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趕張口:“程總開會,說把瀚海項目的所有工作,全部轉給B組,曼姐去找他理論了。”
黎澤這才瞭然。
他皺著眉頭問道:“爲什麼要給B組?”
小文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小李突然話:“我看著監控,胡小姐在進程總辦公室門口站了好久,可是並沒有進去。”
黎澤皺眉,問道:“怎麼?屋裡沒人?”
“不是的,程總一直在辦公室裡,後來楚總監去找程總,兩個人一直沒有出來。然後胡小姐才上樓的。”
黎澤看著小李撓頭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孩子素質很好,可以好好培養,並且挖掘。
因爲這段信息很有用。
胡曼站在程景宇辦公室門口,應該是裡面的人說了什麼話,或者是有什麼聲音,讓胡曼聽到了,影響了的行爲,導致沒有進去而直接離開。
他點了點頭,對小李說道:“你做得很好。”
小李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黎澤沒再說什麼,揮手讓他們離開。
小文站在那裡,依舊在見到黎本人的震驚當中,並且在思考胡曼到底和黎澤是什麼關係。小李見狀,趕忙把小文拖走。
到了保安室,小文才反應過來,上下打量著小李,說道:“你原來是個臥底啊!”
“別這麼說,哪有那麼厲害!”小李竟然不好意思起來。
小文哭笑不得,黎從哪裡找來的這種神人?
不過今天知道了這麼大一個八卦,竟然頭一次有了不敢往外說的覺。
可如果曼姐真的跟了黎,爲什麼這個項目還會讓B組接手呢?黎直接把項目給曼姐不就好了麼?
黎澤將小李給他的U盤進隨車帶的筆記本里,仔細看著每一段視頻。
的確如小李所說,胡曼沒有進去,卻在程景宇辦公室的門口站了好久。但最後面的部分,小李卻沒說清楚。
胡曼的確從電梯直接走蔣氏的正門出去。
攝像頭從上面拍,而且低著頭,看不清楚的表,但是能看到但是整個人,很不對勁。
走路腳步輕浮,整個人都是在飄著的。
出了電梯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依舊像沒事一樣,直接走了出去。明顯神不濟,魂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
胡曼肯定是聽到了什麼,是讓覺非常打擊的話!
看來程景宇真是在心裡紮了,連面都沒見到,只是聽到些隻言片語,就能讓失魂落魄的。
但是黎澤此時來不及憤怒,他在擔心胡曼,這樣的神狀態,走到大街上,難免會出意外。
黎澤心裡慌得不行,他又繞著蔣氏的大樓,找了好幾遍,依舊沒有看到胡曼的影。
他抖著手,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我要查今天下午五點四十之後,蔣氏周圍路口的錄像,快點!”
接電話的人顯然沒想到黎澤會發這麼大脾氣,趕答應。
黎澤掛了電話,開著車,直接去了通大隊。接他的人,正是他打電話的人,是市局裡的朋友。他帶著黎澤直接去了監控室,將這段時間的錄像都提出來。
他問黎澤:“你要看什
麼?我們幫你一起看。”
黎澤的聲音裡著焦急,“一個年輕人,大概一米六五的樣子,黑長髮,穿白短袖襯衫,藍子。”
黎澤說完,他的那個朋友愣了一下,黎澤竟然是要找一個人,還是個人?
但是他看著黎澤著急的樣子,忍住,沒有八卦,而是吩咐下去,了幾個人過來幫著看錄像。
黎澤滿目猩紅,他盯著監控錄像,幾乎眼都不眨一下,看了好久。
沒有胡曼。
大路上的監控可以調出來進行排查,但是周邊的小岔道很多,本沒有監控可以查。
既然監控上查不到,胡曼一定是往小路上走了。
黎澤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把蔣氏周邊有和大路會的地方看了一遍,指了三條路。
那個朋友也瞬間知道黎澤的意思,不等黎澤吩咐,便命令管監控的工作人員:“擴大搜索範圍。”
工作人員趕將周圍三條馬路的所有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
黎澤看了很久,很久。他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屏幕,渾散發著強烈的低氣。
整個屋子的工作人員沒有人敢出聲,只有黎澤的那個朋友拍了拍黎澤的肩膀,問道:“你休息一下,不要著急。”
黎澤推開那個朋友搭在他上的胳膊,不想跟他說話。
又過了好久,終於,他看到胡曼的影,雖然離得遠,視頻模糊,但是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胡曼。
他指著胡曼上的一輛出租車,手有些抖,抑著聲音,說道:“這輛車,給我查出來,快點兒!”
