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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你們梁城人喜歡吃這個？”

許沁點點頭，一顆心跟泡在溫泉里似的，要化開了。

抬眸看一看宋焰，想拿眼神謝謝他。他卻并沒有在意這個小曲，仿佛這對他來說，是極其自然的一件事。

……

翟淼第一次來許沁家，進門之后頗為開眼。房子又大又新，裝修致；且高樓之上，視野極好，不是一般人家住得上的。

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偌大的家中沒有半點生活氣息，干凈得像拍電視劇用的地方。

稍稍有點兒煙火氣的就只剩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和油鹽醬醋，可看那嶄新程度，估計也是宋焰過來之后添置的。

翟淼跟在宋焰邊小聲嘀咕：“真不在這兒住了？這房子得值多錢啊？”說完又給他打氣，“不過你放心，你那地方不比這兒差。我看著等弄完了，比這兒還要好。”

宋焰道：“我盡力。”

許沁家里東西不多，能收拾的只有服鞋子外加日常用品。

翟淼進房間給幫忙，看看房間里豪華的大床，地毯，排柜的帽間，問：“要搬走了，你會不會舍不得？”

“沒想過。”許沁被這麼一問，也認真想了想，說，“還好。平時工作忙，在家待的時間，權當一個住而已。”

翟淼“哦”一聲：“我是想著住的地方都有回憶，離了會不舍。”

許沁略想一番，這間屋子的記憶，不過是一個人從醫院回家，喝一杯冰冷的礦泉水，然后洗漱睡覺，醒了又再去醫院。

有時在早晨出門，夜里回來；有時在夜里出門，清晨回來。

日復一日，獨來獨往。

鄰里之間互不認識，爸爸媽媽也從沒來過。倒是孟宴臣和肖亦驍偶爾來看一眼。

能稱得上回憶的，只有樓下著火那天，金的秋天，在流理臺邊煮茶，而宋焰在客廳里拖地的畫面；

只有過去的十多天，銀的冬天，他站在樓下等回家，攜著的手一道上樓，又在第二天摟著的肩一道下樓，目送去上班的畫面。

“要是讓我離開我家四合院，我可舍不得。”翟淼自言自語說著。

又看見柜子里一水兒的名牌包，問：“這些你都不拿走啊？”

“都是我媽買的。”許沁掃一眼，最終挑了幾個出來，“這些是朋友送的。”

許沁把包放好，又一件件地折疊，有秩有序，沒什麼多余的表和話語。

翟淼看看這麼大的房子，要帶走的東西也不多，不知為何有些傷。默了半刻，走去旁，小聲說：“你別難過啊，我們全家人都會對你好的。”

許沁一愣，心猝不及防地被了。人也有些詫異地看著。

翟淼以為不信，忙道：“真的。絕對不會欺負你的。你看，以前我們家最討厭你的就是我了吧，我都這麼說了，就是了。你信我吧。”

許沁角彎一下，點頭。

“還有啊，沒拿走的包包，你也不要憾。我以后掙錢了給你買。我哥也會。其實我哥雖然很多事不說，但他是真疼你，為你干什麼他都舍得，真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許沁角上揚的弧度又大了一點了。

不是傻子，他有多喜歡，從他家人的態度便可窺出一二。他們齊齊對好，寵著，無非是因為——是宋焰的摯。

……

夕西下，晚霞鋪滿了四合院，照得宋焰的房間里一片橘紅暖意。

這兒的柜比不上許沁家的寬大，但平時常穿的不多，好好收拾整理一下，放進去也是綽綽有余。

宋焰蹲在地上拆紙箱，意外掏出兩罐滅火，再掏掏，一把安全錘，拎著了問許沁：“怎麼把這都搬來了？我說這箱子這麼沉。”

“那是你送我的。”許沁義正言辭，坐在沙發上疊服。

“剛也沒見你去停車場。”宋焰瞧一眼，那眼神幽幽的，不知是調侃還是訓誡，“給你放車上供急況用的。你倒好，我一轉，就把東西給收了。”他晃晃手里的安全錘，“許醫生，你這奉違的一套，做得好。”

“沒。之前還放著呢。后來想到以后不開那車了，就拿出來了。”許沁說。

宋焰好笑：“虧你拎上拎下的，再找我要就是了。”

“我就要這個，你管我？”許沁說。

宋焰聽言，不經意抬眸看，目便沒有再收回來。

低頭疊著服，一邊疊一邊抹平服上的褶皺，細細的手指像抹在他心上。而鬢角的發垂下來，懸在臉頰邊，被晚霞的暈染溫暖的橘紅。

那一瞬間，有永恒的覺。

溫，安寧。

察覺到他的目，稍稍抬頭朝他看過來，與他的眼睛對視上，靜靜看了兩秒，問：“看什麼？”

