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想買這樣的房子嗎？」

「先不挑地理位置，這麼一棟別墅在哪兒都不便宜吧，一般也住不了這麼大，可以買小點的」

年沉聲道：“慢慢攢錢。”

「考燕大買大房子！」

「看來我們崽崽很想買大房子了」

「兒媳婦在嗎，嫁妝帶一套房我們崽崽就娶了，媽媽親自去給你們搬民政局」

*

“你和一個學哲學的往了？”瑞文走在路上和朋友打著電話，路面上到都是裝扮的圣誕樹。

“還真不一定清貧，我一個朋友就是哲學系的，上個月在跌停做空賺了上百萬元——”

瑞文這句話還沒說話，目落在咖啡店中的青年上停住了，他掛了電話向店走去，打過招呼后遲疑地問：“你的錢都用完了嗎？”

穿著藍店服的青年在店門口裝扮著半人高的圣誕樹，淡淡嗯了聲：“現金用完了。”

那意味著還有票，但即便是如此，瑞文也驚訝于花錢速度，他知道青年在養孩子，不嘆養孩子真費錢，還好他打算獨。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個矮矮瘦瘦的人從對面的漢堡店被踹出來，看面孔是亞裔混，被打得渾是傷，瑞文著那人說：“連句英文都不會說，像是渡過來的。”

現在渡比從前方便，錢給墨西哥蛇頭便可掩護進國，這種事并不見，以Yan的子也不像愿意理會的人，可今天青年似乎心不錯，遞給了那人一塊面包。

嚴雪宵繼續裝飾圣誕樹，裝飾好走店時，他的電話響了，電話里傳來一個謙卑的聲音：“您好，看資料您是上周買的別墅，我們將會盡快提供設計草稿，您對房子的設計有什麼要求呢？”

青年斂下漆黑的眼眸，一字一句說。

“臥室要有落地窗。”

“采通。”

“還要有游戲室。”

第六十六章

沈遲直播完趴在床上, 看著手機上的日歷，還有一個月才放寒假，意味著他還有一個月才有可能見到嚴雪宵。

不知為什麼, 他總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明明上次見面是在一個月前，可覺很久沒見面了，記憶中懷抱的溫度也變得冰涼一片。

年握手機，點開微信撥通嚴雪宵的電話，嗓音聽起來滿不在意：“對了, 送你的襯衫你還喜歡嗎？”

電話那邊答了句：“喜歡。”

他握手機的手慢慢松開, 剛想掛斷電話，聽見嚴雪宵也問了句：“你呢？”

他已經換下了襯衫，可沒來由地，年跑到床下穿回了款式相仿的服, 著氣回答：“我也喜歡。”

另一邊的咖啡店中, 同事將自己打扮圣誕老人, 好奇地問嚴雪宵：“我記得這件襯衫是款吧, 你一個人怎麼忽然買裝穿？”

青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襯衫，眼前浮現出沈遲只穿了一件襯的模樣，輕輕拭吧臺的杯子：“正好有優惠。”

*

翌日，邊城。

“爸讓我給你帶的。”季姑媽從鄉下帶來一筐土蛋，進了門叮囑季媽, “說讓你好好補, 生個大胖孫子。”

“是男是都一樣。”季媽給季姑媽倒了杯水。

“反正都比小遲好。”季姑媽猛灌了一口熱水，“今天走在路上看到他, 你能相信嗎？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指他養老是指不上的, 再生一個現在是辛苦，至以后有奔頭。”

季媽沒搭季姑媽的話：“小遲他也不容易。”

“你別給他說話，今天我可是看見了，他戴的耳機都是好牌子，上穿的服也是新服，我是他姑媽隔著一層算了，也沒見給你們買。”

季姑媽回憶早上見面的場景，忍不住抱怨：“他天天打游戲，績考專科都夠嗆，以后說不定還手找你們要錢。”