那位朋友顯然沒有想到,黎澤會這麼失態。
在他的印象裡,黎澤一直是個冷靜的人,即使有緒,也是霸道的,強的,從來不會有這樣慌的時候。
他也意識到,那個上了出租車的人,對黎澤來說有多麼重要。
他拍拍黎澤的肩膀,說道:“你別擔心,先坐下喝口水,我們查到了告訴你!”
“你們什麼時候能查到!現在立刻告訴我!”
黎澤接近怒吼的聲音,把看監控的警察嚇了一跳。
那位朋友趕把黎澤拉出去:“這需要時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進去親自看著他們給你查,查到馬上就告訴你。”
黎澤站在通大隊的監控室外的走廊上,劉海垂下來,弓著子,神有些落魄。
就算現在他出現在人羣當中,估計也有人會認出,他是那個氣場強大的A城貴,黎澤。
他點了一菸,強自讓心裡平靜下來。
沒事,一定沒事。
黎澤後悔極了,下午就不該放胡曼回去上班,不該縱容,就該把帶回家裡,錮起來。
他扔掉手裡的煙,手掌掩住臉面,大口息著。
過了一很久,他的那位朋友出來,拍拍他的肩膀。
黎澤回,地盯著他。
“出租車往城郊海邊開出去了,半個小時前又開回市區,現在已經讓支隊攔下了。”
黎澤轉,快步跑下樓。
那位朋友搖了搖頭,趕追上。
下樓之後,黎澤坐上自己的車,厲聲道:“在哪兒?”
“你冷靜點兒,你現在這幅狀
態,開車肯定跟瘋了一樣,我可不能讓你單獨過去。”
“上車!”黎澤冷麪冷言,心裡急得不行。
那位朋友不僅不說出租車的位置,而且堅持要讓黎澤坐通大隊的車,“我不上你車,我可不去送死。”
黎澤無奈,只得坐上通大隊的車,他一路心急如焚,“你就不能開快點兒?”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到了一個路口,黎澤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被警扣下的那輛出租車旁,他拉開車門,裡面空無一人。
黎澤猛得回頭,一把揪住站在車旁的出租車司機,怒吼:“人呢!”
“什麼……人?”出租車司機嚇住了。
本來出租車司機還有些橫,覺得自己沒有違背通規則,莫名其妙地被攔下,正準備跟他們理論,就被黎澤揪住了領子,一時間嚇得不敢再說話。
因爲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緒很不正常。
“你這是要幹什麼!”黎澤的朋友趕過來,將他拉開。
黎澤眼中全是紅,他盯著出租車司機,出租車司機嚇得往警旁邊躲了躲,完全沒有剛纔想跟他們理論時候的氣勢。
黎澤的那個朋友卻是好聲好氣地問道:“你車上的乘客呢?就是在曙路口上車的那個,穿牛仔,短袖襯衫的人?”
“你說那個打車錢不夠的人?”
黎澤上前一步,喝問道:“在哪兒?”
他的朋友趕忙擋在黎澤和司機之間,他真害怕暴怒的黎澤會出手傷人。
這人從來都是無所顧忌,更別說此時已經緒失控。他已經不指黎澤能夠緒冷靜了,現在能做的,只能是趕問出來真相,然後把人找到。
那位朋友擋住黎澤,給出租車司機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趕說出來。
出租車司機何等明,馬上意會。
“要去海邊兒,我帶去了,車費總共一百六。卻只有一百,連手機都沒有,轉賬都不行。”
說完,出租車司機又覺得實在委屈,接了一句:“您說這算什麼事兒啊,我這一來一回不是白跑了麼,連油錢都拉不回來?”
“在哪兒!”
黎澤一字一頓,眉頭狠狠擰著,眸中的狂躁逐漸被狠厲代替,如利劍一般,似乎要刺穿面前之人。
A城臨海,有好幾海灣,甚至還有一些很偏僻的。出租車司機只說了海邊,並沒有說明的位置。
“在月牙灣……”
出租車司機話音未落,黎澤便轉,上了通大隊的車,直接開車走了。
他的那位朋友追了兩步,見追不上,趕借用了一輛支隊的車,追著他離開。
黎澤一路開得飛快,甚至開著通大隊的車,闖了好幾個紅燈。
他此刻已經昏了頭,腦子裡都在想著一些可怕的社會新聞,跳海,自殺,等等。
他真的怕了,後悔得不行。
後悔下午沒有帶回家;後悔早上沒有強迫留在家裡休息;後悔結婚之後沒有著留在自己邊;後悔七年前那夜之後,沒有找。
甚至後悔,這個人從他生命中第一次消失之後,他沒有去尋找。
那時候剛多大?十四歲還是十五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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