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為他介紹，他命令搜羅了海域所有的白蝶貝和金海螺當做寢宮的裝飾。

白楚年看得出來這些東西有多貴，他坐的這個三米大硨磲放到陸地上都算得上世界級珍寶。

他看見床頭擺了一個骷髏頭，里面養了一條紅小魚，骷髏頭放在有水的那一邊，極小的紅魚卻只在它的眼眶之間游，即使輕易就能游出去它也不這麼做，可能它就和陸地上人類養的寵小狗差不多。

“你的耳？”蘭波了他的耳垂，“我早就發現了，一直沒說。”

“以前太傷心就讓它長合了。”白楚年抬手了一下耳垂。

蘭波被這雙黑漆漆的眼睛看得心口了，輕輕抱住他，用安信息素將他包裹起來，在他耳邊輕聲哼了一段曲子。

他聲帶的構造和人類不同，可以發出奇特空幻的樂音，白楚年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等他神志清醒，左耳上多了一件首飾。

耳垂和耳廓上的兩個新孔還在流，不過白楚年沒有覺到疼，蘭波輕輕掉他耳廓上滲出的。

“好，這是什麼？”白楚年看著水中倒影問。

似乎是用白貝磨的鏤空骨架，中心鑲嵌了一枚棱角不規則的黑礦石，礦石在線下是黑，拿到暗會變為暗藍。

“我的肋骨和心臟。”

白楚年睜大眼睛，立即想從耳朵上拿下來，蘭波按住他的手，用熱骨的眼神注視著他：“我是昏君。”

這個時間，蚜蟲島還是下午，天氣晴朗，特訓生們在醫療室集合，等待一年一次的全檢查。

訓練基地的孩子個個都是教們的心肝，日常訓練強度大，海島又與世隔絕，和心理都可能會出問題。

韓行謙坐在診桌前，教服外披著白大褂，聽診掛在脖頸上，時不時看一眼筆電，技部說，白楚年一直沒消息。

韓行謙太知道那家伙去干什麼了，但他接下來的研究需要克拉肯的樣本，于是給技部發郵件：“催催那個昏頭的批。”

陸言把檢單放到他診桌上，坐在他面前，張開。

“蛀牙，吃甜食。”韓行謙說，說罷掃了一眼他檢單上的其他項目，“脂率也太高了，兔。”

“啊？”陸言兔耳朵炸起來。

韓行謙其實并不需要細致檢查就可以應出對方的狀態，在檢單上一些項目后簽上名字，遞給陸言：“下一位。”

畢攬星的各項指標和他的績單一樣完，簡直找不出一點兒問題。

“哎呀，我怎麼哪兒哪兒都有病。”陸言耷拉著耳朵，頂著畢攬星的肩窩發牢。

下一位是蕭馴，他面如常，雙手把檢單放到韓行謙面前，拘束地坐在檢查凳上，兩只手平放在膝頭。

韓行謙沒有抬頭，掃視他檢單的同時應他的狀況：“心率好快。”

蕭馴僵了一下。

檢單上，心理健康一欄簽著薩耶醫生的名字，心理狀態：c級。

心理狀態從優到差按a到c劃分等級，c級是最差的，但詳細結果分析需要一天后才會整合完畢，僅從檢單上看不出什麼問題。

韓行謙：“怎麼回事？”

“醫生問了我幾個問題。”蕭馴聲音不大，不過很清晰，輕聲回答，“我沒答好，所以得了c。”

陸言就站在他斜后面，看見好像有什麼東西夾在蕭馴兩之間，把子硌出一條楞。

“沒關系，這不是考試。”韓行謙說，“張開。”

蕭馴聽話地張開。

隨后，他脖頸忽然一，韓行謙骨節分明的手扣在了他脖子上。

掌心的溫度著脖頸的皮，蕭馴繃后背，但沒有反抗：“什麼？”

“看看甲狀腺。”韓行謙云淡風輕地說。

蕭馴：“可是別人都不需要……”

韓行謙：“別人的心理也沒有像你這樣差到c級。”

