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認真傾聽他說話，偶爾問他一句：“你為什麼沒變那樣。”

“我也不知道。”白楚年叼著鉛筆低頭量圖，然后拿電腦算一下比例，口齒不清地說，“因為你吧。”

“其實我也只是看上去正常，對我們來說心理扭不扭曲不重要，只要能控制住行為就可以。”白楚年掃了掃紙上的橡皮屑，舉起來看了看，輕松道，“收工，我洗個澡去，滿胳膊鉛黑。”

蘭波抬起魚尾出水面卷他：“來。”

“不要，我要洗熱的，嘿嘿。”白楚年一溜煙跑到浴室門口，開服下擺向上掀起來掉。

腹部和側腰的線條隨著他服的作拉，白皮上嵌著蘭波的名字。

蘭波支著頭欣賞年的，嗓音低沉勾引：“obe？”

白楚年放服的手不自在地停頓了一下，轉推門進浴室。

浴室的玻璃門扶上了一只手，蘭波快速從魚缸里跳出來，順著天花板爬到浴室門口，手扶住了浴室門不讓關，門閉合時險些掩到他的手。

“你老是逃避這個話題，那種經歷對你來說不好嗎。”蘭波鉆進浴室，坐在洗手池的大理石臺面上，魚尾勾著他修長的。

“我很珍惜我們現在的關系。”白楚年偏頭往別看，“所以，配，有點臟。”

平常口嗨歸口嗨，但從前被迫繁衍是種任務，每次從這種事上得到愉悅都會讓他到愧和自責。

蘭波雙手摟著他脖頸，認真注視他：“可憐的孩子，他們真的傷害到你了，從心理上，不可逆的。”

“我會一點一點教你，你要學會這種表達的方式。”蘭波爬到他上，魚尾纏在他上支撐，從背后抱著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今天做最簡單的。”蘭波扶上他垂在側滾燙的手背，讓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們用手試試。”

過了很久，浴室外手機響了兩遍，白楚年穿上浴袍走出來接電話。

韓行謙：“我們把木乃伊面部的蛛功揭開了，容貌保留完好，會長看到之后緒有些激，你也來看看吧，說不定會有線索。”

“嗯。”白楚年聲音發啞，眼瞼紅得很厲害。

韓行謙：“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剛醒？”

“你一定要問嗎？單人真的不適合聽。”

“……”掛了。

他們在醫學會的會診室集合，懸掛的幕布上投影了他們的解剖照片。

專家們在無菌室將蛛木乃伊面部蛛功剝除，出了一張與活人無二的英俊的臉，快速掃描后又將蛛合回去，以免出現意外的部腐化。

掃描照片被投影到了幕布上，技部調查了這位alpha的全部資料，發現他就是五年前失蹤的醫療械公司老總邵文璟，直到今年才出去世的消息。

邵先生未婚，一直與年的親弟邵文池生活在國外，但六年前邵文池遭到綁架，很快邵先生本人也不知所蹤，邵先生被出死亡消息后，名下財產被無聲無息轉移，邵氏像人間蒸發一般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更離譜的是當年很多人都覺得這事是陸上錦做的，因為年輕氣盛時兩人結了大梁子，礙于陸上錦的份地位手段，沒人敢說出來罷了。

白楚年走進會診室時，言會長剛拍裂一張桌子。

他靠近韓行謙，悄聲問：“怎麼了。”

韓行謙給他看了化驗報告：“經過比對，蛛的dna與邵文池完全吻合，金縷蟲就是邵文池。”

“我們還是第一次接由人類直接改造實驗的例子。”

韓行謙翻開之前的檔案，“和408號小丑薩麥爾不一樣，薩麥爾是由人類胚胎培養而來的，也就是說通過某些技把卵在外培養，然后加以藥引導，最終長為實驗，從某些角度上來講，我們不認為他是人類。金縷蟲之前卻一直是人類，十七歲時被強行改造了，這種改造會對他有什麼影響我們還不確定，畢竟我們現在接不到他。”

