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聽到電話裡說的話，不知所措。

側頭看著小雪，小雪低著頭，不說話。

胡曼想到下午跟小雪出去的時候，小雪言又止的那些隻言片語。

突然明悟過來。

難道小雪真的是黎澤的孩子？

那會是黎澤和誰生的？

胡曼拿著電話，聽到林疏影接著吼道：“我姐姐當年懷的，是你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電話就給掛斷了。

胡曼有些呆愣地看著手中的電話，不知所措。

轉頭，看向黎小雪，黎小雪擡頭，也看著胡曼。

“二嬸，你怎麼這樣看我？”

胡曼呆呆的，張著，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消息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

黎小雨看胡曼呆呆愣愣的，便湊過來，抱著胡曼：“媽媽，你怎麼了？”

胡曼黎小雨的臉，蹭了蹭他的額頭，輕聲道：“媽媽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怎麼看著，覺得你不開心呢！”

“媽媽沒有不開心。”看黎小雨一臉擔憂的樣子，便說，“但是也沒有很開心。”

黎小雨眨眨眼睛，想了想，問道：“那這就是迷茫麼？”

胡曼輕笑了一下，點點頭：“對，就是迷茫。”

“媽媽，那你在迷茫什麼呢？”黎小雨的求知慾猛漲一般。

胡曼茫然搖頭，“我不知道。你說，如果一個人騙了你，你還能相信他麼？”

胡曼問完，就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了，問一個小孩子做什麼？

沒想到黎小雨卻是非常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好人騙了我，一定不是故意的。但如果是壞人騙了我，那絕對不能再相信。媽媽，是什麼人騙你了？”

胡曼怔了一會兒，說：“如果是你喜歡的人呢？”

黎小雨砸吧著，手肘支在桌面上，歪著頭，“媽媽說的這個人，喜歡媽媽麼？”

胡曼點點頭。

“那不就是爸爸了？或者是我？我沒有騙過媽媽，那就是爸爸了？”黎小雨瞪圓了眼睛，“爸爸騙你什麼了？”

胡曼還沒有說話，就聽叮咣一聲。

黎小雪手中的水杯翻到在桌上。

胡曼回頭看，見驚慌失措，慌慌張張把水杯扶起來。

胡曼趕過去，握住的手，仔細看了看。

“有沒有燙到？有沒有？”

黎小雪看著胡曼張的樣子，突然說：“媽媽……”

胡曼沒有反應過來，先是“嗯”了一聲，然後又突然反應過來，嚇了一跳。

“你剛纔我什麼？”

“二嬸，我錯了……”黎小雪聲音低低，頭也更低了。

胡曼握住小雪的手，輕聲到：“小雪，你心裡有什麼事，直接告訴二嬸兒，可以麼？”

黎小雪抿著脣，一副要哭的樣子。

胡曼想了一下，說：“小雨，媽媽要和小雪說一些話，嗯，生之間的話，你是男孩子，可以去屋裡面一下嗎？媽媽把平板給你，準許你玩一個小時的遊戲。”

黎小雨看看胡曼，

又看看黎小雪，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媽媽，我是個紳士！”

說完，黎小雨自己扭著小屁進裡屋了。

胡曼看自己兒子這麼乖，忍不住心思發。

看著黎小雪，此刻的心，比剛纔平靜許多。

如果黎小雪真的是黎澤的兒，這件事，能不能接？

這是胡曼應該面對的問題。

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反應，竟然是黎澤騙了。

以爲自己是黎澤的初，而且黎澤也告訴過，他在之前，從來沒有過其他人。

胡曼震驚的點，在於，黎澤沒有跟說實話。

有幾分酸楚的覺。

這會兒仔細去想黎澤有個兒的問題，發現不是不能接的。

之前黎小雨剛出現的時候，也困擾過，迷茫過，但是後來，還是接了。

因爲黎澤，那個男人。

現在黎小雪這件事上，雖然讓有些心裡不舒服，但是還不至於到和黎澤鬧掰的地步。

胡曼手攬住黎小雪的肩膀，輕聲道：“小雪，雖然我是你二嬸，但是，你可以不用把我當長輩，你可以把我當你的朋友。黎家現在，只有你和我兩個人，是人，或者生，你有什麼話，可以儘管對我說，不用有什麼後顧之憂。你不想讓你二叔或者你爸知道的，都不會知道。”

黎小雪看著胡曼溫溫的樣子，忍不住想哭。

輕聲道：“我是被我二姨著來的……”

