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楚年突然轉過頭，舉起兩只手對他張開嗷了一聲，由于是類alpha，張開時虎牙還是很明顯的。

蕭馴一臉問號，搖尾的頻率慢下來。

韓行謙哼笑。

“喲，不怕我了?”白楚年收起剛剛的古怪架勢，無聊地玩著手中的槍，“那就夠了。我現在不奢求太多。”

“我去靜靜。”白楚年按了按蕭馴的頭，“韓哥好的，不是什麼老批，可以談。他就是特別喜歡狗，你還好不是金不然他早都抱著你親上了，他特喜歡看小狗搖尾，唔……”

韓行謙揀出藥箱里的紗布團摁他里：“去給蘭波包扎一下掉鱗的部位。”

白楚年走了，蕭馴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看著他，他也看著蕭馴，忍不住解釋：“……那回只是閑聊。”

還沒說完，蕭馴就看著他搖起尾來。

白楚年看了一圈傷亡況，援救行井井有條，也沒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于是默默溜達回去找蘭波。

蘭波坐在高樓天臺，幽藍魚尾垂在樓外，仰著微明的天空，底下是拍打礁石的湍急水流。

白楚年爬了上去，盤起和他并排坐在一塊。

“在看什麼?”

“一顆死的星星。”蘭波抬抬下，示意天空一角，有顆流星略過去。

“其實它死去很久了，它的到現在才傳過來，我們才能看見。”

蘭波：“為什麼?”

白楚年：“人類的書上寫的，他們的科學家很厲害。”

蘭波：“人類是最不懂浪漫的生，他們會那麼說也不奇怪。”

白楚年：“可是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按速和星距離來計算，的確和他們說的一樣。”

“不。”蘭波捧起雙手，一泓水在他掌心中緩緩升起，里面盛著天空的影子，“所有死去的東西都會回歸大海，我在海底撿到很多星星的尸。”

“你說海星?”白楚年比劃，“五個角吸礁石上，還能拿來涮火鍋的那個?”

“對。也有很多個角的，和星星一樣。”

白楚年：“星星好像都是圓的吧。”

“有很多角。”

白楚年：“因為你是深海魚視力不好。”

“不。”蘭波似乎堅信自己是對的，認真地說，“所有東西都會在大海里重生。”

“海星不也會死嗎?”

“因為他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大海只是暫時收留無家可歸的他們。”

“他也會嗎。”白楚年從口袋里拿出那枚甜點師而的玻璃珠，對著看。

“當然。”

天臺另一面就是洶涌大海，白楚年無聲地坐了好一會兒，終于直起子，把玻璃珠用力拋進了海里。

蘭波注視著那枚玻璃珠在海面敲打出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浪花：“這也算一個證據吧，不給總部嗎？”

白楚年：“他多給了我一塊蛋糕，我也可以為他多寫一份檢查。”

蘭波：“我記得你不吃蛋糕。”

白楚年：“對，但那對他來說很貴。”

玻璃珠在口袋里墜得足有千斤重，扔進海里時，白楚年如釋重負。

“拯救世界，我把自己想得太牛了，我誰都救不了。”白楚年低頭看著手心，了污，“我們都會死，可能也沒必要做什麼偉大的事吧。”

蘭波挑眉：“我不會死，而且我是海族的王，這還不夠偉大嗎？”

“……行吧，你很偉大……反正我花了六年才接我不偉大這個事實，我才發現我能做到不違法就很不錯了。”

蘭波忽然翹起尾尖：“好驚喜，我還以為你的存在年齡沒超過五年。”

“……”白楚年不這麼想，眉頭皺著快要出川字紋，“別打岔，我現在高興不起來。”

“高興點。在大海里，沒有誰會真的死去。”蘭波攤開手，掌心中的水面映出剛剛白楚年投進海里的玻璃珠，玻璃珠被他送進了深海，掉進一枚巨型白蝶貝里，貝于是開始分泌孕育珍珠質，周圍生長出紅的艷麗珊瑚。

