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況下還不增派人手嚴加看管他絕對不行。渡墨很快想了一個警衛調度方案，只要白楚年有一丁點異，狙擊手的槍口就會立刻對準他的腦袋。

不過白楚年并沒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他上，照在上久違地放松，并且回到監區和獄友們共度了第一頓午餐。

今天犯人們氣氛格外融洽，即使出了名的幾個刺頭也在安靜的午餐。原來今天是平安夜，每個犯人都從打飯窗口領到了一小塊草莓慕斯蛋糕，這在枯燥的監獄里簡直就是圣誕禮般的存在。

白楚年也領到了一塊，雖然他很吃甜食，不過吃了半個月清湯寡水之后這種東西就能算得上人間味了。

嘗了嘗，里面摻有很淡的信息素氣味，可能是裱花的時候沾上去的，白楚年細細嗅了嗅才分辨出這縷信息素——就是草莓信息素，和草莓果醬混合在一起很難察覺，看來他們的甜點師是個擁有甜信息素的小o，手藝還討人喜歡的。

他向周圍了，看來被他揍了一頓的黑熊還沒回來，其他牢友時不時朝他這邊瞥一眼，都一副慫樣，也沒法指他們干什麼。

吃完飯有二十分鐘的午休時間，刺耳的老式銅鈴一響，監室里所有人都要起床，管教會安排他們的活計。

犯人在監獄里不是干坐著就行，每天都要完定量的工作，白楚年他們監室今天負責裁剪制布料。

管教領他們離開監區前往制工廠，讓他們排整齊隊列按順序向前走，隊尾由四位穿著防彈抱著霰彈槍的警衛負責押送。

一路上，白楚年時不時用余打量著高的監獄狙擊手，他經過的一路上狙擊手的數量多得很不正常，想想就知道自己是危險對象，必須嚴格監管起來，他確定只要他現在隨便走出隊伍一，立刻就會有無數發狙擊彈把他打篩子。

不過這些人都不像是增派的人手，因為國際監獄也有嚴格的執勤制度，調度會比增派方便一些，而且很顯然，在輕刑犯區，別的犯人本不需要大力監管，所以大多數警力都聚集到了白楚年上，他的一舉一或許有上百雙眼睛盯著。

白楚年翹了翹角，跟著隊伍進了制工廠。

工廠有些舊了，很多設施都生銹掉了，一些電設備發出很大的噪音。這里也是流水線作業，白楚年負責將一摞上百張棉布用機的切割刀裁普通T恤的形狀，然后用紉機將前后兩片服在一起。

機相當大，一條豎放的鋒利刀條電控制切割，只需要把手里這摞布按照上一個人畫的線往里推就可以了，工作容很簡單，就是有點費手，刀片上還殘留著上一個倒霉蛋的跡。

旁邊的牢友說，這些服做完了會捐給災區，給小孩穿。

這活兒很新奇，白楚年也是第一次干，好玩的還，切割對他來說不是問題，拿慣了槍的手最穩，試了幾下就上手了，就是紉機不太會用。

工廠的紉機是老式的踏板紉機，需要腳在底下一直踩，帶齒帶線下針，難度在于腳不停前后踩的同時手還得控制布料走向，就很困難。

在實驗室里研究員們只給他注了尖端武的詳細構造和使用方法，沒教過他怎麼用幾十年前的生產工，不過白楚年好研究，擺弄了幾下就了起來，服版式本就簡單，一件一件做得飛快。

渡墨臨走前悄悄囑咐過管教，要他好好盯著白楚年。他的本意是不要讓白楚年搞小作，但管教會錯了意，以為白楚年是得罪了大人才被送進來的，被點名特殊“照顧”，于是就給白楚年加班，別人一下午做完一百件就可以休息，他得做完兩百件。

差不多到收工的時候，管教特意去檢查白楚年的工量，如果完不，扣分罰掃廁所關閉，有得是辦法折騰他。

走過去一看，白楚年的工位都快被服埋起來了，管教探頭進去，嚯嘩，這小伙兒干得一個認真，不做完了兩百件，還在服上打了可的魚形十字繡，剩下的邊角料了一套迪士尼灰姑娘同款禮服，手邊擱著一本泛黃卷了角的《三分鐘學會制打版》，現學。

