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割破的部脈早就合恢復了,但走路還不太方便,看著金縷蟲這副頹廢的模樣,白楚年看了眼時間,一把撈起金縷蟲,連拖帶抱地換了一間靠近角落的、狹窄的清潔工室。
金縷蟲起初還很抗拒,卻被白楚年上淡淡的alpha氣味安了,無助地枕在他肩頭,啞聲他:“哥……”
白楚年反鎖了工間的門,頭頂的小燈照著他們,兩人在一堆水桶拖把中間顯得很。
“我知道你哥,被你裹在木乃伊里的邵文璟現在在ioa醫學會躺著,雖然沒有心跳和呼吸但也沒有腐化……”白楚年捧起他的臉輕輕拍了拍讓他清醒,“聽我說,你把你經歷了什麼告訴我,我能救你。”
金縷蟲把頭偏到一邊,固執地說:“我只與ioa會長談。”
“……”金縷蟲著實油鹽不進,也不知道是了多傷害才變這樣,白楚年能理解,從出生就經歷實驗訓練的都無法習慣那樣的折磨,更何況一個人類年。
“這樣,你告訴我你的票據在哪,誰把你買下來的,有票據的話,會長就能把你接走。”白楚年只能從側面引導他說出一些東西。
“汝……汝若方。”金縷蟲喃喃嘀咕,“汝買了我們,票據在汝老板手里。”
“汝?”白楚年記起,在m港接葵花炸催化劑的那個接頭人就汝,他父親是汝若方集團的老總。
怪不得金縷蟲臨走之前用蛛作繭殺了汝,原來還有這一層恨意在其中。
“好,你很乖,你不會有事,你哥哥會也好好的。”白楚年知道自己不能得太狠,金縷蟲愿意開口就已經很不錯了,他打算慢慢問,只要在天亮之前撤回監區,金縷蟲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今晚之后渡墨應該也會有所警惕,把這里嚴防死守起來。
他剛要開口,卻聽見一聲尖銳的慘從走廊里傳來,警報聲隨之響起,白楚年渾一震,打開工間的門,從隙中看到剛剛金縷蟲所在的病房門大敞開,一個黑影飛奔著破窗而出。
來換電蚊香片的甜點師倒在地上搐,脖頸上著一支注,里面的藥劑已經打進了多半管。
第125章
白楚年一手按著金縷蟲,還回頭顧著被襲擊的甜點師,一時分乏,只好把金縷蟲放在清潔間里,扶著他雙肩囑咐:“殺手可能還沒走,你在這兒待著別。”
他輕掰了一下金縷蟲后頸的抑制,這種儀很靈敏,如果犯人試圖拆卸它就會將警報發到負責他監區的獄警的通訊上。
抑制被白楚年掰過后亮起紅燈,表示已報警。
“別出來。”白楚年把金縷蟲安頓好,立刻沖出清潔間,把倒在地上的甜點師扶起來,拔掉了扎在他后頸上的注。
甜點師渾搐,雙手抓著白楚年的領口,如同溺水者抓住漂浮的枯木一般:“我……腺很痛。”
白楚年撿起地上的注,里面的藥劑很有辨識度,是ac促進劑,能讓實驗直接晉升一個長階段。
“怎麼回事?”白楚年一把撈起甜點師,把他夾在手臂底下往注室跑,從藥柜里翻出刀片,在甜點師腺下割出一塊傷口,希能有一部分藥隨著排出來,但這樣的補救幾乎無濟于事。
“我來給……他……換蚊香片……發現床上沒人……就去翻他的被子……突然有人捂住我的……把這個扎在……我上……”甜點師的瞳孔開始向眼白蔓延,原本只有黑眼仁部分生有六角形蜂復眼的眼睛,眼白漸漸消失,整個眼睛都進化了暗紅的復眼。
白楚年猜測,紅鳥殺手恐怕是認定金縷蟲在病房里,一針下去扎錯了人。
ac促進劑可以使培育期實驗立刻生長到期,也能將期實驗催化到惡化期。
連白楚年也沒有見過惡化期實驗,因為惡化期實驗不控制,所以當實驗出現惡化前兆,研究所就會在惡化前的虛弱期將他們倒進硫酸池里理掉(因為此時的實驗有可能出現耐高溫能力導致焚化失敗),一旦實驗進惡化期,就相當于品過了保質期,必須銷毀。