“啊。”白楚年愣了半晌，驚訝地著看。

蘭波彎起眼睛：“你的那些復制，還有死在m港的白獅崽，都被我種在海里，每一次呼吸我都聽得到。”

蘭波的心臟就是大海的心臟，萬都生長在他呼吸之中。

白楚年忽然抱住他的腰，臉頰進他頸窩里：“你真的很了不起。”

清晨時分，白楚年站在走廊里，代表ioa特工組等待面見典獄長，蘭波理所應當吸在玻璃外等他。

昨夜誰都沒睡，渡墨也頂著兩個熬出來黑眼圈，滿眼，站在他邊。

白楚年顯得輕松些，著兜，手肘了渡墨：“萬一被開除可以來ioa工作。”

渡墨沒心跟他磨皮子，監獄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所有當班獄警都逃不開分，甚至典獄長都可能會因此引咎辭職。

辦公室的門開了，典獄長他們進去。

白楚年坦然走進去，他又重新戴上了自己的抑制，之前那枚芯片是一個解碼，只要在抑制的電子屏上就會在三秒鐘解鎖，而不會損壞抑制。

典獄長坐在紅木辦公桌后，脊背微駝，雙手搭在桌面上指尖相，他的黑雨傘就在辦公桌邊，窗外并沒有下雨。

“你幫助監獄制服了無故惡化的實驗，按規定我會為你減刑。”典獄長微笑著說。

沒有任何組織監管的實驗需要在監獄服刑四十年，確定在此期間沒有任何危害人類的行為即可出獄。

白楚年立即糾正他：“不是無故惡化，沒有實驗會無故惡化，是監獄里的紅鳥殺手越獄，給甜點師注了109研究所生產的ac促進劑，才導致他惡化。”

典獄長帶有些許下三白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著白楚年：“你怎麼證明？”

“我活捉了那個殺手，給了你們的獄警凌卻，那位鈴鐺鳥omega。”

“可是他死了。”典獄長笑道，“你說的那位殺手也已經在押送路上失過多而死，我只能認為甜點師是無故惡化的，實驗本就危險，這件事就算宣揚出去，人們會怎麼想呢。”

白楚年張了張，知道他們是打算死不認賬了，像會長那樣從不在背后說人是非的人，也會稱呼國際監獄為流氓監獄，說是空來風也不為過。

“好。”白楚年兜倚墻，“算你贏了。”

“你為維護監獄安全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如果ioa來保釋你，可以免去一筆保釋金。”典獄長大度道，“作為酬謝，我還可以主告訴你一個報，國際監獄并沒有做非法研究倒賣實驗的勾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為社會安全負責。下一次出席會議，我會提出要求109研究所停止制造售賣實驗。”

國際監獄需要維護自形象避免造社會恐慌，話都說到這份上，白楚年如果再爭執下去就太不識抬舉了，他不可能要求國際監獄低頭認錯。

氣氛有些僵，外面的工作人員忽然跑來敲門：“先生，pbb風暴部隊來了，他們的高超音速運輸機停在海島上了！”

白楚年眼睛亮了亮，猜測是何隊長帶著發票證據來保釋金縷蟲了。

典獄長不以為意：“憑他們還沒資格闖監獄。”

工作人員卻慌道：“夏鏡天校已經進大樓了！”

典獄長不聲地攥了手中的鋼筆。

辦公室沉重的實木門被敲開，一位穿pbb軍服、戴流蘇肩章和軍帽的洲獅alpha走進來，他一踏進來，連空氣中都充滿一種沉重力。

蘭波在窗外盯著，警惕地揚起尾尖，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況。

白楚年與他同樣是猛類腺，甚至等級并不比他低，卻也到了實化的力，聽說這位校的分化能力與重力有關，不僅如此，更多的是年齡閱歷上的氣場迫力。