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甜點師這樣的格，能在研究所活下來已經不容易，就算他不逃，也遲早會被其他培育期實驗吃掉作為沖擊期的養分，自首這種事也的確像他能干出來的。

白楚年面無表地隔著一段距離看他，幾口把面前的蛋糕吞掉，然后用配備的塑料小叉子進服下擺，用力劃了一下。

監獄里的餐都有嚴格規定，不能過于尖銳有傷人的患，這種劣質塑料叉子非常，必須最尖端用力在皮上劃才能劃出傷口。

犯人們吃完飯被領回監室，路過打飯窗口時，白楚年把攥在手心里的一枚小手指甲大的膠囊扔給了坐在角落里的甜點師。

甜點師接到膠囊，眼角掛著淚朝這東西來的方向看去，白楚年避開管教的視線，在路過監控死角時對他做了一個涂抹的手勢。

甜點師愣愣地攥膠囊，看周圍沒人，把膠囊在手心里破，里面的藥流出來，將膠囊外殼溶化，一起滲到手背的痕上。

傷口飛快愈合，很快就消失了。

“是藥……他怎麼帶進來的……？”

回到監室，白楚年直接爬上了自己的床鋪，他的位置在高也在角落，別人如果不上來就完全看不到他的作。

他把自己藏在薄的被褥里，指尖到小腹位置，那里剛剛被他用塑料叉子反復劃開了一道說淺不淺的傷口，順著這個位置向左大概兩個指節的位置，白楚年用力按了一下。

這個位置不到任何異，但用力按下去之后會有輕微的、容在破裂的覺，一藥滲。

隨著藥被吸收，繃帶下槍傷的左眼快速恢復了一大部分。

韓行謙給他準備的皮下形愈合劑，提前安放在，藥中注有愈傷類腺的信息素，只需按破就能夠快速愈合外傷。

膠囊是韓行謙為人類特工設計研發的，膠囊外殼可以快速溶化做到使用無痕，里面的藥品種類可以據需求改變，而且這種特制膠囊無法被掃描，普通人可以承兩顆。

愈傷類藥品在聯盟醫學會里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白楚年一直沒使用，留著傷的左眼一直到監獄，再慢慢治療。

他看著墻上的日歷，在心中默算著時間。

三天后的清晨，天還沒亮，他正在洗手池邊洗漱，管教開了監室門，重重地敲了敲沉重的鐵門板：“s-9100，出來。”

雖然已經離開研究所快四年，白楚年對這編號依然敏，他抬起頭，了臉上的冷水，歸置歸置洗漱用品，跟著管教走了出去。

渡墨站在外邊等他，指尖掛著一串手銬。

白楚年主出手，讓他把自己雙手拷住。渡墨給他戴手銬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白楚年像看一只隨時會被驚飛的小鳥那樣垂眸瞧他，彎起眼睛輕聲問：“終于到我了嗎？警署審訊的速度有點慢，是在卡在運輸和新增安保的環節上了嗎，不用費這麼多力氣，我怎麼會逃走呢。”

渡墨皺了眉，用力鎖住手銬。

這些天他一直調度狙擊手和警衛盯著白楚年，防止他找到搜查的機會，但白楚年聽話得要命，本找不出任何破綻，幾天過去，他一無所獲，而反過來，白楚年卻連他要做什麼都能看出來，就像他在監視著整個監獄一樣。

渡墨忽然注意到了白楚年服下擺有一點沒洗凈的痕跡，他抓住了那塊料，低頭仔細看了看，像是滴蹭上去又被洗掉留下的淺痕。

他抬眼打量白楚年：“這什麼？”

白楚年攤手：“。”

“……”渡墨抬手起白楚年的服下擺，實干的小腹上有一道已經愈合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痕跡。

渡墨按著他小腹上的疤，用力按了按有沒有異，然后抬頭問：“解釋一下？”

“一個疤，長。”白楚年笑起來。

“你藏了東西。”渡墨篤定地注視著他。

“怎麼會。”白楚年舉起戴銬的雙手，“你喜歡的話全部一遍也沒關系。”

