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來吸引注意力的，ioa真正的目的在外面！”

“噢……當然不是，你這語氣好像偵探片里揭穿犯人的腔調。”

白楚年邊洗盤子邊說：“你不應該耗費這麼多力來看守我，其實我才是最不需要看守的。”

渡墨冷笑：“巧言令。那你說，誰更需要看守？”

“當然是金縷蟲。”

渡墨放下手臂：“為什麼？”

白楚年不不慢地用洗碗布拭著餐盤，悠悠地道：“你說，我是來干什麼的。”

渡墨：“臥底，刺探？總之是為ioa做事，我只是一時沒有證據罷了，你如果只是因為破壞社會秩序被抓，ioa還有機會把你保釋出去，但如果你在監獄里非法調查被我找到證據，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白楚年笑笑：“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不能作口供。既然你覺得我能用這種方式進來，紅鳥當然也能，甚至比我更專業，潛伏時間更久，因為他們是專門來監獄負責滅口的。”

渡墨臉漸冷：“你什麼意思？”

“金縷蟲的口供對你們來說有價值，對我們也一樣，如果他死了，他的就會永遠爛在肚子里，我們誰都得不到。”白楚年輕嘆口氣，“金縷蟲還在醫務監護室嗎，我知道你這個年紀能做到現在這個職位上說明你能力很不錯，因此出于某些經驗或者直覺產生了保護他的意識，所以才沒放他繼續回監區，好，但你的意識還不夠清晰，也沒有想過里面的邏輯。”

渡墨抿看著他，白楚年洗完盤子，拿抹布了手：“不理解？做特工的天生就有對危險的直覺，所以你才一直是個獄警，小雀兒。”

“紅鳥的殺手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怎麼樣，需要雇我當保鏢嗎，把我安排到金縷蟲邊，我保證他不會出任何危險。”

渡墨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一口回絕白楚年之后，快步走出食堂，對對講中說：“突擊檢查所有重刑犯監室，看是否有夾帶違品的，重點檢查幾個原紅鳥員，立刻進行。”

重刑監區獄警收到了消息，立刻組織突擊檢查。

白楚年有條不紊地將干凈的餐盤摞在一起，回去午休，然后跟著管教去干活。

重刑監區被渡墨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疑似違品都被他搜出來，堆在廣場上，獄警們一件一件地排查，工作量非常大，直到晚上還有三分之一的東西沒查完，只能連夜加班，與此同時，一多半武警和狙擊手被調度到重刑監區和特殊監護大樓外。

凌晨十二點，監室其他獄友鼾聲四起，白楚年坐在自己的床板上玩手指打發時間。

聽到牢門的指紋鎖輕響了一聲，白楚年翻落地，貓似的輕盈無聲。

他將門拉開一個小隙，然后了出去，著墻翻上窗臺，順著天花板的風機管道爬上了天臺。

監區大樓天臺距離地面約十六層的高度，建筑外沒有能供落腳的空調外機和防盜網，只有每個監室的窗沿，雙層玻璃外焊有鐵柵欄，窗外部只有窄窄的一條沿。

如果走樓梯會被監控拍到，驚監控室的值班人員，唯一可行的路只有這里。

白楚年兜站在天臺邊緣，俯視底下距離自己近百米的水泥地，在探照燈即將掃過來時輕一躍。

為了防止越獄，兩棟監區大樓之間距離很遠，且沒有樹木和圍墻遮擋，就算白楚年戴了抑制還保留有固有的跳躍攀爬能力，也無法在沒有中間卸力點的況下，直接跳下一百米高度還毫發無損。

白楚年第一跳落在了倒數第三層的窄沿上，然后沒有再跳，而是松了腳，讓自然落，雙手勾住窗沿。

這種作對于臂力和耐力是極大的考驗，沒有腺能量的支持，所有作都只能靠平時訓練的技巧完和足夠強悍的素質支撐。

白楚年就這樣一點一點向下落，還必須要在集的探照燈之間橫向穿梭，花了十分鐘才踩到了地面。

黑暗的角落里，一個穿獄警制服的omega突然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制服看起來不太合，低垂的帽檐擋住了他的臉，白楚年俯看他帽下的臉，無象潛行者注視著他，大眼睛忽閃忽閃。

