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面試完有人在我住的地方伏擊。”嚴雪宵語氣平淡敘述苦難, “運氣好沒死，可惜哲學書燒沒了。”

他不去想也知道有多驚心魄，在男人的懷里心有余悸蹭了蹭，將徘徊在心底的疑問出口：“所以你不喜歡哲學了？”

“哲學是干凈的。”

聽到這句話年的心臟驀地一, 固執地糾正：“你也是干凈的。”

男人只是輕輕吻在他的額頭上。

沈遲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在他心中嚴雪宵是不染塵埃的月亮, 曾在天上照亮枯枝死水的自己。

*

凌晨的電競論壇一片活躍，雖然沈遲只是在直播中提了句韓渡秋，但在論壇上已經信誓旦旦傳TTL非韓渡秋不要。

因韓渡秋是帝企鵝的主播，帝企鵝的老用戶自PCLP后揚眉吐氣, 評論充滿濃濃的優越。

【水虎魚】TTL打進PCL也只是普通隊伍，明年能不能保住級都不一定, SWL挖人韓渡秋都沒走, 怎麼可能會去沒錢的TTL

【跳巖企鵝】SWL怎麼天天在挖人

【翻車魚】畢竟PCL出名的人才輸送營, 不管小狗隊怎麼威利韓渡秋一定堅持住, 不能丟了我們帝企鵝的牌面

韓渡秋看著熱議的帖子皺了皺眉, 沈遲只向他發來TTL基地地址, 別說威利他甚至懷疑沈遲發錯了消息，或者是想報復昨天他對TTL的獵殺。

無論沈遲抱著何種目的發來消息，韓渡秋都沒有去的打算，他對現在的生活很知足，如果直播收能換臺新椅就更好了。

他轉臟兮兮的椅到桌面，吃力地給自己泡了包方便面，迅速吃完方便面回到屏幕前。

韓渡秋如往日般登進游戲，可剛進游戲沒多久就被擊殺，圍攻他的比昨天還要多，直播間已經沒多人看了，打賞收得可憐。

「像你這種垃圾怎麼不去死」

「登一次殺一次」

「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掙錢」

見最后一條彈幕，韓渡秋低頭看了看自己截肢的，沒有說半句話，他的視線瞥見桌上的刀刃。

正在這個時候，許久沒被人按過的門鈴響了，他戒備地沒有關直播，緩緩推著椅開門。

開門后一名著西服的人站在門外：“沈遲先生想邀請你去TTL試訓，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

韓渡秋心里升起莫名的膽寒，這人來的時機太準確了，如果早來五分鐘他也不會答應，可現在的他別無選擇。

他知道TTL這支隊伍，是聯盟歷史上第二支從PDL打到PCL的隊伍，有錢的隊伍直接買名額，待遇上肯定比不了SWL，他做好吃苦耐勞的準備。

韓渡秋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戴上自己的鍵盤耳機，第一次推著椅踏出房子。

*

第二天下午沈遲依然沒收到韓渡秋的答復，休憩時他在購網站上瀏覽哲學原版書，旁邊的藍恒言之鑿鑿開口：“韓渡秋肯定不會來了。”

“不是我看不上帝企鵝的主播。”藍恒關上直播說，“你還記不記得你當主播被惡意狙殺的事？也是帝企鵝的主播，為了紅不擇手段。”

樓下門鈴響了，沈遲買完書走下樓開門，藍恒跟在后面上眼藥：“還是招SWL青訓營的弟弟好，和這種人訓練，空氣都會被污染——”

藍恒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止住了，因為門外是一個坐在椅上的年輕人：“請問這是TTL訓練基地嗎？”

沈遲著年輕人嗯了聲。

韓渡秋古井無波的眼里浮現訝然，來之前他想過會在廉價的單間，沒想到能在寸土寸金的燕城中心租下別墅。

“小韓吧？”在廚房殺魚的陳經理放下手里沾著沫的菜刀，“從寧市過來辛苦了，我在做糖醋魚給你接風。”

“在哪兒試訓？”

藍恒想也沒想答：“二樓訓練室。”

