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怔怔放下舀水的手，猶疑的看著蘭波：“你……說話怎麼這麼順暢。”

蘭波雙手撐著水底的卵石，從僅沒過腳背的溪水中緩緩坐起來，魚尾掃水流，日暮余暉照在水面上，魚尾煥發著金藍的澤。

“進食量滿了。”蘭波在溪水里洗了洗手，輕輕甩干。

他的行為作完全離了培育期的青呆滯，舉手投足間不僅穩重，且帶著一種長存于世后自然流出的神格貴氣。

甚至與曾經使用ac促進劑催的模樣氣質都有所不同，這是真正的期。

“你把我的繃帶扯得七八糟，還一直想從我前吸出點什麼東西來，忘記了？”蘭波整理了一下上纏繞的繃帶，繃帶隙中約出幾點零星的吻痕，“吸得我很痛，可惜我也產不出什麼能給你吃的東西來。”

白楚年僵地抿了抿，臉頰轟一下變得滾燙。

之前一直與培育期的呆魚相習慣了，現在著膀子蹲在人家面前，莫名就生出種自慚形穢的距離來，趕套上了服，仿佛離得近了都會玷污到他周遭的馨香氣息。

“乖乖，你沉睡之后一直抱著我，在我上啃咬，要不是看你哭哭啼啼那麼可憐，我肯定不會只掉你的上。”蘭波察覺到他的猶豫，抬手搭在白楚年發間了，縱容笑道，“我太溺你了。”

白楚年卻像得到了依靠般，雙力跪在了地上，摟住蘭波，抱著他，眼瞼通紅，在他耳邊聲音發哽地問：“我該怎麼辦，我一直都是指揮，向來都是別人問我該怎麼做，那現在呢，我該怎麼做？我該去哪兒？”

遇神的信徒總會一腦地把迷茫傾訴給信仰，他也不例外。

“那些在我面前死去的崽，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個還沒長的小孩，他們是不是因我而死？我從來都不想傷害誰，到最后恐慌還是因我而起，我是不是不配活著？”

“這是我第一次任務失敗，我從來沒失敗過，我該怎麼辦，我不敢回去。”

“寶貝，你什麼錯都沒有。”蘭波抹了抹他的眼睛，“生靈才是錯。”

蘭波輕拍他的后背，其實他很想對白楚年說，他可以帶他回加勒比海，但前提是要放棄在這里的一切，因為現在一走了之就代表實驗畏罪潛逃，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他知道白楚年割舍不下他的學員朋友下屬同事，還有他最信任的那位會長，即使有一天他們真的離開了這片土地，最大的可能只會是被驅逐。

那就陪他等到被驅逐，和他比起來，王的面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我的小乖乖，我要怎麼安你呢。”蘭波捧起他的臉，湊到他邊輕聲蠱，“來接吻吧。”

白楚年尋求安般熱切地覆上他的舌纏綿親吻，蘭波放任他在自己上作。

直到瓣相離，拉出一條涎水銀，白楚年才有余力注意到，多米諾托著臉，坐在不遠的一棵樹冠上，晃著角微笑看著他們，靈迸發在記事本上寫下一段激車戲。

白楚年與他分開了一點距離，悄聲問：“為什麼不提醒我附近有人？”

蘭波用無名指輕輕抹了下：“那位蝴蝶omega一直跟著你，我就想讓他看看你被我親的樣子。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他上為什麼有你的氣味。”

“之前說過話，你應該也見過他的，多米諾，在三棱錐屋遇見的作家。”

“哦……”蘭波漫不經心去指尖上的涎，“幸好是這樣，不然我就把他翻了，我雖然是omega，但底下的東西也不是擺設。”

蘭波一向秉承著只要把敵全部翻，他的后院就永遠不會起火的理念。

白楚年捂住他的。

多米諾扇背后虛擬翅翼落在他們面前，扶著膝蓋蹲下來，在蘭波面前瞇眼邀功：“還好我到的及時，不然就慘了，神使是九級，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如果能平穩緩慢進化自由，那無敵沒得說，但這個階段只要點刺激就很可能直接進惡化期，意識不控，破壞吞食所有東西，我的蝴蝶幻境救了他呢。”