“用完了，你把它理掉吧。”無象潛行者把兜里的廢膠帶塞到白楚年手里。

四天前，白楚年如期在花壇里拿到了畢攬星用藤蔓遞來的一卷特制單向，這種單向要比普通車玻璃造價昂貴太多，從外部看起來是純黑的膠帶，而就算纏繞了十層，從部也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部的況。

白楚年拿到單向之后，干活時把它夾帶進了制工廠，掛在了老式紉機機部的線軸針上。無象潛行者在班到制工廠干活時拿到了這卷單向，將眼睛上的靜電膠帶替換了單向。

無象潛行者的固有能力是模仿，只要他能看到獄警的手指和眼睛，就能將自己的指紋和虹相同化，他復制了自己管教的指紋和虹，從門柵中間打開了指紋鎖，離開自己的監室再用a監區管教的指紋和虹幫白楚年開鎖。

固有能力不能被抑制用，雖然渡墨不太清楚無象潛行者的固有能力，但為了預防萬一，還是憑著直覺把無象潛行者的眼睛蒙住了，卻沒想到有人能給他提供特殊裝備，百一疏。

無象潛行者重新低帽檐，走在前面給白楚年帶路，用指紋打開每道閘門，再輕輕關上。

白楚年跟在他后面，看著這個小個子邁著細碎的步子在前面匆匆地走。

“謝謝你為我冒險。”白楚年說。

無象潛行者搖搖頭：“你說的，會告訴我校的近況。他還好嗎，有沒有再傷。”

“我在m港出任務的時候見到他了，他好的，舊傷好像也差不多痊愈了。”

無象潛行者：“他見到ioa的會長了？”

白楚年：“嗯，不過只簡單地敘了敘舊。他現在還是單，聽他哥說他不想找對象。你喜歡他？要我替你傳達這個意思嗎？我覺得我應該說得上話。”

“沒……不用。”無象潛行者用力咽了咽唾沫，把哽咽的嗓音咽下去，“如果他傷了，傷他的家伙在這個監獄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替他殺死，除此之外我也做不了什麼。”

“實驗有保釋條例，你知道嗎？”

“知道。可我是被研究所銷毀的實驗，我沒有票據，也沒有憑證。校安我說，只要我好好工作就能出去，我知道他在哄我，他不想讓我余生活在絕里。可我知道我被永遠監在這，到死都不能再出去了。”無象潛行者說這話時眼神滿是無奈，“如果你能出去，如果有實驗想傷害他，你替我保護他一次，就當是給我的報酬。”

“好。”

多余的安白楚年說不出口，相比這些向現實低頭認命的同類，他已經足夠幸福。

無象潛行者領著他直到進金縷蟲所在的監護大樓，一路使用他模仿復制來的指紋虹打開所有通道。

打開金縷蟲的病房門后，無象潛行者低帽檐，與白楚年告別，匆匆返回自己監區了。

監護走廊燈都是開著的，病房也開著臺燈。

金縷蟲面對著墻側躺，他睡不著，呆呆地用指甲在墻面上摳，白墻被他摳得坑坑洼洼滿是“哥哥”。

醫生說他出現了刻板運障礙，不管給他什麼東西，時間久了他都會無意識地在上面用所有能找到的工寫滿“哥哥”這兩個字。

一只手輕輕搭在他肩頭，金縷蟲并沒有被驚嚇到，甚至沒有覺到，仍舊對著麻麻的墻面出神。

“跟我躲一下，今晚可能會有人暗殺你。”白楚年把他從病床上拉了起來。

按經驗來看，渡墨大規模突擊檢查應該是有效的，如果能查出來違，就能暫時阻止紅鳥的暗殺行，但如果沒查出來，就會打草驚蛇，甚至潛藏在犯人中的亡命之徒會提前手。

金縷蟲被他拉著坐起來，頭發蓬蓬的。半睜著眼睛，眼睛覆蓋著一層蜘蛛擬態的金屬澤，容貌是很秀氣的長相，角翹翹的，雖然資料顯示邵文池現在二十三歲，但很明顯他停留在了十七歲的長相上，在到實驗改造后容貌就不再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