因為這件事，言會長然大怒，他耗費了近二十年心為保護omega建立的ioa聯盟，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抓活人做實驗，109研究所完全是在向他挑釁。

“老大，別生氣。”僵的氣氛下，白楚年不合時宜地了一句。

言逸抬起頭，看見白楚年，怔了怔。

“？”白楚年低頭看了看，出來得太急，應該沒沾上什麼不該沾的東西吧。

言逸擺手讓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了白楚年。

“你怎麼沒走。”言逸披著制服外套，從口袋里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細煙。

會長平常并不吸煙，他很見到會長這個樣子，不過雖然頹唐但有韻味。

“走？怎麼我剛休假三天就被開除了嗎。”

言逸靠在窗臺，輕輕搖頭：“我以為你看到那些，會對我們很失，跟蘭波離開這兒會過得輕松自在一些。”

“是的，因為我還有這條退路，我才可以在這里為所為，就算搞砸了，我還能跑路。”

白楚年從兜里出自己畫的圖的印版給會長看，在其中一間牢房位置標注了一個紅點，“金縷蟲就被關在這里，我要去見他，把事弄清楚。”

“你想知道什麼？”

“一切。”白楚年打了個響指，“關于整個109研究所。”

“可他不一定知道那麼多。”

“對，但他是最大的線索。”白楚年將印圖推給會長，“蘭波曾經告訴我，他落了一件東西在109研究所，我從沒再問過他，因為我還沒能力幫他取回來，所以不想提起他的傷心事，但總有一天我會的。”

“老大，你既想救實驗，又想救人類，這是行不通的，但也是偉大的。不過我不一樣，我沒有你那麼高的境界，我只想救自己。” 白楚年站直子，掌心向上在左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言逸張了張，終究只說了一句“抱歉。”

過了許久，言逸拿起他的圖紙端詳，碾滅煙：“說說你的計劃吧。”

“紅鳥的boss不止買了金縷蟲一個實驗，他買了四五個，組了一個在城市瘋狂制造恐慌的小隊，給領頭那個的起名厄里斯，我現在還沒弄清楚他是什麼實驗，不過不重要。”

“金縷蟲被國際監獄逮捕這件事只有我們和pbb特種部隊知道，國際監獄不會聲張免得給自己找麻煩，咱們口風一向很嚴，pbb軍事基地離我們又非常遠，當時m港也沒有任何紅鳥員殘留了。”

“所以現在紅鳥還以為金縷蟲被我們抓了呢。”

“這個瘋子小隊很快就會到附近找金縷蟲，我要去會會他們。”

言逸眉頭微皺：“是什麼樣的小隊，你需要多人？”

“目前還不需要，來看個監控吧，技部發來的。”

這是一段臨市的監控，城市高架橋上，直升機拋下了一個巨大的搞怪盒子，一輛車剛好從旁邊經過，涂彩的盒子突然解，從里面跳出四個抱著槍背著彈帶的紅實驗，大喊著“surprise！”瘋狂向四周往來的車輛上潑灑紅油漆。

他們在公路上用紅油漆潑出大寫的英文字母“drop dead（去死吧）”，然后站在巨大的盒頂向周圍車輛掃。

來自紅鳥的四人實驗小隊，領頭名厄里斯的那位alpha外形十分致——

他覺得悶熱，扯掉了頭上套的鳥面，出一頭飄逸的銀短發，灰綠眼珠，擁有男模般的材和臉蛋，一切都那麼完，除了臉上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之外。

厄里斯興地扛著一把雷明頓霰彈槍，正當這時一輛轎車從底下經過，他興高采烈怪著從高一躍而下，猛地落在那輛小轎車的車頂上。

轟的一聲，車頂被他砸出了一個大坑，前擋風玻璃碎裂網紋，車里的乘客嚇得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