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閉了。”爬蟲把筆電還給多米諾，叼著糖回到自己電腦前，戴上耳機。

多米諾翻回剛剛吵架的頁面，那個人的發言已經不見了。

“你封了他的賬號嘛……這有什麼的，隨便開個小號還不是又回來了。”多米諾了蓬的卷發，角失落地耷拉在臉頰邊。

“不會的。”爬蟲靠在椅子里轉了過來，“他未來十年都不能在網絡上輸出任何消息。”

爬蟲腺j1分化能力：“虛擬監獄”，獲取網絡用戶的生命id，任意判決收押年限，被判決獄的生命id無法在任何網絡終端登陸，已上傳信息被強制藏，譬如其持有的手機電腦無法聯網，份證銀行卡不可被機識別，無法使用現金以外的方式付款，相當于被世界網絡徹底孤立。

多米諾開心多了，抱著筆電跑過去：“我還有好多討厭的人，你幫我全部弄進監獄……”

電玩室的門被輕叩了兩下，一位黑豹alpha走進來，穿黑風，食指戴著藍寶石指環。

看見兩個小o聚在一起惡作劇，alpha皺了皺眉：“多米諾，讓你辦的事做完了嗎。”

多米諾抱著筆電直起子，角晃了晃：“神使剛離開特訓基地，有四位偵查者跟上去了，著什麼急嘛。”

alpha撥開多米諾，扶著爬蟲的椅背俯問：“給我看看建模到什麼程度了。”

“喏。”爬蟲敲了幾個鍵，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白楚年的剪影分析，目前只有左手手臂填充了立，點開左手則出現一整頁跑的分析條，分析數據字跡細小，麻麻。

“現在其實也只有324起到了試探他的作用。”爬蟲說，“神使本來就有意藏實力，如果出現在他面前的實驗不夠強，本就沒可能讓他手，更何況他邊還有個電幽靈，用得著他出手的機會就更了。”

“我抓取戰斗數據也不能憑空造，必須像324那樣，與神使真實手才行，無象潛行者在三棱錐小屋里與神使那場戰斗還算有意義，至讓神使用左手打破防護抓住了他。”

“但信息太了，我現在只知道神使是左撇子，j1能力是骨骼鋼化，m2能力泯滅，也知道他左手的攻擊速度強度和防，但其他的數據還需要慢慢收集。”

alpha陷沉默。

“能抓取他下一步的任務目標嗎？”

“做不到。ioa聯盟技部有位大佬，把關鍵人員的通訊加得滴水不，連普通打電話的容都破譯不了。”爬蟲攤開手，“不過我知道有個章魚實驗跑到大西洋西岸了，那兒臨電幽靈的地盤很近，如果電幽靈遇到麻煩，神使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你們可以跟去看看。”

“不了，那里太危險。”alpha語調沉穩，考量深遠，“不在近海接電幽靈是我們的安全底線。”

多米諾踮腳舉手提議：“或者讓更厲害的實驗去截住神使，趁電幽靈不在去挑戰他，神使為了不被拖慢腳步肯定會選擇自己出手，速戰速決。”

alpha不覺得這是個好計劃：“想要速戰速決他還是只會用左手，重復的戰斗數據對我們沒用，而且他很敏銳，如果他知道是我們在阻撓他去找電幽靈，恐怕會提起警惕與我們為敵。”

“沒關系，我會把某聯盟特工出境的消息轉告給紅鳥組織，為了不讓聯盟特工妨礙他們的章魚計劃，他們自己會主派人阻攔的，運氣好的話，我或許能抓取到一些新的戰斗數據。”

這時，其中一臺顯示屏突然跳出了一封郵件提醒，落款白楚年。

爬蟲坐在椅上轉回去讀取了郵件，忽然坐直子：“神使發來的。”

多米諾俯湊過去：“他說什麼？”

“請給我809號實驗的詳細信息，作為報酬可以在三天向我提出一個委托。”

“好機會，好好想想委托他做些什麼。”爬蟲迂回著回復白楚年消息，“偵察者還在跟蹤他嗎。”

“在。”