韓渡秋扶住冰涼的椅，不確定是不是在戲弄自己。

沈遲的視線落在樓梯上，抱出臺裝好游戲的筆記本：“筆記本可以嗎？”

韓渡秋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氣，他難以接被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抬上樓梯，他接過筆記本，戴上耳機進游戲。

沈遲沒有問韓渡秋的，想來不愿被人提及，他在旁邊凝神看著，韓渡秋能夠擊殺MAR全隊絕不是偶然，如果說葉寧近戰靠槍法碾，韓渡秋的近戰憑投擲近乎鬼魅。

陳經理看不出門道，但著年揚眉猜到對韓渡秋滿意的，銀狐杯近在眼前，試訓結束后趁熱打鐵簽訂了合同。

他向韓渡秋介紹：“現在TTL加上你共有五名隊員，紅頭發那個是隊長沈遲，話最多的是藍恒，筆記本不離的是許，喜歡泡枸杞水的葉寧還在醫院治療，戰隊平時在二樓訓練室訓練，今天我就打電話讓師傅安電梯。”

系著圍的陳經理介紹到最后才發現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戰隊的陳經理。”

韓渡秋著別墅的豪華裝潢，將徘徊在心底的疑慮問出口：“戰隊能盈利嗎？”

“TTL剛打進PCL盈利是比較困難的。”陳經理推了推眼鏡答，“不過我將空閑資金用作投資，每月收益可以覆蓋俱樂部的開銷。”

韓渡秋忍不住問：“你從前在哪個俱樂部工作？”

“投行。”

韓渡秋久久無言，他沒見過比TTL更奇怪的俱樂部，他低頭著自己的，顯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奇怪了。

*

因為請師傅安裝電梯的緣故，晚上的訓練臨時取消，嚴雪宵在床上看書，沈遲洗完澡坐到男人邊看視頻復盤。

“韓渡秋今天真的來了，明天銀狐杯比賽，他適合當突破手。”年邊看邊說，“不過陳經理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不知道怎麼搭話。”

嚴雪宵掀起狹長的眼簾：“送禮？”

他點了點頭：“我明天帶小零食。”

因為磨傷的部位還沒好全，他趴在床上看視頻，曲線勾勒得分毫畢，白皙的皮凹進深陷的腰窩，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有多人。

嚴雪宵漆黑的視線在腰窩上停了停。

沈遲剛開始認真在看視頻，后的嚴雪宵覆上后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鋪天蓋地都染上冷冽的松木氣息。

他的紅發還漉漉的往下淌水，指腹按在敏的皮，不陌生的礪遍遍過，皮慢慢染上酡紅，哼哼唧唧地承。

可吻得更深了，皮紅得不能看，他著男人底若若現的刺青大著膽子問：“要不做吧？”

然而嚴雪宵只是干凈他的，不明的一滴不留，繼續翻開書看著。

理智告訴他不該打擾，可被撥起來的年忍不住看向嚴雪宵手中的書，看清書頁上的文字后臉變得通紅：

同初次做做好潤比什麼都重要，在放松時溫進行行為，希大家能考慮對方的，避免次數過多造損傷。

不僅勾出了注意事項，甚至細細做好批注，連應對損傷的藥都備注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嚴雪宵合上書平靜說：“不希你疼。”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年的臉登時紅了, 下的的睫伴著呼吸輕微，聲音微弱得跟狗崽崽般：“你繼續看。”

正要離開時被一只手溫拖拽住，仿佛仔細對照書本描摹，他本不敢抬頭。

冰涼的油從指尖進, 他下意識收滾燙的, 心臟嘭咚地跳，直到聽見一句：“今天先看到這兒。”

年這才松了口氣, 洗澡時皮仍殘留著被拭的, 怎麼洗也洗不掉，流出一地油沫。

*

經過一夜的霹靂哐啷, 基地的電梯初步裝修好, 特意早起的韓渡秋換好隊服推著椅踏進訓練室, 令他意外的是人都到齊了。

他下意識看向墻面上的時鐘，不過早上八點而已，職業選手熬夜家常便飯，對主播來說這個時間說不定還沒下播。

直播間觀眾將韓渡秋的反應盡收眼底。

「新來的是韓渡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