他笑笑，搖搖頭。而下一秒，眼神變得幽深起來，起過去關了房門，走回來一只手臂勾住的腰，把拎去了床上。

“宋焰你忍一下——”低喚。

“一個星期，忍不了了。”他嗓音都變啞了。

來不及翻，他人已去上，手進服里。

掙扎，推他的手，推不開。他倒是越來越練，三兩下就褪了兩人衫，把溜的子翻了過來。

又急又氣，低聲音：“過會兒要吃飯了，萬一舅媽過來人。”

他悶笑：“傻啊你，大白天關著門，他們會不知道里邊在干什麼？誰這麼不識相來敲門，嗯？”

頓時臉紅，不知是的，張的，還是霞照的。

“房間隔音嗎？”鼻翼上起了細細的汗，被他推著，上下不顧，思維還高度張，提防著外頭，“被聽見了怎麼辦？”

“那你忍著，小聲點兒啊。”他嗓音蠱，在耳邊吹氣。

許沁忿忿踢他一腳，一咬牙，索把整張臉埋進了枕頭里。

……

……

一衾薄被，許沁躺在宋焰懷里，短暫小憩著。

窗外，天已黑。

宋焰手拿床頭柜上的手機看時間，他稍稍一，便醒來：“你要走了？”

“嗯。”他放下手機，轉調整了個姿勢，把擁懷里。往他懷中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睡覺時容易往下移，此刻，整個人在被子里，腦袋挨在他膛邊，呼出的氣息像羽一樣拂過他的口。

他覺得有些，忍不住角彎了彎。末了，手捧住的臉，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

“許沁。”

“嗯？”抬頭，“怎麼了？”

他的拇指肚來回的眉：“你在這兒住的期間，不用刻意討舅舅舅媽開心。你不說話，他們打你小時候就知道，不會介意。像以前一樣和他們相就行。”

“嗯。”在他懷里，點點頭。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搏聲，又有些想睡了。

他低頭，貪和在一起時的溫存，又不拿下頜在腦袋上蹭蹭，蹭散了的發：“暫時和長輩們住在一個屋檐下，你將就將就，等過一兩個月，我們換地方住。”

許沁微醒，抬起頭：“住哪兒？”

“我們自己家。”宋焰掐住的腰，把往上抱；借他力鉆出來，枕在他臂彎里，臉上有些驚訝，“哪兒？”

宋焰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有淺藍的房間，還有的；還有很多，很多你喜歡的東西。

許沁眼睛一亮，剛要開口，宋焰笑著制止：“不許問，留著驚喜。”

于是抿了，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

他看著，又忍不住了，湊過去在眼睛上連連啄吻了好幾下，直到手機滴滴響起了鬧鈴。

他才松開一些，凝視良久，說：“我走了。”

有些不舍地點頭，趴在枕頭上：“嗯，去吧。”

他指肚在臉上了，才起，又不免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把一人丟在家里的覺，真是要命。

第48章

住在宋焰家的第一夜，許沁遲遲睡不著。

晚飯是許沁和舅舅一家人吃的。宋焰趕時間,沒吃飯就走了。

至于為什麼會趕時間,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許沁呢,反正事做都做了,也懶得尷尬了。

舅舅和舅媽格都好,不拘禮不矯，一頓飯吃得還算自在。

吃完飯了,舅舅和舅媽收拾碗筷,許沁看幾眼,要未的；翟淼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頭也不抬：“我都不幫忙,你就別手了。他倆配合得好著呢。”

晚上又在院子里跟舅舅一起做了會兒木工，沒怎麼說話，只有刀片刨過木頭的刷刷聲，原木的清香散在冷風里。

沒玩多久，長輩們睡覺早,許沁也早早回房休息。

可不知怎麼的,睡不著。

大抵任何人在生活發生重大轉折時,都難以眠。

更何況,此刻一個人待在陌生的環境里。

夜，越來越深。

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

許沁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月亮出來了，照得窗戶亮堂堂的。

今夜月極好，樹影斑駁投在木窗之上。側躺著，著嶙峋的樹影，覺得像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宋焰便一直住在這里。

正發怔之際，手機響了。

知道是宋焰，立刻就竄起抓了手機接起來：“喂？”

“還沒睡？”他問，他那頭很安靜，襯得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格外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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