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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有煙氣裊裊升起,元武皇帝的邊也燃著香。
只是和尋常人平時寧神或者祭祀時所用的線香不同,元武邊的香爐里燃著的是產自海外的奇楠香。
經過歲月的洗練和轉化,這種香脂凝聚了大量對修行者療傷有益的靈氣,在修行者的世界里早就已經變千金難求的圣,尤其此時元武香爐中所點的奇楠是雪白如玉一塊,更是白奇楠中的極品白玉脂,即便是對于世上那些大門閥的子弟,都是只在記載之中見過。
這種等級的白奇楠香氣在記載里只要聞上一縷,便會通舒泰,飄然仙。
然而在這樣的異香繚繞里,每隔數息的時間,元武卻是咳嗽起來,吐出些腥紅的沫。
徐福靜靜的侍立在他的后。
這山間營帳一切陳設都極為簡陋,甚至視野之中連侍衛和宮都見不到數名,但徐福確信只要自己站在這里,此時的世間便不可能有人能夠刺殺元武。
然而看著元武吐出的那些腥紅的沫,他的眼眸深也盡是擔憂。
這白奇楠是治療肺之間傷勢的最佳靈藥,尤其能夠祛除那些連真元都無法洗練的沉淤,然而即便是這樣的靈藥,對于元武的傷勢的治療作用卻是甚微。
在世間很多未接修行或者剛接修行的人看來,修為越高,自然是復原能力更強,然而像他這樣的修行者卻很清楚,事實卻恰恰相反。
修為越高的修行者越難傷,然而一旦傷,要復原起來卻是比尋常的低階修行者要困難得多。
就如一團并不堅實的泥土在裂開之后可以很輕易的重新一,而世間那些最為堅的寶石裂開之后,卻很難有手段再重新合。
修為越是強大的修行者想要消去里那些嚴重的創傷,便更需要驚人的靈氣支持。
“用盡你從海外收集的靈藥,也無法完全消除疾,這肺腑之間的撕裂如雷炸裂,最是影響行氣,五氣不調便最是麻煩。要想除,恐怕需要用長陵靈脈和星灌浴出來的那些靈蓮蓮子。”
元武看著前石地上那些沫,神容卻是平靜。
聽著他的這句話,徐福微蹙的眉頭驟然一松,然而元武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得更。
“只是花了這十數年的時間在這些靈蓮上,甚至不惜影響修為進境,卻從未和我說過培植那些靈蓮有何用意,若不是百里素雪殺皇宮,用了這靈蓮蓮子,連我都不知道其功用,愿不愿意給我這靈蓮蓮子,也是未知之數。”
徐福雖皺眉卻是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聽著。
元武拿起一宗卷宗,很快看完又放下,再拿另外一宗卷宗。
這些時日他停留在這里等待丁寧的信使到來,安靜療傷甚至沒有離開這數座營帳,然而通過這些很快送到他手中的卷宗,他卻是很清楚丁寧那些人的向。
“很多年之前,我在長陵第一眼看到從膠東郡而來的時,我就知道是那種不愿居于任何人之下的人。王驚夢對于想得太過好,所以憑借此點,我勝了王驚夢。”
“我停在這里等王驚夢的人,自然不會愉快,我想要拿那靈蓮蓮子就更難。”
“膠東郡一失,對我和之間的關系或許有些緩和。畢竟比我更清楚王驚夢。像王驚夢那樣的人,得了膠東郡之后,再造一個山劍場也只是時間問題。”
“我和之間的關系,并非歸結我做了什麼,和為不為做什麼,而是在進長陵,我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注定。在于的人本。”
元武看完了所有的卷宗,也正好說到這句話,然后他站了起來,轉過看著靜默不語的徐福,“說了這麼多,我便是想你不要勸我不要和王驚夢等人易。”
徐福沒有馬上回應。
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天邊的流云。
難道這世上很多事,很多人之間,真的是一開始便都已經注定了麼?
“若是早就將真正的膠東郡也到寡人的手里,那我豈會在鹿山會盟之前才勉強八境?”元武微嘲的又說了這一句。
他的面容依舊平靜,神沒有任何的改變。
然而他之前和徐福說話自稱都是“我”,而這句話用了“寡人”,這便是意味著他這句話不只是推心置腹的談,還有著皇命的分。
徐福頷首為禮,道:“諾。”
當他頷首之時,一道凝聚的元氣從他沁出,化為數十縷流散到了風中,這一片山林周遭的空氣里泛出許多晶瑩的流,似乎有很多線被生生扭曲了方向。
對于有些遠道而來的人而言,這卻是指明了方位,就如打開了一道大門。
一郁而寒冷的氣息很快從遠的地底游來。
在距離元武百步之遙,被徐福上散發出的一和力量所阻,接著毫無征兆的涌出一團黑氣。
黑氣又迅速朝著中心收,團千墓的影。
“晏嬰的弟子,你很想殺寡人。”
元武淡淡的看著正面著他的千墓,看著千墓黑到發亮的雙瞳,搖了搖頭,“但是你永遠都殺不了寡人。”
“有人會替我殺你。”
千墓的握著拳頭,他雙手的指甲刺了里,但是沒有到痛苦,只是有些麻木。他的臉上也出奇的沒有特別的緒,只是深深的看著元武,說道。
元武微諷的笑笑,他無意于和這樣的小孩子玩過家家般的游戲,負手道:“他讓你給我帶來什麼,用于換商家大小姐?”
千墓極為簡單的說道:“烏氏祖山不死藥。”
當他說完這句話,一塊黑的墓碑已經直接出現在他前的空氣里,然后仿佛毫無重量般朝著元武和徐福行而去。
聽著這句極為簡單的話語,著那塊墓碑里所蘊含的元氣味道,元武和徐福卻是都徹底變了臉,這山周的空氣里,很自然的響起了無數巨咆哮般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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