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鹿抿了抿，在蕭嵐害怕的眼神中低聲開口：“母妃，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

蕭嵐一抖，臉都白了幾分，強撐著說：“什麼事？”

林非鹿看著：“那一次在臨行閣，我不是失足落水，是被三公主推下去的。”

蕭嵐瞳孔驟然放大。

垂了垂眸：“推我下水，旁邊所有的人都看著，無一人救我。若不是我抓住了岸邊倒下的枯樹枝，可能早就沒命了。”

蕭嵐眼淚流了出來，哭著過來抱，抖著喊了句：“鹿兒……”

林非鹿用自己的小短手回抱住，埋在頸窩，“明明是們做了壞事，之后卻還要我去磕頭請罪。母妃，我不想再這樣被們欺負了。”

一字一句：“我想保護自己，也想保護你和哥哥。我長大了，母妃。”

蕭嵐泣不聲。

林非鹿抬起頭，用乎乎的手指幫眼淚，親親額頭：“母妃別哭，以后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

這一夜，蕭嵐心中的疑全盤消散。

一同消散的，還有之前以為不爭不搶就會平安一生的懦弱心思。

兒被人置于死地差點喪命，卻半點都不知。這后宮從來都不是安穩地，早該明白的。當年若不是懷胎之時被人下藥導致早產，林瞻遠不會變癡傻兒，也不會失寵。

總是退讓，別人卻得寸進尺。

最后還要靠兒來保護自己，這個母親當得何其弱。

蕭嵐一夜未眠，翌日醒來時，眼神就有些變了。

但這些年子已經養得非常穩重，并不急于求，只是不再跟云悠和青煙在院子里做針線活，而是把那些早已蒙了灰塵的書籍重新拿出來翻看。

林非鹿病得并不重，早上醒來燒就退了，還被蕭嵐抱在懷里讀了會兒書。

但是太醫院幾位太醫惦記著各個主子的命令，一到班就準備再去明玥宮問診。

四位太醫背著藥箱一道出門，笑地互相作揖：“各位大人辛苦了，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個宮里啊？”

年輕太醫：“各位大人早上好，微臣是要去明玥宮給五公主復診。”

陳太醫：“……我也是去明玥宮。”

羅太醫：“我也是……”

馮太醫：“我也……”

四位太醫：“…………”

就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