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下被抬起，溫熱的落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之際聽見青年嗓音清冷地開口：“我教你。”

第七十一章

黑暗中年茫然睜大眼, 心臟跳半拍，對方似乎在認真教他親吻，在他耳邊循循善：“張開。”

他下意識張開, 嚴雪宵撬開他的齒，在他口腔中攻城略地, 淺嘗輒止的吻逐漸變為不過氣的深吻。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閃躲，嚴雪宵按住他的后腦勺, 他的頭仰起, 只能被迫承越來越深的吻。

他從來沒試過接吻, 更別說是如此激烈的接吻, 他被吻得缺氧，只能聽見齒相連的聲音。

在他懷疑自己即將要窒息時, 嚴雪宵的吻落到他敏的脖頸, 他過氣解釋：“莊州讓我抄的書，他答應給我買小蛋糕。”

像是安般，溫的吻細細落了下來, 他不記得嚴雪宵什麼時候放開的他, 只記得自己的心臟怦怦跳, 整晚沒睡著。

*

林斯年準時打開新聞, 夢中邊城特大殺人案震驚全國，行兇者姓燕, 一共七人遇害，其中一名死者是嚴家的老管家高伯。

這一案件在后來被猜測為嚴家爭權的開端，對嚴照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回鄉探親當天亡故, 從不用生人的嚴家進了新人，很難說與嚴照的亡有沒有什麼關聯，不人認為是買兇殺人, 只不過沒有證據。

然而國新聞風平浪靜，嚴照依然出現在經濟論壇上，夢中軌跡好像真的變了，林斯年松了口氣，將半溫的咖啡一飲而盡。

而沈遲從床上坐起來，頭上的紅發不安分地飛，這是他第一次起這麼晚，還是在嚴雪宵的床上醒來。

年白皙的臉上殘留著紅暈，他換了服，把自己帶有痕跡的洗了，深呼了一口氣，沉默地走到餐桌邊坐下。

他盯著餐盤上草莓味的小蛋糕，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畫面，他的耳朵尖浮現一片緋紅，偏偏嚴雪宵還了他的頭發：“生氣了？”

如果換做之前他會抱住青年的腰，但他像是被踩住尾尖般，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離得遠遠的。

他刻意保持距離，嚴雪宵似乎也意識到了，兩人保持著無聲的沉默，只是最后一天上完課青年說了句：“我明天走。”

沈遲怔住了，他沒想到寒假會過這麼快，不知不覺便到了開學的日子，他著手中的筆，嗓子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其實沒有生氣，只是難以啟齒，難以啟齒那天他對自己的哥哥產生了。

“莊州的書忘拿了。”他離開座位轉離開，著緒說，“我去拿給他。”

他在門口停了會兒，才調整好狀態走到樓下，隨意地將書遞給莊州，莊州把書裝在書包里問：“你今晚參加霧火節嗎？好多人都會去。”

“霧火節？”

年眼里劃過疑。

“想起你不是邊城本地人。”莊州耐心解釋，“霧火節是邊城傳統節日，在二月的最后一天用火驅散夜霧迎接明，比春節還熱鬧，也不知道嚴老師會不會來，他回國的話，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參加霧火節。”

莊州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沈遲迅速離開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一晃神就不見了。

沈遲跑回家，膛還微微著氣，他著收拾行李的嚴雪宵，垂著琥珀的眼問：“今晚霧火節你要來嗎？”

青年語氣平淡：“不一定。”

這便是很溫和的拒絕了，沈遲的膛悶得不過氣，保持距離好像真了距離，他垂著頭離開了，沒留意青年定定注視著他的背影。

夜晚他一個人來到廣場，遠遠地見莊州他們也沒過去，廣場四周圍了許許多多穿著邊城傳統漆藍服飾的人。

黑暗中燭臺上放著熄滅的火把，開始只是點燃一小片，如同是夜里燃起微弱的熒，再后來仿佛灑上醇厚的烈酒，整座城市燃放通明的火焰，輝煌而熱烈。

廣場邊開著集市，沈遲走到集市中買了碗本地釀造的糯米酒，如果嚴雪宵在他邊他肯定不敢喝，但嚴雪宵不在，他咕隆隆喝了一碗，又喝了一碗。

糯米酒甜滋滋的，喝多了后勁上來了頭有點暈，看火焰都生出重影，正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家時，整片火焰突然消失，整座城市陷無盡的漆黑，沸騰的人聲也止住了。