季媽無奈搖搖頭。

而沈遲走進教室，把雪橇犬發帶還給班長，坐在位置上做題。

他爭分奪秒看書，每一天對他而言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每天回到家都會撕下一頁日歷，默默數著放寒假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他把嚴雪宵布置的練習冊全做完了，用過的草稿紙他沒舍得扔打算賣廢品，堆在房間足有半人高，在期末考試前一天他終于也能摘下醫用護腕。

期末考試在一個大雪天來臨，說是按高考全真模擬，可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個監考老師，都是面孔。

沈遲按著考號走進考場，監考的是一班的陳老師，考場上坐著大部分也是一班的學生。

考試前五分鐘，陳老師宣讀考場規則后拆開封袋：“我不知道別的老師怎麼樣，我對考試紀律抓得很嚴，作弊一經發現開除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陳老師了沈遲一眼，其他人的目紛紛落到年上，但當年的眼神掃了圈教室后，周圍人立馬轉過頭不敢再看，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準備考試。

下午考數學，他翻開試卷先過了遍題目，對于知識點的考察單一，題目都是老題，他可以斷定是自己學校出的題，難度比起嚴雪宵出的題小太多。

再簡單的試卷也有軸題，他不能保證所有題都會做，但他盡量保證會做的題都做對，即便如此他只花了一個小時便做完題目，將試卷到講臺上。

陳老師訝異地問：“做完了？”

這套題是他花了一周的時間出的，雖然和省一中的出題水平不能比，他自覺還是滿意的。

年眼也沒抬：“太簡單了。”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說完這句話，原本試卷翻得嘩啦啦作響的教室瞬間靜默了，陳老師怕自家學生被影響心態，趕朝沈遲揮了揮手：“完卷就趕走。”

沈遲慢吞吞收拾好筆出了教室，走到安靜的樓道拿出英語單詞書背，剛買時嶄新的單詞書被翻得破破爛爛的，他也從第一單元背到了最后一單元。

考試持續兩天，第二天上午考英語，他的大部分時間花在數學上，連套完整的英語試卷都沒做過，對英語并沒什麼信心，語法填空全靠語。

不過當他做到閱讀理解時，文段不再全然陌生，雖然語法掌握得磕磕絆絆，可因為背過一遍大綱單詞，能蒙出大意選擇答案。

下午考完最后一門文綜，期末考便結束了，他回到家沒打開直播網站前，直播間一片祥和。

「等崽崽上線別急著問結果」

「期末考試而已」

「對啊，又不是沒考過」

「請各位云家長放平心態」

然而當他登上直播，直播間炸開了鍋。

「崽崽！考得怎麼樣」

「題難不難」

「年級第一有希嗎？」

如果是在燕城，考年級第一的難度不比考燕城大學低，但是在邊城，他沒記錯的話，上次月考最高分不過四百七十八，他估了下自己的分值：“問題不大。”

「年紀第一！」

「我崽進步好大」

「能考名牌大學了！」

「所以多分呢」

“四百八十多分。”他誠實回答。

「嗯…………才四百多分麼」

「看來崽崽的學校不太好」

「突然覺年級第一沒有想象中的環了」

「不過帝企鵝的在嗎，記得分數出來給崽崽投下小魚干，不然一律按余聲待遇理」

「日常鞭尸垃圾余聲」

二十五號考試結束，距考試績出來有三天的時間，天氣越來越寒冷，出租屋暖氣不足，沈遲看書的地方也書桌前從到了床上。

績出來那天，年掙扎著下床，戴上茸茸的貓貓帽去學校公告欄看績。

因為戴著帽子不想撞上別人，特意挑了沒人的飯點，一路狗狗祟祟到了學校，誰知道剛踏進校門便被燕深住了：“沈遲。”

燕深似乎是剛看完績，聲氣向他開口：“我有件事想問你很久了。”

沈遲回過頭，他注意燕深也久了，總是有意無意送自己小零食，像是另有所圖般，他謹慎答：“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