看來紅鳥為了滅口金縷蟲下了不工夫,如果這一針真的扎在金縷蟲上,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金縷蟲惡化被武警殺死,二是金縷蟲失去控制逃出監獄,這兩種結果都可以讓他們想讓金縷蟲保守的永遠埋藏下去。
誰也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照現在來看,甜點師會惡化是必然的,不過時間早晚的區別,等到他惡化就真的不好辦了。
白楚年手扶上了甜點師的后頸抑制,只要他用力拔抑制,抑制部的微型炸彈就會摧毀腺,殺死甜點師。
甜點師抓著白楚年的領口,虛弱地爬上去摟住他的脖頸,跪在地上哀求:“別殺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你很有本事對不對,救我……救我……我不想減刑了,我可以一直留在這兒做飯,我再也不出去了……”
白楚年呼吸變得沉重,冰涼的手指按在他后頸的抑制上下不了手。以往他殺死同類眼都可以不眨一下,但甜點師不一樣,他是個懦弱到會不堪重負跑來監獄自首的omega,減刑,然后在未來的某一天像人類一樣在下生活。
他遲疑的這十幾秒,事態已經不知不覺地變得無法收拾了。
甜點師的手抓著他的小臂,接到甜點師掌心的皮在腐爛,腐爛七彩的膿水,膿水滴落在地上變糖果,一粒一粒在地上蹦開。
遲來的劇痛終于讓白楚年清醒過來,他一把甩開甜點師,扶著小臂向后撤了幾步,后背猛地撞在墻壁上,小臂已經被嚴重腐蝕,但并沒有,所有傷的都覆蓋著一層彩虹糖漿,滴答滴答黏膩地流。
“啊……啊……”白楚年用力掐住上臂,面孔扭曲仰著頭大口氣,皮被灼燒腐爛的痛苦連他都無法忍。
甜點師愣愣看著自己流淌著彩糖漿的雙手,驚恐地向白楚年:“對不起……不是我,我沒想弄傷你……我不知道為什麼。”
整棟大樓的警報都在響,負責守衛監護大樓的武警已經循著整棟大樓震響的警報列隊趕來,手拿防盾了過來。
渡墨站在樓梯口,在燈明亮的走廊中雙手舉起手槍對準白楚年:“把手舉起來!你怎麼出來的?”
白楚年嘶嘶吸著涼氣,朝跪坐在地上的甜點師抬了抬下:“別對著我,對著他啊……嘶,沒用,現在對著誰都沒用了,你讓武警別過來,就在原地圍住他,看住他,然后去國際警署帶榴彈炮和麻醉無人機來支援。”
況急,渡墨不知道該相信誰,只能先讓人把今晚監獄的暴上報給典獄長。
負責重刑監區犯人的鈴鐺鳥也帶來了一隊武警,穿著獄警制服,雙手持槍在走廊另一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金縷蟲歸鈴鐺鳥管,他后頸的抑制報警后第一個接到警報的就是鈴鐺鳥。
“來的正好。”白楚年緩了一會兒才止了痛,扶墻走到清潔間門口把金縷蟲拖出來,推給鈴鐺鳥,“快關到閉室里,別在這兒轉悠了。”
他不確定紅鳥殺手有幾個人,也不確定他們手里有幾支ac促進劑,萬一再殺個回馬槍,獄警可招架不住。
“你們就在這兒圈住他,等警署警員帶設備來支援,不要靠近他。”白楚年咬住擺撕了塊布條下來把傷口纏起來。
渡墨仍沒放下槍:“你要去哪兒?!”
白楚年已經了囚服外套,剩下一件黑背心,一腳踹碎了病房玻璃,用力踹彎鐵柵欄,雙手攀住窗戶上沿,繃帶著整個人卷了上去。
監護大樓外的狙擊手接到了指令,只要確定通緝目標立刻狙殺,白楚年就在探照燈集的大樓外壁向上攀爬,無數狙擊槍口都在瞄準他,但他攀爬的作非常快且靈活,預判著狙擊手擊的位置躲開,在監護大樓上兩層的窗戶中翻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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