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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心無外乎人心。”

這句話給了獨孤白很大的震。

但這個時候給他更大震的是凈琉璃接下來那句，“我可以用最節省時間的方法。”

他有種預，馬上要出大事。

“你想要怎麼做？”他忍不住問道，聲音都不自覺大了一些。

“你看著就知道了。”凈琉璃看著他，說道。

“有把握？”獨孤白這三個字差點口而出，但是看著的眼睛，他便得到了答案。

凈琉璃決定的事，不是他所能改變的。

所以他閉口不說，最終這三個字出口的時候，就變了，“小心些。”

凈琉璃點了點頭。

在岷山劍宗修行之時，因為天賦太過高絕，所以在所有的修行者之中鶴立群，就像是岷山最高的雪峰，旁人無法及，而也本不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目。

本不在意別人，在的修行之中可以給帶來一往無前的銳氣，去一切羈絆。

然而在長陵跟著丁寧學習了很久，也漸漸明白這竟然也是最大的缺失之一。

看人心，是真正的劍心通明。

學習著，然后漸漸做到了。

“小心些”這樣的三個字對于即將要做的事是完全無用的，然而知道獨孤白此時的心意。

……

離開了獨孤白的側，開始行走。

一開始本無人注意。

那些各自在勞碌的工匠和苦役者雖然和相隔咫尺，然而卻就像是各自守著自己的世界。

隨著的腳步越走越快，而且筆直的跟向李思的車輦，便終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些人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看著這名醫。

車輦周遭的人也迅速應到了的存在。

空氣里驟然開始漾起元氣波。

“李思”

很直接的停下了腳步，對著那車輦上的背影，喊了一聲，然后道：“我是凈琉璃。”

一片不可置信的低聲驚呼和倒冷氣聲響起。

在整個長陵，沒有人沒有聽說過凈琉璃的名字，但也沒有人想到這樣傳說中的存在，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里。

車輦驟停。

李思微微轉，然后直接下了車輦。

這名看上去很俊逸的男子微微皺著眉頭，臉上的神沒有多劇烈波，只是一副若有所思和好奇的樣子。

“凈琉璃。”

他重復了一遍凈琉璃的名字，然后甚至帶著一莫名的笑意，就像是看著調皮的后輩：“你這是想做什麼？”

“自負。”

他的這句話，卻是讓凈琉璃的心中再次浮現出這個字眼。

是岷山劍宗最重要的人之一，若是出現在一個別的修行者面前，不管對方修為，對方恐怕第一時間會想是不是岷山劍宗會針對他做出了什麼強大的殺局，恐怕會張到極點。

然而李思如此戲謔的說法，卻是毫不擔心，想必是極度自信，岷山劍宗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殺得了他。

“當日我師尊離開長陵，我留了下來，他只待了我一件事，就是殺你。”凈琉璃看著李思，不慍不怒，說話間神似了丁寧的平靜語氣。

李思手了額頭，有些頭疼般輕慢道：“然后呢？”

“我的天賦比你高，花去很多時間去慢慢尋覓你的弱點，等著自己修為的增長，注定可以殺死你。”凈琉璃看著他說道：“但是我很怕麻煩，所以我想先挑戰你一次。”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便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沒有人嘲笑凈琉璃，但是很多李思周圍的修行者，看著凈琉璃的目都充滿了古怪的神氣。

“這太兒戲。”

李思倒是收斂了所有戲謔的神，眉頭微皺。

他說了這一句之后，卻并沒有馬上回應，自顧自想了片刻，然后才抬起頭來，看著比他矮了不的凈琉璃，緩聲說道：“百里宗主在岷山劍宗以一人之力敗了我們數人聯手，想必是覺得對我們的心境造了很大的影響，只是他是覺得這種影響大到足以影響我們今后的修行，從此讓我們難覓八境的門檻？還是他覺得讓你再來挑戰我，可以給我的心境造更大的打擊？”

凈琉璃面如常，沒有回應，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幾句話一樣。

“你的意思，是因為你修為和我相差太大，所以給你一次和我比劍了解我的機會。若是我連這都不敢，即便贏了你，恐怕也過不了心里那一關，今后倒是真會對我的心境產生影響。”李思淡淡的看著，說道：“我當然會答應你這個請求，但你判出長陵，今天給你這樣的機會，然后就此讓你走了，對我卻是不公平。”

凈琉璃微冷的笑了笑，道：“你說。”

李思將頭抬得更高一些，道：“今日我便應了你的條件，但是接下來你一日贏不了我，便一日不能離開我的邊。”

獨孤白一直很張的聽著兩人的對話，一直聽到李思的這句話，他的心中就咯噔一下，徹底明白了凈琉璃的用意。

以李思的心，不只是舍不得殺凈琉璃，甚至是想將凈琉璃收為己用。

“哦？”這個時候凈琉璃的聲音響起，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思，微諷道：“留我在邊，你是想用收服你一些門客的手段，慢慢化我？”

李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以這麼想，對于我而言，如果舍不得就此殺了你，讓一名像你這樣的敵人始終無法離開我的視線，為長陵減一名可怕的敵人，也是很劃算的事。”

“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凈琉璃看著李思，說道。

這句話發自由心，所以顯得異常真誠。

李思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凈琉璃想了想，然后問道：“你覺得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李思淡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如何評價你的，你覺得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凈琉璃認真的問道：“或者說，很多人在你對背叛李家的這件事上，就覺得你十惡不赦，你對此有什麼異議嗎？或許你所做的事，會有你的一些苦衷，只是外人并不知道？”

李思的面容微冷，“好人和壞人，有意義嗎？”

“對我有意義。”凈琉璃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有關我的殺意，如果你有一些苦衷，或許我殺你的心意就沒有那麼堅決，換句話而言，我或許可以讓你活下來。”

李思深吸了一口氣，負起雙手，不再看，聲音微冷道：“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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