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代言！」

「崽子終于有代言了」

「準備好錢包了」

「不能沒有牌面」

年握著鼠標答：“沒興趣。”

聽見果斷的拒絕, 椅上的韓渡秋目流出一欽佩, 無論外界如何沈遲始終專注游戲，邊上的藍恒心道新人太年輕了。

陳經理沒把代言費放在心上：“四十萬代言費而已，還是下午的訓練要。”

得知代言費年迅速改口：“在哪兒拍攝？”

「這可太真實了」

「哎喲媽媽的崽子」

「韓渡秋差點從椅上站起來」

「醫學奇跡」

*

燕城人民醫院里, 沈夫人接病好轉的沈父出院, 發白的沈父離開醫院走進出租屋不敢置信地問：“家里窮這樣？”

小區的老房子是他的底線，沒想到有天竟會地下室, 像蟲蟻般在燕城茍活。

“你這病掏空了家里的積蓄。”沈夫人的語氣出的不忿, 連帶著拉開椅子的作幅度頗為劇烈。

沈父坐在椅子上沒底氣再說話, 環視著四面的墻壁嘆了口氣：“要不回西北老家算了？”

燕城的房價太過高昂，租地下室的錢在老家能租不錯的兩室一廳，起碼看起來敞亮干凈。

“好不容易從西北打拼到燕城。”沈夫人微微蹙眉, “回去肯定會被人看笑話。”

沈父心知沈夫人好面子, 容忍不了旁人的側目, 只得無奈問：“那你想怎麼辦？”

“上次拍下的現代畫抵押在典當行。”沈夫人坐直，“我打聽到嚴雪宵最喜歡的就是現代畫。”

他們已經買不起任何藝品了，幸好上次拍下的畫因為價格太過低估，沒有出售而是抵押，抵押期還清費用便能取回畫。

沈父聽得頗為意，他在病床上都知道如今的嚴氏一改嚴照死的頹勢越發如日中天，他后悔沒及早搭上嚴家。

他仔細回想過那天在門外的經歷，哪里會這麼容易聽見有關新區的談話，分明是要送他們好前程。

可惜他們耐不住子，白白浪費北港土地升值的契機，沈父立刻敲定主意：“這次說什麼也要把畫送過去。”

他說完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遲疑地問向沈夫人：“今天是最后一天抵押期，取畫的錢怎麼來？”

*

下午沈遲簽完代言合同來到拍攝地點，招待他的是耳機品牌的王總監，王總監帶他走向攝影棚：“沒打擾你訓練吧？”

年默然。

王總監尷尬笑了笑，他聽說過沈遲的子倒是沒生氣：“爭取不耽誤你晚上訓練，臨走還可以嘗嘗樓下的生滾粥，粥底燙鮮切牛是一絕。”

沈遲把店鋪位置記在心上。

化妝臺旁的化妝師見到沈遲目驚訝，電競選手長期熬夜質不會太好，預備好打厚厚的底，可年皮白皙得不可思議，忍不住想掐一掐，看能不能掐出水。

然而被年冷冷的視線掃過，化妝師不得不把手回去，也不知道誰有這個機會。

在拍攝開始前王總監是尤為忐忑的，沈遲看起來脾氣不太好，擔心拍攝過程中會發生矛盾，不過年配合擺拍，即便跳水池也沒有意見，他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沈遲拍攝完廣告吹干漉漉的頭發，手機屏幕上浮現數個未接來電，他凝神時又撥來一個。

他接通電話，手機那邊立時傳來沈夫人責備的聲音：“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沈遲掛了電話。

過了會兒沈夫人重撥回來，像是怕他再掛電話這次的聲音緩和不：“你把欠的四十五萬還我。”

沈遲垂下眼：“現在只有三萬。”

“你每個月的直播收都不止三萬。”沈夫人錙銖必較，“我在網上看到你接了四十萬的代言。”

“你在沈家吃的用的遠超百萬，只要你今天轉我四十五萬，以后沈家和你沒任何關系。”

