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白楚年不準他這麼做，把他雙手扣在一起，“你不疼嗎？”

“疼啊，但這種事不能忘。”蘭波眨眼問他，“你能教我寫你的名字嗎？”

白楚年抿著，用手指在沙灘上寫下“白楚年”三個字。

蘭波認真地跟著在沙子上描摹，他不會寫字，筆畫也歪歪扭扭。

他學了很多遍，確定自己記住了怎麼寫之后，抓起貝殼就往小臂上刻，刻完還要抓把沙子填進傷口。

“哎，疼，別這麼弄。”白楚年趕抓住他，他就像個固執要去燈泡的小朋友一樣，不讓做非要做。

蘭波還是執著地刻下了他的名字，他小臂上留下了兩行文字，但除了白楚年三個字，白楚年不認識別的。

“很重要的，所以刻下來？”白楚年問。

“嗯啊，沒有人比randi再重要了。”

原本白楚年有許多問題想質問他，但現在，其實有這個答案就夠了。

“我要離開一陣子。”蘭波與他并排坐著，像人那樣抱著自己魚尾的膝彎。

心里一直抗拒面對的事還是發生了，白楚年輕輕了口氣，把蘭波攬進懷里，仿佛懼怕一個海浪過來，蘭波就消失了。

“等我理完我的事，會回來，一定。”

“什麼事。”alpha聲音發哽。

“你想過我是怎麼被打撈上來的嗎？”蘭波靠在他懷里，翹翹尾尖從沙子里挖出一只小螃蟹，在水里涮干凈然后扔進里嚼一嚼吃掉。

白楚年從沒想過，他知道人類的技已經發展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或許活捉一位人魚首領也并不難。

“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這是個很復雜的族群，管理起來并不容易。”蘭波扶上他的手腕，“而且我沒有對你不好，一點都沒有。你以為我在和你爭搶出去的名額嗎，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這個。”

“沒有你的話，我會一直留在研究所，不再出來。”蘭波托著腮無聊地攪水，“我活太久，有些事早就夠了。”

白楚年的心思從開始了，其實這麼長時間過去，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真的恨他，說賤也好，說也罷，蘭波好像在他心里瘋長的雜草，拔起來還會帶起片的。他只是想知道上天讓他遇到蘭波是眷顧的好運，還是一場謀。

“你……為什麼會被抓來。”白楚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現在說出來讓我十分恥辱。”蘭波舉起刻了字的手扶在前，“人類發明了鯨落這個詞，我覺得很切，我現在要回去制造一些人魚落。只需要一段不長的時間。”

“那是多久？”

“一個月。”

“那下個月的這個時候我在這等你。”

“好。”蘭波摟住他的脖頸，“你可以乖乖的不讓其他omega抱你嗎？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允許他們活著。”

白楚年忍不住將他在地上，難以自持地俯吻他：“我會想你。”

“我也是。”

“遇到麻煩就向聯盟求助，特工組搜查科全部待命，我會去幫你。”

蘭波笑起來：“希不要。我只想你過來自、。給我看。”

