝴蝶沒有對他造實質的損害，因此還是算了。

更何況……

法推借助特殊眼睛尋找莊曉蝶化的蝴蝶，無外乎兩種結果，一是不在了，二是還在。

前者自不必說，萬一證實了是后者，豈不是徒增困擾？

還不如騙自己說已經消失了呢。

無形無質的用任何理手段都對付不了，就像是一個弗拉基米爾都束手無策的幽靈，夢境主場的連星海的力量都能制，其他靈更是拿沒辦法，只能干瞪眼，簡直像bug。

張子安思來想去，想徹底消除莊曉蝶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事實上還很簡單他有一個不的猜測，的存在似乎依附于他的夢，如果他消失了，就如無源之水，八也會隨之消失。

不過這辦法等于沒有，他還沒活夠呢，才不想跟一起消失。

“好的，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告訴我。”法推也不勉強。

就這樣，他們一邊說一邊走，逐漸接近了山頂，空氣變得更加涼爽，周圍被淡淡的霧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