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的拳骨因過度使用而蹭破了一層皮，但很快愈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被吊起雙手的alpha吐出哽在破碎腔中的一口，摻著的涎水掛在邊。

經過這幾日空海路輾轉，白楚年在諾曼機場落地，與ioa聯盟南分會取得聯絡，分會長是位a3級高階分化的犰狳omega，派出特工與白楚年接洽，白楚年得到了ioa南分會的武支持，臨行前那位雷厲風行的犰狳會長要白楚年回國后代他向言會長問好。

白楚年此行金斯頓的第一任務是暗殺叛逃狙擊手。

在白楚年意外被高溫襲，隨后蘭波又險些被國際監獄逮捕那段日子，言會長趁此機會將聯盟從上到下做了一番大清洗，在排查行中聯盟防組高層有一位狙擊手突然失蹤，經過搜查取證，確定這位名瑞拉弗的alpha狙擊手已經叛逃，現加雇傭兵組織。

白楚年拿到的第一任務是找到并決瑞拉弗，二期任務才是調查加勒比海沿岸的章魚實驗。

白楚年在地上蹲了好一會兒，慢慢站起來，走到瑞拉弗面前，用指間燃著的煙挑起他的下。

“我沒耐心再問下去了，把盜走的報還回來，你就解了。”白楚年微垂眼眸，在黑暗中淡笑著凝視他。

煙在皮上發出燒焦的輕微嘶聲，瑞拉弗狠狠瞪著布滿的眼睛，他的嚨嘶啞，艱難地說：“你真的不是人類，他們說得沒錯，你像個定時炸彈。”

“啊，是誰這麼說的。”白楚年又點燃了一煙，靠在手邊的集裝箱上輕輕吐氣。他換了來時的偽裝，還是黑背心迷彩工裝和作戰靴的搭配最干練方便，肩頭還約留著藍的魚紋痕跡。

“你們永遠不可能為人類。”他沉重瘋狂地嘶吼，“愚昧的會長被你們這些的實驗洗了腦，不讓你進高層，還想在國際會議上為實驗爭取人權……他早就不再值得我們忠誠了，你以為聯盟里只有我這麼想嗎？我只是做了別人不敢做的事罷了。”

“怪。”他咆哮道。

白楚年指尖了一下，熾熱的煙灰落在手背上。

“你快多說幾句吧，反正這也是你在世上最后的言了，浪費在罵我上真是一點兒不知道珍惜。”白楚年和藹地搭上他的肩膀，“瑞拉弗。”

面前懸掛的這一瞬間被空間消失，一枚紅的玻璃球落在白楚年掌心，白楚年起來在服上蹭了蹭拋，對著月亮觀察了一下，玻璃球像琥珀那樣包裹著一枚u盤的殘骸。

“原來藏在腸子里，欠的東西。”白楚年自言自語，然后隨手將玻璃球扔進了兜里。

“目標確定死亡，報銷毀，一期任務已完。”白楚年聯絡總部，“請求立即開始二期任務。”

言逸回應：“批準。”

聯盟技部接聯絡：“監測設備已啟，水下無人機作權限轉讓。”

白楚年拿出背包里的終端，檢查攝像功能和移功能，顯示啟通道從黃變為綠。

聯盟技部消息：“功轉讓權限，開始巡航加勒比海沿岸垂直深度一千米范圍。”

白楚年手中端著微型電腦，背上背包飛快離開了港口，乘南分會特工安排的游順航線航行。

人魚巢所在的位置剛好就在垂直水深一千米范圍。

人魚族群每隔百年環球遷徙一次，所過之的生得到滋養快速生長，死亡的珊瑚會重生，瀕亡的魚類得以繁，海洋每隔百年會因此得到一次生命的息。

七十年前蘭波帶領族群完了一次環球大遷徙，他對路線已經很悉了。

但沒想到會在回程的路上遇到洋中脊火山暴，為了為族群逃亡爭取時間，蘭波不得不爬進海用冷卻熔巖，重傷被迫開啟自我保護機制，利用伴生能力將燒得殘破的卷球滾進海里，足足養了七十年傷才重新蘇醒。