“你媽的。”白楚年狠狠地吻他，帶有細小倒刺的舌頭舐他的口腔。口腔里攪的刺激快。讓蘭波悶哼出聲。

今天的值日生照常帶著工來清理海岸，每個特訓生都很喜歡干打掃海岸的活，因為可以理所應當地逃課不用訓練，而且海岸一點都不臟。

螢拿著從便利店買的冰淇淋邊邊走，和小丑魚一起提著桶和垃圾鉗經過這里。

突然，他倆頓住腳步，看見白教只穿一件泳，在一位omega上，扣住他的雙手強吻，棱角鋒利的肩背和前多了一幅冷艷魚紋。

螢的甜筒扣腳面上了。

第79章

小丑魚反應很快，拉著螢躲到了礁石后，岸上的一塊礁石很大，足夠擋住兩個人的影。

螢還在可惜糊在腳面上的甜筒，小丑魚悄悄探出頭，打量著在沙和水中擁吻的兩人。他清楚地看見與教熱吻的omega下是條半明的藍魚尾，也注意到了人魚手臂上剛留下的傷口。

人魚說話的聲音和上一次在語音里聽到的一樣，當時他們還猜測是哪位霸道總裁alpha，原來那位稱呼教“小貓咪”的人就是他。他們在大車里見到的也是他。

一時間小丑魚頭腦空白，忘了及時把頭回去，那位人魚忽然轉了過來，在白楚年不知道的況下與他對視，無神的藍眼如同深不見底的大海，人魚角上揚，冷冽笑意讓小丑魚膝彎一，等他回過神來，自己竟跪在了地上，沙粒掩埋了他的膝蓋。

螢悄聲爬過來，按著小丑魚的腦袋探出頭去瞧熱鬧，他只看見教站了起來，單手抱起那位麗的omega，在風中佇立，然后將他扔進了海。

omega游到離岸二十來米的地方，突然向上躥躍，極長的魚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幽靈般的藍弧線，如鯨長鳴從他的嚨發出，隨后人魚水，消失在海岸。

兩個小o回來坐在一起，螢小聲驚訝：“我只在紀錄片里見到過人魚！上次天太黑什麼都看不清，他也太好看了吧。”

人魚說話時語調溫，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冷漠和習慣，明明與教對視時目熾烈熱，回他們時卻只余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冷絕寡淡，令看者生出種自慚形穢的惶恐來。

小丑魚帶著螢挪到垃圾桶邊，想趁教著海面出神的工夫逃跑，然后裝作無事發生。

他們正打算這麼做的時候，白楚年走了過來。

兩個小o蹲在垃圾桶后默念看不見我。

等他們睜開眼睛，教就站在他們面前，腹上沾了些金沙粒，脖頸掛了一條細黑繩，墜著一枚珍珠，半干的短發全向后攏起來出額頭。

螢看著他肩頭的魚紋標記，臉噗地紅了，突然立正大聲說：“報告教我們沒有看教和對象親！”

小丑魚悄悄踩他的腳：“閉吧你，笨蛋。”

兩個小o仰頭著比他們高出一個頭的alpha教瑟瑟發抖。

“下午照常上課。”白楚年把東西掛在肩上，路過他們走了，回頭囑咐，“打掃干凈，一片垃圾都不能留。”

兩個小o繃得筆直，等教走了才松了口氣，癱在垃圾桶邊。

小丑魚打了螢的頭：“蠢死了，教肯定覺得我們是傻蛋。我昨晚想了好久才敢給教發好友申請，這下肯定通不過了，唉呀。”

白楚年回宿舍洗了個澡，換上教服去食堂吃個飯，邊吃邊看手機，有個小丑魚發來的好友申請，想著過陣子畢業，小丑魚他們就會為搜查科的同事了，于是接了申請。

然后就發現沉寂許久的教群居然99+，無聊使他點了進去。

技教-k：“【點擊查看原圖】”

格斗教-戴檸：“太勁了吧，哎唷這親的。”

側寫教-鄭躍：“這人魚材太火辣了，尾卷著楚哥大，我淌鼻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狙擊教-倫茲：“我讓學生們自習去了，圖呢圖呢給我康康給我康康。”

戰教-紅蟹：“傻比，等會兒被他看見就完了。”

狙擊教-倫茲：“楚哥從來不看群。再說人家正摟著對象膩歪呢，哎他哪顧得上呀。”

指揮教-白楚年：“聊什麼呢，我也看看。”

群里突然沉默。

【指揮教-白楚年 已被移出群聊】

白楚年一臉疑。

不過這時候韓行謙的消息了進來：“出來接下。”

白楚年放下碗筷，往渡口去了。

下午兩點總是一天中最盛的時間，白楚年戴著蛤蟆鏡，手兜等在碼頭。

渡靠岸，打開艙門，韓行謙從船艙里出來，與以往不同的是沒有穿白大褂，而是一和白楚年相同的教服，只比白楚年在黑背心外多穿了一層短袖迷彩外套，紐扣端正系到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