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了」

「學校這麼好打的嗎」

「勝在沒防備吧」

不僅彈幕是這麼認為的，便連黑鯊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在PDL決賽與TTL同為A組，如果只論實力TTL幾乎是末流隊伍，他們并不覺得TTL有爭奪學校的資格。

當第二局開始時，黑鯊所有人都打起神，可不落地的手速沒TTL快，在攻房中再一次失敗。

TTL的隊長槍像長了眼睛似地，只要一號樓槍響他們渾都一哆嗦，因為那代表著又帶走一名隊員，即便近戰他們在葉寧手中也討不了好。

一周的訓練賽結束他們重新正視TTL這名對手，與PDL相比變化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不得不忍痛放棄學校這個點位。

而坐在電腦前的沈遲看著黑鯊改跳R城握的鼠標終于放松，著屏幕揚眉，琥珀的瞳孔泛著碎，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張揚。

「終于搶到了！」

「太太樂的事能搶嗎，這拿，謝兄弟戰隊熱心謙讓，我們一定會好好看住學校的」

「學校不屬于S級跳點也屬于A級跳點，拿下固定跳點可以保證較為穩定的績，期待下周PDLP」

「小破隊要崛起了嗎！上次我去PDL都沒好意思舉燈牌，唯恐拿出來被BOX的打，這次我要帶全場最閃亮的燈牌」

「雖然但是黑鯊is watching you」

當一天的訓練賽結束，雖然整整一周都在和黑鯊爭奪學校致使總積分排在倒數，但功拿下學校大家都重重舒了一口氣。

藍恒正盤算著煮點什麼夜宵好，瞥見沈遲忽然神肅穆：“下周十四號。”

“是十四號。”藍恒聽得有一張。

沈遲難得眉頭皺，所有人的視線不朝年看過來，連最沉穩的許心里也不由得升起濃濃的不安：“不是月底才比賽嗎？”

藍恒從未見過自家隊長這副糾結的樣子，下慌張說：“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

沈遲終于抬起頭。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年語氣糾結問：“生日禮送什麼好？”

藍恒一聽就知道有況，以他們隊長的子哪有時間送人禮，有時間都撲訓練上了，多半是心懷不軌，他了然地拍了拍年的肩：“清空購車最實用。”

年面無表推開藍恒的手。

藍恒：…………用完就丟

*

沈遲從基地走到華庭時書房的燈是亮著的，他推開書房虛掩的門，嚴雪宵坐在桌前戴著金邊眼鏡看報表。

他在心組織好語言，格外鎮定開口：“能不能借下你購賬號？”

嚴雪宵輕輕瞥了他一眼，發來了賬號。

他松了口氣，登上旁邊的電腦，雖然不知道清空購車需要多錢，但他這個月的工資加上比賽獎金有三萬多，清空購車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哥用的是亞賬號，登上賬號購車顯示的容為零，年愣了片刻問：“你的購車為什麼是空的？”

嚴雪宵瞇了瞇狹長的眼：“喜歡就買了。”

沈遲默默記起自己手機上快塞滿的購車，心想難怪他哥花錢那麼快，原計劃的生日禮告破，他只能送別的。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大著膽子點開了嚴雪宵的購記錄，幾乎都是哲學書，可現在的書房里卻沒有一本。

他下意識鼠標，直到視線劃到其他品上，有各式各樣的堅果、牛、原味果凍……甚至還有眼的被子。

全都是養崽小店的東西。

他的記憶被拉回一年前，在他因為貧進醫院后出現了養崽小店，即便他現在不再需要，對于當時貧困窘迫的他來說無疑是話般的存在，一塊錢就能買到滿滿一箱的小零食。

當嚴雪宵消失后，店主也消失了。

他慶幸過自己的幸運，沒有在邊城的一潭死水中腐朽下沉，但哪里有那麼多運氣，所有的運氣都是嚴雪宵而已，一開始便是嚴雪宵的手將他拉出黑暗。

他好不容易克制的心跳再次響起，聽見自己的嗓音帶著若有若無的鼻音：“你怎麼會開養崽小店？”