“先把他帶去檢！”渡墨咬牙關，抓著白楚年小臂的手被汗了，他仔細檢查過監控中白楚年的每個作，他確信白楚年上夾帶了東西，比如微型芯片，可以接收到外界輸送的信號，或者信號干擾，用來騙過監控。

“把他搜干凈，一寸皮都不能。”渡墨說，“尤其那塊新添的疤。”

醫生們除了拍片，還應渡墨要求用手刀沿著那道疤痕切開檢查，結果當然一無所獲，只好再合回去。

渡墨手里拿著檢查報告，難以置信。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楚年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他邊：“明知道我會做點什麼，但就是找不到證據，所以對我日思夜想的，代太強了，我已經開始禿了。”

渡墨把檢查報告拍在白楚年上：“你給我小心點。如果被我找到證據，我們會立刻公示，然后把你死。別以為ioa能救得了你，你不來我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抓你，但只要你進來了，就連塞壬也搖不了我們的審判，國際監獄有自己的底線，不會任何威脅。”

“我會很小心的，長。”

海島上的熱帶植眾多，一些沒有被水泥覆蓋的土地生長著茂的枝條和野花，白楚年從一株黑藤蔓上隨手揪了一朵火紅的花，嗅了嗅，遞到渡墨面前：“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一個人上。”

渡墨拍掉他手上的花：“上車。”

白楚年被一群武警押送上車，這個時候剛好b區監室押送犯人出來除草，無象潛行者就在隊列中。

他一直蒙著眼睛，路過白楚年時，白楚年輕輕咳嗽了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嗅了嗅空氣，確定了白楚年的位置。

b區監室的隊伍大約走出去了四五百米，無象潛行者舉起手，毫無波瀾地說：“我有報向警方坦白。”

聽他這麼說，管教便重視起來，拿出對講機了幾位武警過來，把無象潛行者帶走。

他們被送上了不同的武裝押運車，離開了監區。

公海海島外數公里，一架直升機懸停在空中。

陸言開直升機的技已經爐火純青，使機完懸停沒有任何晃，韓行謙坐在里面，額頭出雪白尖角，千鳥草氣味的信息素伴隨著m2能力溢出。

天馬腺m2分化能力“風眼”，僅變異腺才有幾率分化出的天賦型能力，風眼指氣旋中心，即颶風中的平靜區域，在此區域不惡劣天氣影響，信號不會任何儀干擾，無法被巡航導彈追蹤，也不能被雷達探測，前提是只能施加在無生命上。

他將風眼施加在了直升機上，不管靠得海島多近，他們都不會被探測到。

蕭馴舉著遠鏡窺視承載巍峨監獄的海島，淡淡道：“他拿到了。”

遠鏡的視線范圍中，靠近海島邊緣浮游著幾只藍水母。

水面以下，蘭波拖著穿潛水服氧氣瓶的畢攬星游。

蘭波下潛和上浮的速度非常快，必須隨時釋放氣泡改變畢攬星表的水，不然就算他穿著潛水服也會傷。

相互纏繞的藤蔓從海島邊緣的陸地向生長，在白楚年提前從地圖上標注的檢查室附近破土而出，與眾多熱帶植混雜在一起，藤蔓上盛開著火紅艷的花，花蕊中心托著一枚微小的芯片，只需要輕吸一口氣，就會附著在鼻腔中。

蘭波扶著畢攬星的藤蔓，在一朵花苞路過手邊時，問他：“你在花上寫，我想念randi，他嗅的那一朵我親吻過。”

畢攬星皺眉笑笑：“寫不下那麼多字，我的藤蔓可以模擬周圍的植，楚哥附近的花都是小的。”

“ang……”蘭波有點失，為了聽藤蔓里是否能傳來randi聲音才長的鰭形耳朵耷拉下來。

第123章

審訊室外停著數架國際警署的直升機，一些警員在外面核對名單，到都是真槍實彈站崗的武警和狙擊手。

白楚年從押運車上被拖下來，推進了大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