白楚年在碼頭快餐店的單人桌邊悠閑坐著，點了一份炸薯條和翅，一邊用薯條蘸冰淇淋吃，一邊把借來發郵件的手機還給鄰座的小朋友。

他抬起頭，隔著落地玻璃注視站在外邊發傳單的一位穿短的店員，然后將目放在與自己斜對角的一位穿條紋襯衫的先生上。

條紋襯衫先生約發覺白楚年的目投過來，將手中的報紙抬高了些，阻隔兩人的視線。

但當他把報紙放下時，白楚年剛剛坐的座位已經空了，盤子里是吃剩的骨頭和空薯條盒。

他按住耳中的微型通訊，低聲說：“神使不在了。”

快餐店外發傳單的店員不經意回應：“他在人群里，我看不清，讓四號跟過去。”

四號回應：“我找不到他，可能往三號那邊去了。”

白楚年慵懶蹲在快餐店頂棚，著冰淇淋看著底下四個暈頭轉向的間諜，吃完了蛋托，了手指，然后著兜輕輕從反向跳下頂棚，踩著安全索柱跳到碼頭，攀住海景游的錨索，翻越到游另一面，松手落在游下的托快艇上，在海面劃出一道弧線，往港口機場去了。

他有聯盟技部準備的證件，和普通旅客一起走上長途客機，他換了一休閑裝，白襯衫領口系了一條黑白紋男士巾，下背帶西裝，闔眼靠在商務艙座椅的靠背里，在漫長的旅途中等待。

離開特訓基地前白楚年和小丑魚聊了很長一段時間，知道了很多他曾經不理解的海域文化。

小丑魚說，人魚是一個擁有高級智慧的族群，就像人類之于陸地那樣。

人魚alpha大多姿態艷麗，弱婀娜，族群并不把希寄托在alpha上，而是推選最強大的omega當作首領。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標準。

如果族群中降生了鱗片會發的嬰兒，這代表海洋的恩賜，那麼會族群會默認他為未來首領。

因為嬰兒沒有自保能力，在深海，鱗片會發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他的芒會為族群帶來危險，為海底巨的捕食對象。

所以當這樣的嬰兒生下來時，他的母親和族人會將他魚尾上的鱗片全部用貝殼刮下來埋進海床里，這對嬰兒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痛苦，而且魚鱗可以再生，再生的魚鱗仍然會發，于是再一次被刮掉，循環往復。

但這樣被反復撕毀鱗片又重新生長的人魚反而會日漸強大，接任首領也理所應當。

小丑魚老家住在海邊，世代靠海吃飯，家里的老人對海洋非常悉，沉船礁、戰艦魚雷、海上颶風，魚群遷徙，任何海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一清二楚。

七十年前并不算久遠，洋中脊海底火山地震帶暴，那時候的人魚族群總共三千零九十七只，和大批魚群一起跟隨人魚首領遷徙，不過按時間計算從暴開始到發的時間一定會于他們完遷徙的時間，一開始老人們以為大海從此不會再有活的人魚了。

但火山暴到一半就熄了火，剩下的熔巖卡在勾里突然就不再上涌了，雖然帶來的熱度仍然恐怖，當時也有大量魚群死亡，為了躲避高溫炙烤而卷球的人魚被永遠埋進了固化的巖漿底，但卻沒有帶來預想中的大破壞，也沒有種因此滅亡。

后來老人們才知道，暴停止后，從凝固的熔巖中滾出一顆被燒得殘破的藍明球，沉落進海里整整七十年沒再出現過。

這麼長時間足夠族群改朝換代，新首領用了什麼法子騙得民心所向尚無人知，但舊首領歸來時被當當年臨陣逃、拋下族人一去不返的罪犯放逐，其實一點都不奇怪了。

第85章

昏暗的港口工廠地面，廢棄的吊床機上用鋼繩吊著一個人。

alpha被捆住雙手吊在空中，腳尖勉強沾地，他上的服沾滿污破破爛爛，顴骨凹進去一塊，看得出來已經骨折，模糊的臉幾乎看不出他原來的相貌。

白楚年蹲在他面前，指尖夾著半支煙，煙霧從現的火星中飄起，遮擋住被吊起的alpha注視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