蘭波點點頭，攤開掌心。

多米諾的紅蝴蝶興地落到蘭波指尖上，靜待幽藍微輸翅翼紋路，原本金紅相間且并不備發能力的太閃蝶，在余暉消失的夜中展現出了奇幻的藍。

多米諾欣喜地捧著臉蛋，角胡晃：“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謝謝王。”

“？”白楚年總覺得哪不對勁，這只蝴蝶著實狗了點。

不過也能理解，不是誰都有機緣得到海族首領賜福的。

“對了……你是怎麼生長到期的？”白楚年的疑慮還沒消除，“你吃了什麼嗎？……還是說，我昏過去的時候做了什麼？”

蘭波了他的臉頰：“沒有啊，小乖乖。本來就快到了，你睡覺的時候也很乖。”

蘭波的一只手悄悄背到后，將收攏來的最后一顆紅玻璃球掐碎了。

第107章

通訊在耳中頻繁嗡鳴，這段時間韓行謙呼了他多次，直到現在他才聽見。

蘭波則一早就把通信摘了扔到一邊，他戴通訊就單純只為了聽白楚年的聲音，別人說什麼他一點兒都不關心。

韓行謙：“小白，你怎麼樣了。”

他的聲音喑啞，不知道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

蘭波輕輕抬起眼皮，意味深長地哼笑：“小白，的還親熱。”

白楚年迅速按掉通訊開關免得被韓行謙聽到，抓住蘭波的下頜搖了搖：“他是個alpha啊你清醒一點。”

蘭波手扶著下的薄鰭，對著白楚年微微掀開一點，給他看里面的東西：“alpha也是夠用的。”

白楚年搭住他的脖頸，把一副法國青年樣貌的帥魚摟到邊低聲教育：“韓哥人好的，你惹事。”

蘭波抬起手，用指腹給他冰敷泛紅的眼瞼：“在外邊說一不二的教，私下這麼可。”

白楚年咳了兩聲，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往常一樣，回復：“我好多了。”

韓行謙：“你失聯的這段時間我收到了會長的三期任務，要求我們輔助剿滅m港所有紅鳥員。”

白楚年也并不算十分意外，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這是會長的意思？”

一直以來，ioa雖然有徹底除掉紅鳥的意愿，但會長一直覺得時機還不，遲遲沒有手，現在突然下令宣布鏟除紅鳥，大概就是因為這次丹黎賽宮恐怖襲擊，雙方徹底撕破臉了。

韓行謙：“對，我只負責傳達給你這個消息，你是帶隊組長，等會向會長確認接三期任務。”

“我去確認一下。”白楚年心里的不安稍微平靜，他本以為一次任務失敗足夠讓他失去會長的信任。

旁觀者清，韓行謙知道會長此時選擇這麼做，不僅是為了向世人宣布ioa聯盟的反恐立場，也是為了在態度上給小白一個堅定靠山——雖然ioa與紅鳥一向不共戴天，但此時鄭重下令公開對抗，就代表向所有人聲明，白楚年是ioa派來執行公務的，一切行為都由ioa授權。

會長對小白的維護超過了韓行謙預想的程度，會長不僅倚重白楚年，也十分信任他。

韓行謙作為一位醫生，他最了解他親自跟進治療的實驗，他認為白楚年有足夠的能力控制自己的心，也認為白楚年有賦予其他實驗人的染力，從蘭波的殺戮野被他馴化就能看得出來。

但這種信任來自于韓行謙對自己醫的自信，加上對實驗不斷的觀察，那麼對會長來說，相信他的依據又是什麼呢。

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沒有緣的親和沒有理由的信任嗎。

白楚年：“我知道了，十分鐘后在之前說定的位置會合。”

不過他對于自己昏迷之前的事還有所疑慮，于是問道：“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