年抿了抿，握著手機朝王總監走去。

王總監在電腦前看拍好的廣告片，沈遲剛進PCL他們就留意到了，按理說模樣好的電競選手商業價值大，這個決定不該如此為難。

不過網上的評價毀譽參半，上周還搶了老牌隊伍的跳點，他們也頂著不小力邀請。

他著屏幕上容貌出眾的年，莫名有種會帶銷量的預，轉頭殷切對沈遲說：“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我想立馬打款。”

年毫不猶豫說。

“合同上沒有規定今天付款。”

王總監對這個要求到為難，為了加大資金利用率，企業的應付賬款都是拖得越晚越好，話放出去了他不得不說：“我問問財務。”

沈遲手站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王總監打完電話回來說：“財務說下班前到賬。”

年松開握的手：“謝謝。”

他找陳經理預支兩個月的工資加上手上的積蓄剛好能湊上四十五萬，只不過今天沒錢給他哥買生滾粥了。

王總監立馬擺擺手，當沈遲離開后對著化妝師嘆：“怕是家里遇上什麼著急的事，職業選手還真不容易。”

化妝師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年是做什麼都認真的子，沒有同齡小孩的浮躁，不出意外吃過不苦頭。

而車里的阿裴小心翼翼問向坐在后排的男人：“陳經理說沈遲預支兩個月工資，您怎麼不阻止他還錢？”

在他看來不僅不該還錢，應該讓沈家倒賠錢，雖然如今的沈家已經沒什麼錢了。

嚴雪宵著日下的紅發年淡淡說：“他想做什麼就去做。”

阿裴聽見話怔了怔，嚴雪宵從沒干涉過年的行為，只是溫地站在后，所以如今的沈遲依然保留著骨子里的不馴。

*

拍賣行里沈夫人不安地等待，沈遲終于在下班前轉來四十五萬，趕將抵押的畫小心取回家。

沈父走回出租房慨：“一個小孩兒都能攢這麼多錢。”

沈夫人疑心沈父在指摘自己不工作：“小舒說沈遲和年長男人不清不楚，邊城那種地方魚龍混雜，誰知道錢怎麼攢下來的。”

倒不懷疑小舒的話，沈遲每個月掙多還多，上的服別人看不出，一眼便認出是手工定制。

深知沈遲從小被養長大，穿廉價服都過敏，怎麼能吃下邊城的苦，漂亮年被覬覦太常見不過，甚至可能不止一個人。

“不管如何畫拿回來了。”

沈家人坐在的出租房松了口氣，臉上流出對明天的期待。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日下的沈遲往前走, 從十七歲開始還的錢終于還清了，心頭翻涌出徹底的輕松，如同浸在遲來的明里。

他拉開半開的車門, 在嚴雪宵旁邊坐下, 盡力想讓自己鎮定，可抿起的角不住往上彎：“我還完錢了。”

嚴雪宵側頭看著驕傲昂起頭的小狼狗，從前孤零零在邊城直播, 連過冬的服都舍不得買, 不知道吃過多苦才還完錢。

沈遲被視線看得不好意思, 正當想打破沉默時他被抱坐在男人上, 清冷的嗓音從耳邊傳來：“真了不起。”

耳邊被若有若無過, 他的心臟猛然跳，記不清怎麼回到的華庭，只記得嚴雪宵過他的皮, 他弓住的被慢慢打開，仿佛在茶杯中舒展的君山銀針。

嚴雪宵吻在他發育完全的結, 作并不快，如同在細細平傷疤，他的嚨發出支離破碎的，嵌住的皮熱得他再次弓起的背脊, 茶葉忽升忽沉翻騰在水底。

他的紅發漉漉在修長的脖頸上，下意識攥床沿, 放在沿邊的牛傾瀉, 一滴滴淌在他微涼的皮上，無法避開的溫度磨過, 在層疊的包裹中升溫。

或許以為他了, 男人按著他耐心灌溫熱的牛, 溢出的沫沾染在潔白的皮上，連薄薄的鎖骨都沾上。

在漫長的吻里，嚴雪宵溫地把他標記上自己的氣息，遠遠超過家人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