嚴雪宵翻書的手頓了頓：“不想你有負擔。”

沈遲的眼圈微微發紅他忙低下頭，激烈跳的心臟像是被鋪天蓋地的溫所覆蓋。

他不知道嚴雪宵為什麼會對他好，讓他從沒人要為人寵的小孩，不知不覺也會撒。

“我回臥室了。”

年說完話迅速走出書房，因為怕下一秒克制不住緒，他走回房間關上門，用鑰匙打開床邊一個上鎖的柜子。

咔嚓一聲——

柜門開了。

里面是他從邊城帶來的箱子，高考后他把所有關于嚴雪宵的東西都封存進了箱子里，是他不愿意面對的過去，也是他最珍貴的財產。

箱子里不僅有他去國的機票，拍的照片，連嚴雪宵給他批改的試卷都沒舍得扔。

還有一紅繩。

他的視線落在陳舊的紅繩上，正要拿起時電話響了，電話那邊傳來莊漫的聲音：“我把書還圖書館了，你要借的話可以直接去借。”

年的視線轉到箱子底部雅斯貝爾斯的《存在哲學》上，書頁因為長久的塵封而積上灰塵：“不用了，我哥送過我一本。”

“難怪你會看這本書。”

他垂下眼應了聲。

這本書是嚴雪宵離開邊城時留下的東西，在他哥消失的那段時間里他甚至以為書中會有只言片語，還向莊漫請教過整本書，可哲學僅僅是哲學，他對他哥也僅僅是無法說出口的暗。

聽到他的答案，電話那邊沉默片刻：“雅斯貝爾斯是德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書當年他對陷囹圄的伴曾說過倘若失去你——”

“我全部的哲學將沒有意義。”

第一百零二章

聽到最后一句話, 沈遲低頭看向手中的哲學書，原本平復的心臟猝然錯半拍，一個想也不敢想的念頭在他腦海里劃過。

他哥原來喜歡他嗎……

重逢后的畫面浮現在他眼前, 他們的關系遠遠比親兄弟更親，嚴雪宵從不會拒絕他的擁抱, 甚至也沒拒絕過他的親吻, 不會有更親近的人了。

因為對待這份太過小心翼翼, 年仍不敢確認這個念頭，掛斷電話后依然抱著懷里的箱子, 隔了片刻拿著書走到書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坐到嚴雪宵的旁，十分刻意地翻開封面陳舊《存在哲學》。

如果真如莊漫所說，他哥看見這本書應該會有反應吧, 年下書向嚴雪宵，出一雙漂亮的琥珀眼睛。

男人專注地勾勒報表, 似乎沒意識到他的到來, 神一如既往地鎮靜, 看不出毫異樣。

他咳嗽了一聲：“我看書了。”

空氣的沉寂被打破，嚴雪宵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 漆黑的視線緩緩至他手中的書籍, 像是要對他說什麼。

紅頭發的年瞬間繃背脊, 屏住呼吸等待將要出口的話，濃的眼睫一眨也不眨。

然而嚴雪宵著他淡淡提醒一句：“書拿反了。”

沈遲的大腦空白了兩三秒，看著手里倒過來的書燒得耳朵都紅起來了，猛地拿起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一定是想多了，估計他哥當時只是忘了帶上這本，但他沒看見的是, 嚴雪宵溫地彎了彎角。

*

因為TTL在海島圖中拿下學校告別Roll點生涯，每局比賽績較為穩定，次日T1訓練賽排名第一次進前五。

訓練結束時藍恒關了電腦，頗為好奇問向沈遲：“生日禮送了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藍恒的話吸引過來，走到門邊的許也不由得停住腳步，顯然都對自家小隊長的生活興趣。

“他購車是空的。”

沈遲摘下耳機。

“居然不購嗎？”藍恒由衷稱贊，“這年頭能勤儉持家難得的。”

“不。”年無地打破了他的猜想，“因為想買什麼就直接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