……

蕭馴有點猶豫：“您是不是還想問一些問題……我檢測到您緒里有55%的疑、44%的顧慮和1%的……”

韓行謙抬起眼皮，金眼鏡后的目稍顯鋒利：“下一位。”

蕭馴愣了一下，拿起檢單走了。

見蕭馴的檢也一串問題，陸言開心多了，本著同病相憐的心跑過去，拍了他肩膀一下，看看周圍沒人，輕聲提醒他：“喂，你子里好像夾到東西了。”

蕭馴腳步一頓，臉上涌起熱氣，快步離開了。

“？”陸言呆住，小聲嘀咕，“我也沒大聲說呀，我丟了的子經常夾在子里。”

畢攬星過來了他的腦袋：“走吧。”

韓行謙的余一直落在蕭馴背后鼓起一小塊的子上，拳骨放在邊輕咳了一聲，回到筆電前又催了白楚年一遍。

白楚年在的硨磲里瞇了一會，腰間的信號接收震了一下，信號接收與水下無人機的監測設備連接，接收有反應就代表監測到了追蹤細胞標記過的生命。

“寶貝我在你這兒停留太久了。”白楚年拍了拍臉努力讓自己清醒，剛剛他全部的自制力都用來按捺耳朵和爪墊不要出來了。

“我還有任務，等我做完。”

蘭波起想跟他一起，但人魚過來向他報告，說虎鯨群無故發生暴，需要王立刻過去阻止。

“回見。”白楚年淡笑著舉起一只手。

“blasyi kimo。（保佑你）”蘭波與他掌心了，轉躍水中，濺出的水泡變水母一路跟隨著他。

第90章

特訓基地的訓練有條不紊進行著，昨日檢結果出來，報告單送到韓行謙的辦公室，被到名字的學員停止訓練，過來聽韓教簡單講解檢查結果，對于有問題的學員會另外安排有針對的治療方案。

今天課程表上沒有狙擊課，狙擊班的學生們集中在格斗教室訓練。每個特訓生在學時會在教考核后選擇一門最擅長的作為主修課，但其他課程也均需涉獵，尤其是戰和近戰。

最讓蕭馴頭疼的就是每周的格斗課，上完一整天，渾被揍得又青又紫，爬都爬不起來。

格斗班的特訓生會給其他班的學員當陪練，蕭馴的陪練是陸言，雖說靈緹統里應該有追兔子的優勢，但蕭馴想不明白平時看著又小又乎的一個兔子怎麼這麼能打。

蕭馴疲力竭倒在地上氣，口急促地起伏，陸言安然無恙地趴在他邊，順便個懶。

“你很強。”蕭馴疲憊地說。

“因為我是格斗班的嘛。”陸言趴在地上了個懶腰，“每周上狙擊課的時候我也想撞墻，我老是算不明白角度，總被教罵。”

“但是這兒太好了。”陸言托著臉，“在安菲亞軍校，輸給我的人總是不服氣，說他們是在讓著我，說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不和我玩真的。”

“我沒有讓你，我不如你。”蕭馴平靜坦白。

“你都進步多的了。這周實戰考核，我們組隊吧。”陸言別的不行，歪腦筋得最快，“我已經清規律了，只要我們每周最后一次理論作業的時候摞在一起，就很有可能排到一隊。”

“嗯。”

畢攬星坐到他們邊：“研究什麼呢，帶我一個。”

“不要。”陸言掰著指頭數，“我們這周必滅你隊。不然你太囂張了，周周屠總分榜。”

畢攬星笑笑：“賭點東西嗎。”

“呀？你已經猖狂到這個地步了。”陸言想了半天，“我贏了你就幫我們買一個禮拜的早飯，你要是贏能我們，就讓你隨便提個要求。”

“對吧？”陸言抬起手肘蕭馴。

蕭馴輕聲答應：“好。”

畢攬星溫和笑道：“嗯。”

他們剛剛敲定了賭注，格斗教就接到了韓行謙的電話，讓蕭馴過去取他的檢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