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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焰表認真嚴肅，道，“我個人對消防的興趣點和擅長點都在技標準這塊兒，不論是建筑火災預防技標準，還是消防員日常訓練和救援實戰的技標準。這幾塊才是我最擅長，最想在工作規劃里充分發展的。”

他把自看得清清楚楚，且目標明確，不被短利所。這一番話說出來自然就條理清晰，不卑不。

陳長被拒絕也心服口服，笑道：“原來是不想在我手下做事。你要愿意，我跟隔壁說說，給你找個合適的位置。”

宋焰不笑了一下，道：“謝陳。不過，我認為還是先在下頭鍛煉幾年。下邊隔火場近，更直觀，作強，反饋也快。我在中隊待了這麼多年，雖說經驗富，但大隊里工作經驗沒有，大局觀有待培養。想一步步走來，雖然慢點，但老話都說，走得穩才能走得遠。”

他話說到這份上，陳長也不勸了，對他反是更欣賞，問：“我聽你們指導員說，你要升職去大隊里頭了。”

“對。”

“也好。腳踏實地。”陳長不停點頭，他一貫看人準，嘆這小子以后不可限量，道，“那我就等著你兩三年后再來七局。”

宋焰笑得坦：“行。”

宋焰短暫拜訪后離開，進了電梯，正要下行，外頭有人喊：“等一下！”

他摁了開鍵。

“謝謝。”

蔣裕大步跑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目平穩，皆是風波不起，很快移開目。

電梯門關上，緩緩向下。

蔣裕過來按了負一層。

電梯壁上倒映著兩人的眉眼，有那麼半分相似。

兩人站著，誰也不看誰。

轎廂里頭安安靜靜，空氣流都變得遲緩。

直到“叮”的一聲，一樓到了。

門慢慢打開，宋焰出了電梯，頭也不回。

蔣裕無聲朝外看一眼，只看到門緩緩闔上。

……

許沁手腕的傷恢復后，回醫院上班了。

主治醫生的職稱已評定下來，急診科的崗工作也臨近結束。春節休假后就能回門診。

只是今年過年晚，要等到二月中。

換白大褂時，想起要取戒指，看看手上的戒指，竟有些不舍。

說起來，這戒指仿佛有魔力。

自宋焰求婚后，像在外漂泊很久的人終于有了歸。心里滿滿當當的全是安穩。每天都覺得很幸福。

想到這兒，不免嘆口氣，世上工作那麼多，怎麼就偏偏挑了個總要摘戒指的？

可轉念一想，每天戴一次，提醒一次，不要習慣不要忘，也未嘗不好。

正要取戒指，小北驚呼：“許醫生你要結婚了？”

一群醫生護士看過來。

許沁：“……”

“嗷，我看看戒指！”小西蹦過來拉的手。

“這不是xxx家的經典款嗎？鉆石這麼大？”幾個醫生也驚了，“很貴誒，你嫁給富豪啦？”

小北護道：“許醫生家本來就有錢，門當戶對的送這麼大戒指一點不夸張。”

許沁看著自己被眾人住的手，想回來，不：“……”

“有未婚夫照片嗎？想看看呀。”小南好奇是誰俘獲了許醫生芳心。

“你們見過。”許沁說，“十里臺消防中隊的宋焰隊長。”

“啊？？？”眾人差點兒掉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很久了。”許沁把手回來，想著要去洗手了。

“保工作做得真好。”小東嘆，看一眼許沁的戒指，“買這麼大鉆，看來是鐵定不離婚了，不然離了得虧死。”

張醫生推一下：“怎麼說話呢？”

小東吐吐舌頭，許沁倒不介意。

小北心有疑問，琢磨很久后還是問出了口：“許醫生，你未婚夫買戒指是問過你的意見？”

許沁：“沒有。”

大家換眼神，還以為是要求的呢，又問：“他花那麼多錢，你會不會舍不得？”

許沁：“不會。”

眾人：“……”

許沁卻不太明白為什麼舍不得。

得心安理得。

他說這輩子要把往死里頭寵，就安安心心乖乖寵好啦。

到了星期六那天，宋焰再一次沒能放假。

隊里有士兵要退伍了，那天有退伍儀式。

但前一晚，宋焰給許沁打了電話，讓第二天去看看退伍儀式，順便在消防隊里玩一遭。

許沁還詫異的：“我能進去玩嗎？”

宋焰笑一聲：“你是家屬，這點兒福利都沒了？”