這段時間里，新首領著蘭波用犧牲換來的繁榮，在舊首領的蔭蔽下明目張膽墨登場。

海中屹立著一座奇特的島嶼，這座島嶼中心只有一座不大的礁石，但每個駛這片區域的航船都會迷失方向，最終在這里礁沉沒，幾個世紀的沉船在這里積攢，為了一座幽靈船島，這里正是人魚族群世代相傳的巢。

其中，一座豪華且巨大的法國游懸浮在海中，船艙破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黏滿水草和珊瑚，大量散發綠熒的水母在這里游，散發著一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人魚族群的新首領是位大白鯊人形omega，將海底片的白化死亡珊瑚雕刻地毯，坐在由死亡珊瑚雕刻的王座中，輕輕晃糙的魚尾，邊聚滿了鯊魚人形alpha。

兩位青鯊人形alpha跪在憔悴的珊瑚上，將水母中會發的質用特有的方式提取出來，輕輕涂抹在王的魚尾上。

這樣白鯊omega的魚尾看起來也像蘭波一樣，幽幽地散發著綠。

“siren 回來了。”低頭跪在他魚尾邊的那位青鯊alpha聲向王稟報，掩著輕笑了一聲，“在上纏了不人類的繃帶，為了擋住被放逐的疤痕，看著真可憐。”

人魚語幽靜神，在海中聽起來更顯空靈，被沉船和千上萬的骸骨一襯便恐怖起來。

白鯊omega了王座上的珍珠：“他不是被搞科研的那群人類打撈上去了嗎，還是我親自送了他最后一程，就算沒被做藥丸，總也要被好的人類當奴隸玩過了吧，陸地上的野們都喜歡這麼玩。”

給王涂抹發的alpha點點頭：“您說得是，他大概腦子被弄壞了吧，居然不知道躲遠一點，還敢回來挑釁您。”

“可是可是，有一半的人魚都跑去迎接siren回來了，聽說之前背叛siren投靠您的金目鯛又倒戈了，一聽說siren回來，屁顛屁顛去岸上接，被撕碎塊了。”alpha笑得尾直。

另一位alpha煽風點火說，“等把siren干掉，王把他分給我們吃吧，說不定可以活得更久一點。”

“我們把siren賜福的嬰兒都殺了，您說他還回來個什麼勁兒啊，除了那些遲鈍懦弱的老人魚，現在族群里年輕力壯的誰知道他是誰啊，自取其辱。”

“嗯……有的家伙就是自不量力。”白鯊omega注視著深海黑暗的遠方，一枚藍點逐漸靠近。

白鯊omega從王座中起，朝著藍迎了上去，卻沒想到他是獨自來的。

蘭波在深海中猶如游的太，明亮的藍電為海底帶來久違的明，薄紗般的鰭星閃爍，在水中飄舞，后跟著千上萬的藍水母，將黑夜映為白晝。

蘭波在他面前停了下來，浮在比白鯊omega稍高的位置俯視他。

“skylla。”蘭波了他的名字。

他渾散發降臨深海，水母縈繞在他周，相比之下尾上涂滿綠黏來冒充發的白鯊人魚，便顯出有些相形見絀的窘迫來。

“siren。”白鯊人魚笑起來，三排鋒利的尖牙閃過寒，“回來找我報仇？七十年都沒能養好的傷，被人釣上岸三年就恢復了？那說明岸上才適合你。”

蘭波一直沉默著。

白鯊人魚失去了耐心，心里莫名暴躁：“你怎麼不說話？”

蘭波看了一眼手臂上刻的臺詞才想起來要說什麼。

ac促進劑的藥效早就過了，蘭波的長階段退回了培育期，培育期的大腦思考能力和邏輯很差，雖然說人魚語很流暢，但思考速度會變慢。

所以在退回培育期之前，蘭波一筆一劃把所有重要的事全用貝殼碎片刻在了手臂上，并且用沙粒填滿防止傷口愈合。

“沉落反叛者。”

“為迎接王后的到來打掃王宮。”

“熱白楚年。”

手臂上記著這樣三句話，除了白楚年這三個字之外，都是用人魚族特有的文字刻的，蘭波很輕易地認出了那些人魚文字，但最后三個漢字是什麼意思蘭波想了半天也不認得。

“熱……小貓咪。”蘭波默默地在心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