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聽到黎澤說的話，十分驚訝。不敢相信，這會是黎澤說出來的話。

黎澤一直想跟結婚，快要想瘋了。胡曼能到他的真實意和迫切。

怎麼突然又不想結婚了？

胡曼想要推門，進去問問，但是病房的門從裡面打開。

黎澤看到胡曼，也有些驚訝。

胡曼好像聽了什麼不該聽的事似的，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剛上來。”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

黎澤手的臉，沒有說什麼。

胡曼扶著黎澤，不讓他一條走路沒有力氣。

輕聲道：“你小心點兒。”

屋裡黎老爺子聽到胡曼的聲音，咳嗽了兩聲，喚道：“丫頭，過來了？”

胡曼勾著頭朝裡面看了看，喚了聲：“爺爺。”

黎老爺子手，朝著胡曼勾勾手。

胡曼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黎澤。

黎澤剛從黎老爺子這裡出去，甚至又跟黎老爺子吵架了，肯定不會再回去。

所以胡曼爲難，進屋了，黎澤怎麼辦？

黎老爺子好像知道胡曼想的什麼似的。

他沒好氣地瞪了黎澤一眼，說：“讓他自己回去，只是一條不能走，又不是殘疾了，病個什麼！”

胡曼聞言，微微蹙眉。

黎澤卻是沒有什麼表，他看了一眼黎老爺子，問：“您要跟曼曼說什麼？”

黎老爺子翹鬍子瞪眼，“你管不著！”

黎澤卻是一挑眉，“我必須要問清楚，不能問，不能說的，我不許。”

黎老爺子氣得捶牀。

胡曼見黎澤又在氣老爺子，趕握住他的手，輕聲說：“別，別跟爺爺吵架，我進去跟爺爺說兩句話，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爺爺了。”

黎小雨也在一邊幫腔：“對啊對啊，我很久沒有見過太爺爺了呢！”

黎澤看著敢跟自己作對的母子二人，什麼也沒說，轉架著柺杖，離開了。

胡曼想要去追扶著，黎老爺子卻道：“丫頭，快進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胡曼看著黎澤進了電梯，頗爲無奈，便進了黎老爺子的病房。

胡曼領著黎小雨，讓他坐好，自己也安安生生坐在牀邊的凳子上，規規矩矩等著黎老爺子訓話。

黎老爺子嘆道：“丫頭，不用這麼張，難不，你還怕我？”

胡曼搖了搖頭。

“太爺爺，您要是對媽媽不好，媽媽纔會怕您。要是對媽媽好，就不會怕了。”

黎小雨搖頭晃腦地說著。

黎老爺子點點他的鼻子，笑道：“就你明！”

黎小雨見黎老爺子心還行，便直接張口問道：“爺爺，你跟爸爸剛纔在說什麼？”

黎老爺子挑挑眉，“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

“當然要管了，爸爸媽媽結婚，是大事兒，要是不結婚，我不還是個私生子啊！”

黎小雨話音未落，黎老爺子和胡曼同時沉了臉，“不許胡說！”

黎小雨吐吐舌頭

，不敢說了。

但是他把話題打開，讓黎老爺子和胡曼也算是能聊下去。

黎老爺子輕聲笑道：“丫頭啊，阿澤這段時間，神力太大，而且事也多，要是哪點兒做得不好不對的地方，你不要介意啊！”

胡曼訝異，且搖頭，“沒有不好的地方，黎澤很好，爺爺，黎澤真的很好。爺爺，他要是跟您吵架，您不要生氣。”

黎老爺子聽著胡曼的話，覺又語塞了。

“阿澤是有福氣，找到你，不知道休了幾輩子的福氣。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我替你罵他，要是以後我不在了，你就去找他大哥，他大哥比他好，是實在人。”

胡曼疑，爲什麼要這樣說黎澤？

接著黎老爺子說了一句：“不管怎樣，你千萬不要離開他啊，阿澤不容易，我這一把年紀，竟然不知道把他託付給誰好了。”

胡曼抿了抿脣，垂眸思量片刻：“爺爺，爲什麼要這樣說？您這樣……”

黎老爺子嘆道：“那個混小子，不知道怎麼想的，之前還要死要活非要跟你結婚，現在又不結婚了。估計是黎家現在公司還沒有穩定，男人嘛，沒有事業，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他也不是不想結婚，估計就是……”

“不會是因爲這個原因，”胡曼態度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懂黎澤，他不會因爲這種無聊的原因自卑的。而且，爺爺，黎家的家產都在我名下，不都是他的麼？”