這話讓樂得差點兒滿床打滾。

第二天許沁六點就起了，想著要去見他手下的兵們，怎麼也得打扮得好看點。想來想去，挑了件白配灰長，外頭套一件杏風，頭發洗了吹了，順地披散著。還特意涂了宋焰送的口紅。

七點差兩分，到了十里臺消防隊門口，心有期待。

站崗的士兵看一眼，移開目。

許沁在原地一下一下慢慢踮著腳，時不時朝里頭張。想起上次過來，還是在酒吧里聽了歌，一時沖來找他，結果撲了個空。

那時是夏天，這條街上樹木蔥郁，可窒悶悲涼得發慌。

而如今呢，

樹木枯干，街蕭條，但心像枯枝上的藍天一樣晴朗。

在崗亭站了沒一會兒，就見宋焰一軍裝，遠遠從場那頭跑來接。

忍不住笑，還真有點兒家屬探親的意思。

宋焰在好幾米開外就看見燦爛的笑臉，不深吸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他是真想想得慌。

那天在電話里頭說：“沒事兒，我等你回來就是了。”

不知道，他在那頭，心了棉花，眼睛都紅了，不是沒出息，是那一刻終于明白了家的覺。不過就是一個人，在等你。

他幾大步跑到跟前，見這一心裝扮過的模樣，也沒忍住笑了笑，說：“好看。”

許沁還不承認，道：“跟平時一樣呀。”

“一樣好看。”他說，又拉一下的手，問，“等久了？冷嗎？”

看一眼站崗的哨兵，抹開他的手，小聲：“你是隊長，注意形象。”

他只是笑，帶進了營地，時不時扭頭看。

才幾天不見，跟闊別幾年似的。

被他看得笑容停不下來，嗔道：“你總看我干什麼？”

他說：“口紅和上次不一樣。”

“是你送的那個。”眼珠一轉，說，“你要愿意，可以還你一點。”

“怎麼還？”他問。

笑：“你說怎麼還？”

宋焰看一看四周，場上一個人也沒有，他低下頭迅速在上親了一下，問：“這麼還？”

許沁咯咯笑起來，忍不住用力抓了一下他的手，又很快放開。

進了營地，還是知道分寸的，跟在他邊走，離的很近，卻也不會上去。

場上草枯黃，踩在腳底松松，又帶點兒糙。

許沁四看看，偌大的地方，一片空曠。

天高草黃，只有他倆。

問：“你們平時都在這兒訓練？”

“嗯。不出勤的時候都在訓練。”

“都練些什麼呀？”

“能訓練是基礎，像翻墻爬樓那類屬于技能。除了這兩大類，還得上文化課，學理化學，都是些跟消防有關的。”他回答起的問題來，異常耐心，“另外，救援工如何作，也要學。”

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嘆他們要做的事還真多。

宋焰說著，看一眼，北風吹著的發，一劃過臉龐。

他抬手勾一勾臉上的發別在耳后，說：“過會兒有時間了，帶你去看看。”

“好呀。”說。

快走到宿舍樓了，宋焰稍稍停下腳步，的頭，說：“帶你見見那幫小伙子，別張啊。”

“嗯。”許沁跟在他后，想一想，又理了理頭發。

走進一個宿舍，一大群年輕男人聚在里頭，清一的正式軍裝，有四人前別著紅花，是今天要退伍的主人公。

見宋焰走進來，士兵們齊齊了聲：“宋隊！”

宋焰點點頭，回頭看一眼，許沁抿著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神有些無安放。

狹小空間里滿了男人，幾乎沒有空地，跟男人窩似的。

宋焰笑笑，對江毅等四人道：“你們要退伍了，不知道再見是什麼時候。”說到這兒，他嗓音有些低，宿舍里也安靜一秒，但他又笑道，“所以，今天帶了你們嫂子過來給你們看看。”

“哦！——”一堆大男人們起哄，拍床的拍床，敲桌的敲桌，跺地的跺地，聲勢浩大，瞅著門口那窈窕的影。

宋焰回頭，看許沁：“過來。”

許沁看一眼滿屋子攘攘的男人，雙頰緋紅，眼里含笑，慢慢地尚未上前。

“過來啊——”宋焰輕聲，上前一大步去拉的手。

男人糲寬大的手掌剛上人小白的手，一瞬間，宿舍里再次響起鼎沸的起哄：“哦！！！——”

要掀翻屋頂。

大小伙子全都眼睛亮亮地看。

許沁紅著臉挨在宋焰邊，抿著大家笑，眼睛彎彎。

宋焰問：“你們嫂子好看嗎？”

“好看！”都是當兵的，嗓音嘹亮又高，跟唱歌兒似的。

宋焰：“還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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