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宵沉默掛斷電話，過落地窗俯視著明滅的燕城，神出濃烈的晦暗，阿裴低著頭不敢接近。

*

帝企鵝杯第五名的績不好不壞，只不過沒有比賽獎金，沈遲抿了抿坐上回基地的車。

因為要準備期中考試，他推掉下午的聚餐，取完快遞徑直回到華庭。

他坐在書房翻開嶄新的書，從下午六點背到晚上十一點，只不過嚴雪宵還沒有回來。

沈遲剛想打電話客廳的門就開了，走到門邊問：“年底工作是不是特別忙？”

嚴雪宵輕輕嗯了聲：“北港的項目剛起步。”

年敏察覺出緒不太好，獻寶似地從書房拿出今天收到的黑膠唱片：“答應給你買的。”

即使沒拿到獎金也攢直播錢給他買東西，嚴雪宵著叼著禮過來的小狼狗斂下漆黑的眼：“我會好好聽。”

沈遲送出唱片后繼續復習，他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洗漱完趴在床上打起神看書。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課本上，沒留意嚴雪宵覆了上來，開始時只是若有若無拭，后來按住腰吻上他的脖間，如同要把他牢牢嵌進去。

他通紅著張臉翻書，到的作無法專心，著書頁的手指時松時，在海面沉淪。

“你看。”

后的嚴雪宵開口。

年的紅發漉漉的，微微滲出的順著白皙的皮落，努力保持清醒：“看什麼？”

他被籠罩在下方，清冷的嗓音在他耳邊低低響起：“我在你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沈遲的臉燒到脖子, 從升起無措的赧，別說看連頭都不敢抬，細的睫同樣在。

暗的窗簾垂在側邊, 過落地窗的反, 他清楚地看見他們無比，深刻意識到仰的哥哥在為自己, 沒有比他們更親近的關系。

這讓他膛下的心臟驟然躍, 空落落的地方被得嚴嚴實實,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周流淌溫暖到熱烈的。

年原本沉溺在吻里，然而書本被風掀開他不由得書角：“復習不完了。”

蠱般的吻印在他抖的皮上，沒放過任何角落, 他最終放棄看書的念頭, 著海面裹挾他起伏。

早上他蒙著頭睡在被窩里, 朦朦朧朧中邊的人離開了, 似乎把什麼東西放在他枕邊。

他擔憂沒時間復習沒睡多久, 醒來一看是本打印好的筆記, 把紛的知識點列得條理清晰，封面用端正清秀的隸書寫著考試加油。

沈遲抱著筆記走向圖書館, 經過一周的背誦迎來期中考，他連書都沒帶，坐到教室參加考試。

“全是主觀題有難度。”寧老師發著試卷, “但重點都給你們勾出來了。”

坐在前排的簡竹應聲：“半本書的重點。”

沈遲接過試卷, 題目出得格外細致，還好他把半本書都背下來了, 答案浮現在眼前。

只不過他提筆書寫第一道題, 聽見教室里響起一陣嘩啦啦翻書的聲音, 忽然發現原來是開卷考試。

沈遲的桌面上只有試卷，這個時候倒回去拿書已經晚了，在同學欽佩的目中，他面無表做完題目。

*

嚴氏的例會上，汪紹聽繁瑣的工作報告聽得昏昏睡，正要找借口出去風時瑞文開始說話：“我建議海外業務統合整理，以下是對比報告。”

明明說話的是瑞文，然而所有人的視線都向駱書去，業務倒是其次，正是駱書負責國業務，收回權力大有趕盡殺絕之勢。

汪紹的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明白嚴雪宵的地位漸漸穩固，可以騰出手打老臣了，只不過他心里掩不住對駱書的同，突然想到鳥死走狗烹這句話。

可惜無人敢反對。

下午向來不手公務的嚴夫人行匆匆走嚴雪宵的辦公室，書柜邊的墻壁上掛著張現代畫。

似乎知道會來般，嚴雪宵從椅子上站起來煮茶，出眾的面容在白的煙霧若若現：“我記得您喜歡喝君山銀針。”