他不喜歡黑暗，總會讓他聯想到狹小仄的空間，他下意識自己的角，忽然一只冰涼的手牽住了他。

黑暗中西北秦腔高昂響起，下一秒火焰驟然亮起，火中他見了嚴雪宵奪目的面容。

那張臉太出，他差點以為是幻覺，直到到手中真實的溫度，他咽了咽嚨：“我以為你不來了。”

片刻的沉默，忽然嚴雪宵低下頭，兩人的距離隔得極近，他張得渾一僵，但青年很快站直說了句：“喝酒了。”

他迅速回答：“以后不喝了。”

無形中的距離像是被拉近了，像是他們從未有過隔閡，在遍地火焰中他們牽手而行。

戴著鬼怪面的孩分發著紅繩：“把紅繩送喜歡的人可以長長久久。”

他手里也被塞了兩紅繩，或許是糯米酒的后勁上來了，他的大腦暈暈沉沉，鼓起勇氣問：“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嚴雪宵靜靜注視他半晌，挪開視線開口：“對無法言說之應保持沉默。”

沈遲不確定是有還是沒有，但在向往明的火焰中，他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喜歡嚴雪宵。

從一開始就喜歡，或許是黑暗中的人貪溫暖，他想離嚴雪宵更近一點，再近一點，無法遏制地從心底生出貪婪，但不知道嚴雪宵會不會厭惡這樣的自己。

他不敢再問，把所有不能言明的念頭藏在心底，只不過想在嚴雪宵左手悄悄系上紅繩，似乎如此他哥便是他一個人的了。

他的作小心翼翼，可似乎有所察覺，嚴雪宵轉過頭，將他的舉盡收眼底。

沈遲的心提到嗓子眼，他還沒來得及解釋，青年輕輕按住紅繩。

給系上了。

第七十二章

在糯米酒的香味中, 年覺自己像是進迤邐的夢境，夢中他踮起腳小心翼翼親上了嚴雪宵的面龐，接著他被在燈火背面, 他的手腕被系上紅繩，他們在無人的巷道中接吻。

再然后的事他記不清了，自己好像跌進床上，嚴雪宵吻著他的脖頸, 他通紅著臉, 格外小聲說：“哥，你好燙。”

約約中他聽見衛生間傳來水聲, 當他醒來后嚴雪宵已經不在了, 他以為僅僅只是夢，但他著鏡中的吻痕，突然意識到是真實發生的。

他走出房間，嚴雪宵的行李都帶走了, 只有一本雅斯貝爾斯的《存在哲學》放在書桌上, 他翻開看了一頁便關上了。

年回過神換下睡下樓，莊州三個人站在路邊目送車輛遠去, 流著各自的禮：“我送了我媽媽今年做的臘。”

“我送了橘子干。”

連燕深也開口了：“送了鋼筆。”

聽見大家的禮, 沈遲握手，他什麼也沒能送, 他垂下頭剛剛打開門手機響了。

他以為是嚴雪宵打來的電話，忙劃開屏幕，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是嚴雪宵的父親，他或許沒向你提起過我，但我知道你，比你以為的更清楚。”

不待他出聲, 電話那邊繼續開口：“從小逃課染發打架，以你現在的績考不上大學，你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沈遲立馬走到書桌前翻開單詞書：“考燕大。”

對面聲音沒有毫波瀾：“就當你想考燕大，你現在才十七歲，還是頭腦沖的年齡，你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年愣住了，嚴雪宵的爸爸知道嚴雪宵是他哥了嗎，他猶豫了陣，了聲：“爸爸好。”

電話沉默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沈遲的錯覺，語氣緩和了不：“我現在還不是你爸爸，如果你還要和雪宵住一起，你記住雪宵看書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他不喝酒喝茶，不要他茶，他喜歡淺，不要給他買深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