胡曼已經料到了，估計是林疏影讓黎小雪跟著，可能有什麼目的。

甚至林疏影自己親自過來，估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

“跟我說，我爸並不是我親爸，我親爸是我二叔。我媽媽當年喜歡的人，是我二叔，我媽騙了我二叔，懷上了我……”

胡曼蹙眉，手在黎小雪的背後拍了幾下，輕聲安：“小雪，不要著急，慢慢說。”

黎小雪了鼻子，小聲道：“我二姨跟我說，我是黎家和林家的孩子，我媽媽死的早，我爸也不管我。說，要是嫁給我二叔了，就能像我媽一樣疼我……”

胡曼忍不住蹙眉，沒有想到林疏影到現在，還對黎澤這麼有覬覦之心。

一時間，有些憤憤然。

黎小雪接著說道：“二姨說了，讓我過來之後，給你和二叔添點兒麻煩，過來，你肯定會生氣，只要我再加把勁，就能把你弄生氣，只要能把你氣走，讓你離開一會兒，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

黎小雪說到這裡，擡頭看看胡曼，怯怯的。

胡曼蹙著眉，對林疏影這樣奇葩的腦回路，已經無語了。

憑什麼認爲，會生黎澤的氣？

胡曼嘆了口氣，像是調笑一般：“我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麼？”

黎小雪小聲說：“二姨說了，只要是人，都有嫉妒心，有嫉妒心，就會被挑撥，就會生氣。”

胡曼搖了搖頭：“你還小，不要被這種言論迷了。”

誠然，在的時候，有時候會有這種覺，嫉妒心，佔有慾。但

是那，那是的初期，甚至可以延到中期。

我和你二叔，經歷過的事，不是你，或者林疏影能夠理解的，所以，還是以爲我會像普通人那樣，會嫉妒，會生氣。

但是，錯了。我對黎澤，的確有佔有慾，但是黎澤也的的確確被我佔有了。

“我就算吃醋，他也要肯給我吃。如果他和別的人在一起被我看到，那他的目，也一定還是在我上的。”

胡曼侃侃而談，像是一個哲人，對篤定的信任。

黎小雪是有幾分震驚的。

“您就這麼信任二叔？”

“我憑什麼不信任他？他是一個願意爲我付出生命的人，我難道還不信任他？”

“那……”黎小雪言又止，胡曼卻是輕笑：“你說。”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二叔真的不喜歡您了，您怎麼辦？”

胡曼抿著脣，輕聲道：“大概我會離開他吧……”

“那這一天永遠不會出現！”

門突然被打開，黎澤就站在門口，他靠在門框上，好像站了久。

胡曼愣了一下，趕過去扶他。

黎澤慢慢回到沙發上，坐下，目灼灼看著黎小雪。

黎小雪低著頭，有些愧。

黎澤說：“小雪，你已經十幾歲了，雖然對於二叔來說，還是一個孩子，但是對於你自己來說，你覺得，你還小麼？”

黎小雪搖了搖頭。

黎澤說：“既然你已經不小了，難道你分辨不出來，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麼？你爸爸對你怎麼樣，我對你怎麼樣？難道這些，都不及林疏影的一句謊言？小雪，你這樣，太讓我失了。”

黎小雪低著頭，不說話。

胡曼趕拍了拍黎澤的肩膀，不讓他說。

握住黎小雪的手，“小雪，你二叔是之深，責之切，你不要計較。”

黎小雪搖了搖頭，胡曼又道：“小雪，你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休息，不管怎樣，你二叔對你，我對你，都是真心的。所以，不用太焦慮，好麼？”

黎小雪點點頭，進去了。

胡曼轉頭，看向黎澤，“你怎麼這麼兇對孩子？你知不知道是你的……”

說了一半，不說了。

黎澤卻是說道：“就算是我的侄，我也不可能就真的遷就到什麼地步，這孩子小時候一直聽話，怎麼大了之後反倒糊塗了？”

胡曼聽到黎澤的話，有些生氣了。

剛纔一直能夠理解黎澤，能夠接黎澤還有一個兒的事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是不能接黎澤騙。

現在都已經知道事的真相了，怎麼黎澤還說小雪是他侄？

胡曼沉著臉，說：“黎澤，我以前說過，有什麼話，你就跟我直說，不必掩飾。你還記不記得？”

黎澤挑眉，看著胡曼一本正經的樣子，聞到：“我有什麼話不直說了？”

胡曼咬著脣，見黎澤不老實，想要走。

但是黎澤卻拉住胡曼，笑道：“你不想知道我和林程程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