聽著嚴雪宵溫和的聲線，嚴夫人臉上的表出現緩和，開門見山問：“聽說你在上午的會議上架空駱書？”

嚴雪宵沒有否認。

嚴夫人克制說：“嚴家最困難時是他幫著主持葬禮，我撐不下去也是他安我，如果不是駱書力挽狂瀾恐怕嚴氏早落鄭安手里，哪里還有你手的余地，你知不知道背后多人說你忘恩寡義，連我聽了都心寒。”

辦公室的門沒有完全關嚴，外面的人將對話聽得格外清楚，阿裴關上門。

嚴雪宵只是斂下眼眸，將水沿著杯壁倒，將煮好的君山銀針茶遞向嚴夫人。

嚴夫人面對自己的兒子完全發不出力，無力讓猛然揮退面前的茶杯：“我不希你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下周我會召開董事會議。”

心準備的茶盞跌落在地板四分五裂，轉離開辦公室。

而嚴雪宵細長分明的手被熱茶潑灑，手背上遍布燙傷，渾然不覺般收拾碎在地面的杯盞，似乎不涉及任何緒。

阿裴接完一個電話遲疑開口：“駱書時常出嚴邸，與嚴夫人相談甚歡，甚至深夜離開。”

聽見他的報告，男人散發出冷漠鋒利的氣息，停下收拾茶杯的作，半點不見過去溫和的模樣。

阿裴不敢出聲，他看著嚴雪宵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今連至親也不能信任，明明開始時只是安靜讀哲學的青年而已。

難以深究是環境改變了人還是這才是真正的嚴雪宵，喜怒從不顯人前，只有在沈遲面前眼底才會出溫的笑意。

他再次慶幸嚴雪宵的邊有年的存在，他不希嚴雪宵為孤家寡人，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沈遲一個而已。

*

沈遲考完試回基地訓練，順手買了小醉的油潑面解決戰隊的晚飯，吃完面他打開直播。

「崽崽考得怎麼樣？」

「這周復習好辛苦的」

「考得不好也沒關系反正是媽媽的乖乖崽」

他連上自己的鍵盤：“還行。”

沈遲的心神重新落回游戲，TTL從圈中心變為圈邊打法，對正面協作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

帝企鵝杯結束后沒有降低訓練強度，他自己反而提高訓練時間，為將要來臨的聯賽做準備。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訓練時藍恒開始挑韓渡秋的刺：“隊長的話你沒聽見？反應慢了足足1.5秒，我就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椅上的韓渡秋默默加快速度。

「藍恒是真和帝企鵝不對付」

「掐秒表也太吹求疵了」

「憐韓渡秋一秒」

藍恒還要再批評時，年過來，他只好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自己專心訓練。

沈遲一直訓練到晚上十一點，他換下隊服走下樓，抬頭見西服筆的男人站在門外。

他像只小狼狗般跑到嚴雪宵面前搖尾：“今天考完試了，及格沒什麼問題。”

年的耳朵尖紅了紅，堅決不提自己把開卷考試記閉卷考試，整個教室只有他老老實實背了半本書。

嚴雪宵手他松的紅。

他習慣地在嚴雪宵手上磨蹭茸茸的腦袋，忽然瞥見男人袖口下的傷痕，頓時張問：“你燙傷了？”

嚴雪宵攏下西服輕聲說：“不疼了。”

年低著眼，他自己被燙過知道會有多難，頭小心翼翼抬起，唯恐到男人還未愈合的傷口。

他托著嚴雪宵的手在目驚心的傷口上吹了吹，特別小聲說：“我心疼。”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沈遲跑到燕大的藥店買消炎藥, 給嚴雪宵仔細抹上藥膏：“抹上藥好得就快了。”

嚴雪宵注視著年嗯了聲。

路面行人罕至，店鋪的招牌在夜風中閃爍，抹完藥沈遲走向華庭：“今年冬天好冷。”

風刮在臉上像刀割, 他說這句話時都在冒白氣, 下一秒他的手被同樣冰冷的手握住了，男人的嗓音低低的：“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