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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焰箭之中的火力反而被對方的劍意吸引,變燎天之勢,普天之下,也只有趙劍廬的宗師,才可能控火到這種程度。
從小船上縱而上的子材小,便只有可能是那名傳說中和白山水齊名的趙四先生。
城墻上所有軍士和所有修行者們都無法想象到這名傳說中的趙地修行者這樣公然出現是要做什麼,很多軍士和將領甚至在這火焰燎天的瞬間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然而當一些后繼的符激發,一些銳利的風聲和這倒卷的火焰,發出一些沉悶的呼嘯聲時,城墻上早已經等待著的數十名劍師同時做出了反應。
大秦的許多修行者在軍中都是相對獨立的個,他們不需要軍令,在戰斗中審時度勢,自行按照自己的判斷出手。
長陵的劍師原本悍勇和驕傲,雖然震懾于趙四先生的名頭,然而此時趙四先生旁若無人踏向城門樓的模樣,也徹底點燃了這些劍師的斗志。
數十道飛劍帶著各自不同的破空聲,驟然穿過了火簾。
軍中的大多數飛劍善于藏殺機,尤其擅長配合。
這數十道飛劍中絕大多數只在穿過火簾時才帶起了一蓬明顯的旋流,一條淡淡的焰跡,接著便如不存在般突然消失。
在被真火灼燒得炙熱的空氣里,明顯可以看出暴烈的劍道的,唯有數道。
然而對于修行者而言,長陵的飛劍最威脅的,便是那些轉瞬消失,無跡可尋的。
在下一剎那,這些消失的飛劍或許就會從屋檐的瓦片下,或許就會從腳底的影里,或許就會從水面濺起的一朵浪花里,亦或是天空墜落的一朵流火里顯出來,而且直接欺近趙四先生的周數尺之地。
有些飛劍可能從不同的角度同時到達,有些飛劍或許故意略晚,有些或許依舊險的躲藏著,尋覓著對方出手的間隙,或者是真元流不暢的某個時刻。
數十名飛劍使得隨心而的劍師,可以在一個呼吸之間變幻出無數可能。
數十道飛劍,便是無數的劍影。更何況這還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批劍師。
這段城墻上匯聚而來的劍師會更多,出手的劍師也會更多。
在這些長陵劍師的潛意識里,從來沒有修行者能夠正面抗這麼多的飛劍,所以無數敵國的強者在長陵被發現蹤跡之后,也只能逃而不能站定了來戰斗。
所以在他們看來,趙四先生就算不退,也唯有游斗,絕對不可能和先前一樣,旁若無人般繼續踏向城門樓。
然而現實的畫面,卻是讓他們的視線再度凝固!
趙妙本就沒有管這數十道飛劍。
本不改去勢,閑庭信步一般掠在空中,朝著城門樓的屋脊中央踏去。
因為后有丁寧。
已經出手了一劍,抵擋了秦軍那些符,接下來的這些飛劍,便是丁寧的事,和無關。
“嗤”的一聲裂響。
一道飛劍首先應到了的力量收斂,帶著一抹不敢相信的氣息,驟然加速,在空中帶出了一道如冰片般的劍影,狠狠割向的頸部。
在這一道飛劍發狠的瞬間,周數尺乃至數十丈原本顯得還算平靜的空間里,驟然變得狂不堪,暴起來。
丁寧的左手離開了腰間。
在這片暴的空間里,卻有靜謐的細小白花綻放了開來。
一切都好像慢了下來。
一柄殘劍挑中了那柄最先發難的飛劍,當的一聲輕響,一圈水紋般的波紋在空中十分清晰的漾開來的瞬間,殘劍的劍上綻放出更多的細小白花,飄灑在空氣里。
那柄飛劍旋轉著被挑飛,擊中了另外一柄剛剛從屋檐下影里飛出來的飛劍,后者又濺出去,擊中了一道從上方如隕星般墜落的飛劍。
在所有修行者的視線里,那柄不斷綻放著細小白花的殘劍只是挑中了幾道飛劍,整個過程顯得非常清晰,然而這些飛劍飛旋出去,卻是瞬間改變了全局。
趙妙的周圍到有飛劍在飛旋,在穿梭,但是的卻好像變了某種魔的隔絕這些飛劍的存在,沒有一柄飛劍能夠落在的上。
也沒有任何一道飛劍,可以落在后這柄殘劍主人的上。
所有的飛劍還在空中飛行,然而絕大多數飛劍的主人,在這一剎那甚至忘記了再去控制自己的飛劍。
所有人的目和知都離了趙四先生的,落在后方的丁寧上。
那些飛劍依舊在空中往外綻放。
紊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清晰,就像是每一柄飛劍,都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上。那些飛劍相互撞擊的聲音,甚至如同樂曲,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
這個世間不存在真正的神明。
然而這一瞬間,看著被火燒云映紅的丁寧,看著那一柄似乎很安靜的殘劍,很多修行者覺自己看到了神明。
數名尚未出手的七境宗師不斷的抖起來,從心最深涌起強烈的懼意。
這柄末花殘劍已經代表了對方的份。
而這樣的輕易挑飛數十柄飛劍的合圍,只是在證明對方正是那個人的歸來。
因為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夠這樣的以劍破劍,不依靠蠻力而清晰的知出劍意、劍路,并如此破去。
宛如神跡。
角樓的屋檐上發出了兩聲輕響。
趙妙和丁寧的雙腳已然落地。
兩人平靜的站在城門樓頂的各一端,影在天里是那麼高大,在這些修行者的眼睛里,就像是站在了天上。
有很多聲金屬墜地聲響起。
墜地的有飛劍,有許多人手中的兵刃,甚至有激發法陣的陣法樞。
不只是修行者,許多軍士當反應過來跟在趙四先生后的那人是誰之時,無數的記憶和一種難言洶涌的緒,便帶著一個似乎已經湮滅的時代,在了他們的心頭。
曾在那時。
那個人是他們的軍神。
是他們的戰神。
是先士卒戰無不勝的存在。
是他們狂熱崇拜和追隨著的天下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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