黎老爺子滿眼放，“你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黎小雨卻是非常及時地補了一刀：“太爺爺，你怕爸爸媽媽不結婚，是不是怕媽媽帶著錢跑路呀！”

黎老爺子瞪眼，“你胡說什麼？太爺爺是那種人麼！”

黎小雨撇撇，“我看像。”

老爺子和黎小雨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胡曼見他們說得開心，便起出去。

下樓，去找黎澤，哪裡都沒有。

去陳明生的辦公室，還沒進去，聽到裡面有人聊天。

“我這個，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黎澤聲音沉沉。

陳明生嘆氣，“我也幫你想想辦法，但是，畢竟，我是主修神科的，別的懂得還是不多。”

黎澤悶悶的“嗯”了一聲，蹙眉道：“我不可能這往，一個殘廢的狀態，去跟胡曼結婚。我要出現在胡曼婚禮上，一定是完全完的形象。”

他頓了一下，鄭重其事，“我這輩子，就結一次，也只結一次，我們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只有一次機會，我不想留憾。”

陳明生拍拍黎澤的膝蓋，說：“你別那麼力大，你的注意力越在這上面，越好不了。”

黎澤嗤笑一聲，“你這說法，怎麼這麼神？”

“本來就是，這是有依據的好不好？”

黎澤沒有再跟陳明生糾葛，“你想辦法幫我找到解決辦法，我需要在比較短的時間裡，把這個治好，就算治不好，讓我正常走路也可以。哪怕你給我裝個假肢！”

“你別發神經，我看你就是有病。”陳明生不耐煩地轟黎澤

走。

“你趕回家，也別在醫院呆著，要是有什麼不爽的，就出門散散心，反正別在這兒耽誤我做事。我說的是真的，你別給我瞪眼，你要是能心好，這都不是事兒了。”

黎澤皺著眉，從陳明生辦公室出來，正好看到在門口的胡曼。

他忍不住，蹙眉，但是隻是一瞬間，然後便面上和起來。

黎澤手，的頭髮，溫聲問道：“怎麼來這兒了？”

胡曼輕聲說道：“小雨還有小雪在樓上，陪著爺爺，我下來找你了。”

黎澤“嗯”了一聲。

胡曼挽住他的手臂，輕聲問，“下去走走吧，在這裡怪悶的。”

黎澤點點頭。

兩人下樓。

在樓下的長椅上，胡曼靠在黎澤的肩膀上，非常依賴他的樣子。

黎澤難得也覺得，醫院的環境舒心。

他側頭，吻吻胡曼的頭頂。

胡曼手，去他的臉，兩人像小一樣，也不說話，就進行著一些無聊的舉。

玩了一會兒，胡曼見黎澤眉眼之間，已經帶著笑意，忍不住說道：“黎澤，我爸爸今天給我弄哭了。”

黎澤挑眉，瞇起眼睛，“怎麼回事？”

胡曼重新把頭靠在黎澤的肩膀上，輕輕開口。

“爸爸和媽媽之間，很不容易，他們彼此之間的，並沒有那麼單純。我小時候一直以爲，他們是人間和親的典範，但是直到爸爸今天告訴我，當年他追媽媽，是爲了毒，本不是因爲喜歡媽媽……”

黎澤聽了胡曼的話，並不覺得意外，他早就想過這種可能。不過黎澤是男人，不會想那麼多深層次的事。

胡曼接著說道：“聽了爸爸的話，我就在想，這個世界兩個人在一起，是有多麼艱難，才能做到完？爸爸媽媽之間，在我看來，已經那麼好了，還是有巨大的憾和無奈。那些相親認識的男男，多是認識三個月不到，只吃了幾頓飯，就在一起，平淡度過一生的？所以跟他們相比，我們是多麼幸運。”

黎澤側頭，看向胡曼，胡曼依舊靠著他，但是卻手環住黎澤的腰。

“我以前，嚮往完的，完的人生，但是自從十五歲之後，我就知道，人生是不完的。但是，那又如何呢？不完的人生裡，依舊能有好際遇。”

“我遇到了你，不是麼？如果不是那些不完，你和我，永遠不會出現在一個圈子，甚至一個場合。你不會遇見我，不會喜歡我。我也不會到你，不會到這樣的。我們都是在不完的時候，遇到了完的對方……”

擡頭，一雙好看的明眸，注視著黎澤，眼睛裡波粼粼，盪漾著深。

胡曼從未有過這般鄭重其事。

黎澤好像知道胡曼要說什麼了。

“黎澤，在那些不完中，我們之間已經可以稱作完了。那麼我們上一點點不完，又能如何呢？”

胡曼說著，突然勾住黎澤的脖子，在他脣上輕啄一下。

“我們結婚吧，黎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