白楚年還十分樂在其中，甚至已經開始估算蘭波的三圍了。

管教本來還想找借口給他扣分罰掃廁所，好家伙，不給人家減幾天刑都覺得過意不去。

傍晚收工，來換班的是另外一批監室的犯人，一位omega與白楚年肩而過，白楚年回過頭，看清了他的臉。

“原來他也在輕刑犯監區。”

他前掛著324的編號，個子有點小，松垮的工裝后邊拖著一條變龍的蜷曲尾，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仿佛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的世界中，外界的任何人都不能打斷他發呆。

無象潛行者的雙眼被黑的靜電膠帶纏住，白楚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他什麼都看不見，想了想就明白了緣由。

無象潛行者的固有能力與模仿有關，就算戴了抑制，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也不會消失，所以以防萬一，不能讓他看見任何東西。

不過他雙眼都被蒙著，應該很難做活兒吧，做不完會被罰，這規矩不會因為他蒙著眼睛就法外開恩。

無象潛行者經過白楚年側時，略微停頓了一下，顯然也注意到了白楚年上悉的信息素氣味，指尖僵了僵。

白楚年微微側，快速、蔽地在無象潛行者耳邊說：

“前些日子我在M港見到了PBB風暴部隊的夏校，很久沒見到他了吧，想了解一些近況嗎？”

無象潛行者慢慢抬起頭，對他的話有了反應，被黑膠帶封的雙眼起了一層水霧。

第122章

由于平安夜的關系，晚飯時每個人也得到了一小塊甜點，每年只有這兩天犯人們才能在食上得到一點樂趣。

點心上沾有的信息素和中午相同，淡淡的草莓氣味。

白楚年對它的制作者起了興趣，端著餐盤對打飯窗口說：“我想多拿一塊草莓蛋糕。”

打飯窗口同樣用集的鐵質柵欄隔開，里面負責做飯盛飯的都是犯人。

白楚年彎下腰，從打飯窗口向看，正好一個圓臉omega用同樣的姿勢過窗口看他。他戴著甜點師的白帽和衛生套袖，穿著白的圍，臉頰緋紅，一副干干凈凈的樣子，眼睛看起來比較特殊，暗紅的眼睛沒有瞳孔，完全由致的六角形排列而，像昆蟲的復眼。

他前掛著犯人編號“s-218”，為了和普通犯人區分，實驗的編號前會標注一個“s”，是special的寫，2代表蟲型腺，1代表10%擬態（眼睛），8代表傳染病型能力。

既然有傳染病型能力還能在食堂后廚工作，就意味著這種能力會被抑制控制，或者不有影響。

在韶金公館喝下午茶那天，爬蟲和他提起過，他們中有一位員承不住通緝力自首了，被關在國際監獄里，是位蜂omega，即218號實驗“甜點師”。

甜點師也看到了白楚年前的編號“s-9100”,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做賊般左顧右盼，然后拿了一塊草莓蛋糕放到白楚年餐盤里，舉起手指在邊噓了一聲：“只多這一塊，給你吃，今年就沒有啦。”

“謝謝。”白楚年說。

他的聲音也很甜，上散發著干凈的草莓味，可惜大多數實驗也并不信任ioa，如果甜點師向ioa自首，會長一定會收留他。

白楚年端著餐盤回到自己座位上，看著蛋糕發愁。本來貓科對甜味就不是很敏，他沒那麼喜歡吃甜食，只一塊還好，兩塊就太多。

不過他剛離開打飯窗口沒有幾分鐘，那位蜂omega就被管教抓住了，因為餐食有定數，私自多給算違規，

管教抬起細教鞭打了他的手，還把在名單里蜂的名字后扣了一分。

那小o委屈得眼睛里淚漣漣，管教走了之后，他捧著右手蹲在墻角，被帶電的教鞭打到手很痛，一條紅印火辣辣地浮在手背上。

事實上所有實驗都會被注戰斗數據，但由于先天格的關系，總會出現這樣弱的怪胎，有的到實在爛泥扶不上墻的被研究所直接焚化銷毀，稍微好一點的就作為強大實驗的捕殺目標和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