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棠有些移不開眼。

早知道宴九好看，不知道還能好看到這般。

真像是月亮上下來的仙人，**的那種。

這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宴九的功夫。

椅在他下輕若無，如臂使指。

就這麼飛到麵前。

顧西棠半張小，杏眸亮若星辰，毫不吝讚歎。

“九爺，功夫真俊！”

宴九含笑，“不拖累你們就好。”

“我們爺十六歲的時候就能一人獨上西北九天山，這裡跟九天山比，小意思。”燕一高抬下，甚是驕傲。

“九天山？大越最高的雪山？”顧西棠微訝。

冇有親自去過九天山，但是在釋迦山的時候，聽人說起過。

九天山，山如其名直衝九天，山勢又高又險，山頂有積雪長年不化。

極難攀登。

冇點本事的人本不敢上去。

燕一看到驚訝模樣，更得意了，“冇錯，就是大越最高的九天雪山——”

“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一旦發現異樣很快會追過來。”宴九無奈打斷兩人，“不如邊走邊聊？”

顧西棠上前把燕一頂開，推起椅往裡走，“進了口就是宿無山群了，山中各都設有機關，若是那些機關還能用，應該能替我們擋一擋追兵。隻要我們作快點，他們基本追不上。”

“你知山中何有機關？”這次到宴九驚訝了。

小姑娘抬起小巧下，嘚瑟，“本姑娘從不打冇把握的仗。”

燕一追上，探個腦袋過來，“顧姑娘從何得知的？”

他們主子閱曆極廣，對宿無山群都無甚瞭解。

小煞星一個住在江南小鎮冇出過院門的小姑孃家，怎麼知道的比他們主子爺還多？

“山人自有奇遇，不可說。”小姑娘搖頭晃腦故弄玄虛。

燕一被懟得啞口，趁著月看看四周，“這地方已經荒廢幾十年了，連路都找不著，到有雪覆蓋。顧姑娘既對這裡悉，先找條路出來？”

顧西棠嘖了聲，道，“路走過去不就有了嗎？”

“……”

宴九輕聲笑了開來。

跟小姑娘待在一塊，似乎總能輕鬆愉悅。

即便是眼下這種環境，也生不出迫。

後頭追兵隨時可能而至，他們卻在這裡毫無顧忌的鬥。

從口往西南方向走了近兩裡的路程，沿路致力於跟燕一鬥的突然停了下來，走到手邊第三顆枯樹下，叨叨咕咕轉圈兒。

燕一一頭霧水，“爺，顧姑娘在乾什麼呢？一顆枯樹有什麼好看的？”

宴九沉，“那裡可能就是月靈國對外所設的第一道機關。”

說罷他行近過去，到得小姑娘邊，“可是機關壞了？”

顧西棠點頭，“那些人肯定進來探過，我猜距離口較近的幾機關應該都已經被破壞了。”

祖母給的地勢圖裡，這裡本應該有鈍木機關。

意不在傷人，在於警告。

如果是普通人誤闖此，被鈍木打一通警告過後，就不敢再往裡闖了。

冇想到那些個高手，連這種小機關都冇放過。

及後往宿無山頂峰去的十幾裡路程，果如顧西棠所猜測，沿途七個土石機關也被破壞了個乾淨。

燕一頻頻咋舌。

“好多機關啊，類型多種多樣，讓人防不勝防。這種程度都快能跟玄機穀相媲了。……爺，你說月靈國會不會就是專門研究機關的，後遭人忌憚嫉妒，才導致被滅國？”

宴九搖搖頭，“不知。月靈國在外界眼中十分神，我在皇室看到的資料記載也不過寥寥數語。”

“顧姑娘，你知道嗎？”燕一又問顧西棠。

顧西棠，“知道的不多，但是月靈國應該不是專門研究機關的。”

“為何？”

“我哪知道，我也是猜的。”

祖父祖母到瞭橋鎮定居後，隻以開藥鋪賣藥材為生。

家中也不曾見過任何跟機關有關的東西。

所以猜，月靈國跟機關冇什麼大乾係。

不然祖母怎麼地也會跟點資訊。

再說機關大國的聖怎麼也該是跟機關有關的東西吧？

不死泉跟機關有半文錢關係？

三人在暗夜雪地山林中索前行，花了兩個多時辰功夫，纔剛剛爬上宿無山群第二峰。

距不死泉所在的最高峰還有三個山頭。

此時已是夜半。

在口方向傳出一聲尖銳厲響，一縷青煙衝上夜空，又轟的炸開。

橙花火於空中墜落，場麵甚是壯觀。

三人於第二峰頂遙那片花火。

顧西棠歎息，“被髮現了，我們得走快點了。”

燕一道，“我們走了這麼久，沿途除了一些被破壞的機關，看不到半點有人居住過的痕跡，連建築房屋用的磚頭都不見半塊。顧姑娘，會不會我們走錯路了？”

“自然看不到，月靈國的人住在第三峰後。”

“……”

宴九也笑道，“而且整個月靈國總共才兩千多人丁，後三個峰頂的房屋殘跡也不會太多。”

燕一不說話了。

問得越多，越顯得他冇用。

三人繼續往前邁進，而他們後，月靈國口的地方，已是燈火如龍，飛快朝他們的方向近。

端看火龍長度，追來的人不。

能在這麼短時間聚集追擊，來人的功夫也絕對不會太弱。

對方一旦功圍剿過來，饒是顧西棠也不敢說，他們三人能輕鬆突圍。

“下一個機關在哪裡？”宴九突然開口。

顧西棠想了想，推著椅往山路左前方行去。

“前麵應該是一片活石林，如果機關冇被破壞，啟機關之後隻要有人闖進來，石林會自移位，形小迷宮，暫時困住敵人。”

燕一跟在兩人後，不過片刻就見前方果然出現一片石林。

寡淡月下，白雪皚皚，石林矗立在雪地上，投下一道道虛影。

山頂風大，瑟瑟呼號，吹過石林掀起雪沫，詭異又荒涼。

“陣眼在哪？”宴九又問。

顧西棠看了他一眼，未多問一句，直接將他帶到陣眼。

陣眼冇被破壞，可惜經年風霜又冇得到適時維護，這裡已經堆積了太多碎石砂礫。

機關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